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了一阵，蓝庭芳总算消解了烦闷。
石镇清受着夹板气。
一旁的军师邱云机将他拉到一旁，笑着道：“翼王，你是一军主帅，干事情怎么这么婆婆妈妈，我要是你，我就两个都收了，岂不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石镇清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那别人怎么看我，我不也跟洪王和故去的杨秀清一个德行了吗？”
“此言差矣，你这叫安顿好后院，才好一心为军事考虑，你的王妃已经离去，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要管，后院起火，你哪能安心做事情。”
石镇清没有话。但是已经朝着邱云机的意思去考虑了。
从校场出来后，因为韩宝英吃醋的问题，搞得他心情不好，石镇清撇下了亲兵护卫，一个人上了一个高坡，他放马南山，侧卧在草坪上，俯视着岷江的滔滔江水。
他看着江水正出神，在身后传来了军师邱云机的声音。
“翼王，为情事所困，闷闷不乐啊？”
石达开转身看了邱云机一眼。
强装笑意道：“没有，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为女人所累。”
邱云机来到跟前后，也在石镇清的旁边盘坐了下去。
邱云机哈哈笑道：“这话虽然这么，但是为女人所累也是正常，因为女人是水，男人离不开女人。”
石镇清第一次和邱云机单独话，他对于这个三十一岁的老光棍打心眼里还是佩服的。
“找我有事吗？”
“翼王，我想单独跟你唠唠，我邱云机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书也读了一大堆，南边的香港我去过，北边的关外我也走过。之所以我投奔你反清，是因为我看这乱世也快要到头了。黎民百姓身在水深火热之中，这圣人即出，我看帝星西来，因此断定你必成大器。”
石镇清知道，这些古人都喜欢弄些花花肠子的所谓谶语来反抗朝廷。
于是不以为意地道：“你这都是迷信，骗骗老百姓还行，我就信老百姓拥护和我自己的判断。”
“翼王，虽然谶语有夸张的成分，但是在于造势，而且这一段时间经过我的观察，你确实改变了不少。”
“看来你没少琢磨我？”
“这是当然，当年张遂谋曾经劝过你，废王于深宫，诛诸洪于列朝，然后请旨上帝……南边称孤，他劝你挟洪秀全于南京深宫中，仿杨秀清一样，将大权独揽，可惜你妇人之仁，领兵西走。”
“现在呢？”
“现在的你已经有打下的气象了，这明你西走离开京那个腐败之巢也是对的。起码有了新气象，这是朝没有的。而且看来你着眼全局，有东出救济朝的意思了。”
邱云机的一席话，让石达开猛然一惊。
他直勾勾盯着邱云机的眼睛。
邱云机的厚脸皮被看的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石镇清这才咳嗽了一声。
“不好意思，刚才我愣神了，我对男人没兴趣，你别误会。你的没错，想要席卷全国，凭我们自己的力量短期内还不够，还要吞并国势力，压缩清廷的地盘。我确实有东进的打算，我不会像大西王张献忠一样，龟缩在蜀地吃喝玩乐，最终逃不过被消灭的命运。”
“那样的话，你岂不看轻了我，也寒了将士心，愧对下翘首以盼的百姓们。”
“得好，翼王，这就是我跟随你打下的原因。不过国始终是以拜上帝教为发迹的根基，在形式上还需要借助宗教的外衣。像你所，对于日后国亡了，你打算将洪秀全的后代接来吗？”
石镇清眨了眨眼睛。对于他来这是个棘手的问题。
想了一阵，他道：“军师，你知道，我是跟随洪王从广西打出来的，虽然曾经是君臣，但是他不仁我就不义……”
邱云机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后，他望了望四野，压低声音道：“洪秀全一死，国必然土崩瓦解，四分五裂。国的将士们或死或被招安，就算王幼主洪贵福侥幸逃出，也不可能力挽狂澜了。这重任最终落在了翼王你的身上，你是众望所归。”
“倘若洪贵福死在清兵手里，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要是来到咱们这里，何不来一个请旨玉帝，逼迫其让位，传出去还是一段美名。”
石镇清点零头。
他知道，有些事情他不方便出手的，以后邱云机都会给他擦屁股的。
“军师，从现在开始，我才真的感到你的深不可测。”
邱云机笑着摇了摇头，他站起身来。
遥望着滔滔江水。
忽然又道：“我过，我会全力保翼王夺取下的，在塞外，我曾经结识过一位高人，翼王想要出长江，少不了此人出山助你。”
石镇清惊讶万分。
他也站起身来追问道：“什么人，这么重要？”
邱云机抚弄颌下三缕短须道：“翼王不是打算在重庆建立现代造船厂吗，依我看火器营也要建立起来。这当然少不了人才。在渤海湾住了这么一位高人，他只比我大三岁，那日我带着两大葫芦贵州茅台酒，特地去拜访他……”
石镇清虽然着急想知道此人是谁。
但是依然耐着性子听着邱云机把话完。
“此人虽然家道中落，但是最喜欢研究《工开物》，当地的巡抚几次征召他去打造武器和战船，因此他被迫去了三个月，但是却因为喝酒误事被开除了。他的祖上可出过一个名人，你猜是谁？”
石镇清瞪了他一眼后道：“我军师，你就别卖关子了，我要是知道是谁，我还听你在这里墨迹吗？”
邱云机嘿嘿一乐，继续道：“那是他醉酒后跟我了掏心窝子话，他他的祖上就是戴梓。他是戴梓的四儿子戴高的后代，戴梓死后，他的四个儿子有三个都回南方老家了，只有四儿子戴高留在了塞外。他对于当年清朝将他父亲流放塞外苦寒之地心怀怨恨，叮嘱后代永远不要效忠清廷和洋人。”
“这是为何？”
“因为戴梓就是被康熙年间的洋人太常寺卿南怀仁给迫害，流放塞外的。”
“起戴梓，他可是康熙年间的传奇人物，他擅长军械，发明了连珠火铳，威力据比西方的洋玩意还要先进和可怕。戴梓曾经被康亲王征召过，可是军械方面的才，可惜被迫害，最终死于塞北苦寒之地。”
石镇清看着邱云机的眼睛继续问道：“那你的这位叫什么？他比戴梓还厉害？”
“他叫戴亨，青出于蓝胜于蓝，只比他祖宗强，不比他祖宗弱，另外，他还留有一部戴梓编撰的奇书。”
石镇清上前一步拉住邱云机的胳膊焦急地问道：“快，书名叫什么？能不能把此人请来？”
“书名蕉耕烟草堂军械录》，至于人能不能请到，我没有十足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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