脸上疼痛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他身上……
就不疼了！
不疼了？
黑无常：“？？”
这是悯生术？
可是他见过后土娘娘使用悯生术，施展悯生术不是要先念咒语吗？
七奶奶念咒语了吗？
念了吗？
殷七七没念。
因为她恍惚的发现，她的力量好像已然和她神魂所会的术法融为了一体！
术法在心，运用自如，不再受任何限制！
“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山魈惊恐的瞪着殷七七，不敢置信的摇头连连，“你不是去了北地吗？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该在这里！”
秦万紫和秦千红姐妹在她们的弟弟出生后就去了京都，去战王妃身边伺候，山魈自然知道这个消息，尤其是在战王妃成了南梁国师后，他就更加留意京都。
他是在确定殷七七离京去了幽云城后，才对秦万紫弟弟动的手！
毕竟幽云城和江左相隔千里，殷七七这个南梁国师就算有几分真本事，也鞭长莫及，没想到……
没想到她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凭空出现在了这里！
“你怎么会千里传音？你怎么会凭空出现？”
山魈一边一边后退，“不可能的！一定是我听错了，看错了！”
百里传音已经是此间修士的极限，千里传音……
怎么可能有人能做到千里传音？
眼前这个女人，她不光能千里传音，还能凭空出现！
不是借道走阴那种凭空出现，走阴路也需要时间，而她却在隔空传来两次声音后，凭空出现在了他面前！
她……
有掌控空间的力量！
这个发现，让山魈心底惊骇莫名，看殷七七的目光都像是在看怪物！
殷七七闻言：“……”
扭头朝山魈看去。
不愧是修炼千年的山魅，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寻常！
没错，是不寻常！
她之前是在姬瑶入京时，施法给临水镇隔空传音过，可是临水镇距离京都不过百里，那已经是她之前能够做到的极限，也是修行者能够做到的极限，可这次……
她确实是在北鼎城，在距离江左数千里之遥的北鼎城，将声音传到了这里！
更有甚者，她都没有使用传音术！
就……
她怒此间发生的一切，下意识的开口，然后，声音就直接传了过来！
和她出现在这里一样……
她交代阿红和八在北鼎城等她的时候，其实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不确定她是否真能做到法随意动，可是事实证明……
她做到了！
当她抱守神魂默念此处的时候，她的人就到了这里！
不用撕裂空间，也不用借道阴路……
她的修为……
好像暴涨了！
她心念一起，好像变得无所不能了？
这个发现，让殷七七有点儿欢喜！
这算什么？祖师爷打一榔头给一甜枣？
黑了她的脸，用修为来补？嗯？
她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看没看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动了我的人！”
深吸一口气，殷七七松开秦万紫，转身朝山魅走去，“山魅一族得山河日月之精华才能生出神智，修炼实属不易，可你却因为一次讨封的失败就堕入魔道，夺舍他人会扰乱轮回，乃三界禁术，做出这个决定时，你就该想到会有今日之劫！”
“……是！”
山魈闻言，咬牙点头，脸上却闪过一抹不甘之色，歇斯底里的大吼道，“可是我不服！我那么刻苦的修炼，就是为了飞升成仙，明明我距离飞升成仙只有一步之遥了，却被那个凡人给毁了！”
“他害我千年道行毁于一旦，害我心神失守，我杀了他的人夺了他的身体怎么了？那都是他欠我的，他就该还我！”
到最后，山魈眼中已经腥红一片。
他知道他不是眼前这个身负空间之力的女饶对手，可是那又怎样？
他就是不服！
不服那些所谓的正义和道理！
“你确定是他欠你的吗？”
殷七七闻言，嘴角微勾，缓缓道。
“我当然确定！他该死，我没有错！”
陈衍之挥舞着双手怒吼。
“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殷七七闻言，抬手在空中一挥，沉声道，“道好轮回，山魅你看看清楚，你们到底是谁先欠了谁！”
随着她的动作，几人面前水波纹一闪，一幕幕画面横空出现。
画面中，山魅还只是一道没有生出灵智的山间灵息，蜗居在一块石头下吸收日月精华，恰此时，一个被猛兽所赡樵夫昏倒在了那块石头上。
鲜血从樵夫身上流出，顺着石头流到了吸收日月精华的那一抹灵息上。
得到了鲜血滋养的灵息，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瞬间拥有了神智灵力暴涨，可是它却并未停止吸血的举动，而是越发疯狂，及至……
将倒在石头上的樵夫身上的鲜血吸干！
水波纹中的画面，定格在那樵夫失血过多的脸上，那赫然是一张，长得和陈衍之极其相似的脸，只是……
年纪略大，也更苍桑了些而已！
山魅惊恐的看着画面中的那张脸，瞳孔瞪圆，不敢置信的摇头，“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
“呵呵！是与不是你心里清楚！”
殷七七闻言冷笑一声，缓缓道，“那樵夫，就是陈衍之的前世！他前世因你而死，而你正是因为吸干了他的血，才得以生出灵智继而修炼至今！”
“你欠他一条命，这条命的因果不了，你本就无缘飞升！”
“今生他就是来讨债的，他坏你讨封，毁你千年修为，将你打回从前，本就是了却前尘因果的一桩缘法而已，你若是不生恶念，重回山林潜心修炼，千年之后，你前尘尽了定能顺利飞升，可惜……”
“你恶念一起堕入魔道，不光杀了他还夺舍了他的身体，不止是他，这几年你为了修炼邪术，还残忍的剜了十七个少女的心！”
之前她还看不出山魈的因果，可是随着她的修为暴涨，她的探知力好像也增强了！
即便是山魈顶着陈衍之的皮囊，依旧难逃她的法眼。
此话一出。
黑无常和秦万紫的脸色忍不住的大变。
“十七个少女？江左这几年频繁有少女失踪，原来这些都是你干的？”
秦万紫惊恐的看着山魅，一想到自己竟然和这样一个杀人狂魔相处了好几年，就不寒而栗。
“难怪酆都和宫几次探查，都没能找到害死那些少女的妖魔鬼怪！”
黑无常想到江左的少女失踪悬案，皱眉道，“原来做下此事的竟然是你，一只顶着人身的山魅！”
酆都不过问人间的官司，可是，问题就出在那十七个少女枉死喊冤，生死簿上却并未记载她们的死因！
生死簿应道而生，能逃过生死簿记载的，肯定是非同寻常之人！
有非同寻常之人在凡间兴风作浪，这事儿宫和酆都就不得不管了，可是，他们多番探查却一无所获，没想到……
罪魁祸首竟然是此人！
“不！不是我……”
山魅闻言捂着耳朵，一脸惊恐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那个失血之人转世，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想杀那些女饶，可是她们的心头血太香了，我忍不住，我根本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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