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安连夜去了程王府。
程王已经安歇了，听闻纪长安前来，立刻起身接见。
“可是有什么发现？”纪长安之前离开的时候，曾经与程王打过招呼，程王觉着纪长安一定是有了新的发现。
“现在地枢国那边行毒已经开始蔓延，的确是与谭掌柜有关系！”纪长安道。
“也就是，这场瘟疫是梁王的阴谋？”程王眸色之中忍不住有些兴奋。
纪长安瞧着，微微皱眉，低声道：“王爷，您不为百姓担心吗？”
程王立刻将兴奋收敛起来，赶紧道：“这个是自然，梁王简直是太泯灭人性了，竟然为了自己的一时私利，竟然不顾百姓的安危，实在是可恶！”
纪长安淡声道：“但是现在我们没有具体的证据。”
纪长安是想扯着瘟疫还没有蔓延开，赶紧消灭掉，免得祸害百姓。
“十一，你想过没有，如果不趁着这次抓住梁王的把柄，本王怕是还要等很多年！”程王低声道，“梁王如此心狠手辣，若是被他坐上那个位子，将会成为整个机王朝的噩梦，所以本王的意思是，趁着这机会，趁机扳倒梁王！”
纪长安一愣，“王爷的意思是，先任其发展下去？可是王爷您想过没有，其中会有多少百姓受害，而且发展到最后，万一无法控制怎么办？”
程王立刻道：“不会的，有郝神医、周馆长在，还有宋团圆，这三位神医都会帮本王，这瘟疫怎么可能会不受控制呢？”
纪长安皱眉，心中有些不悦。
“十一，本王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你想想，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是梁王自己寻死送上来的机会，咱们若是不好好利用，岂不可惜了？”程王苦口婆心的道，“就这一次，就只是晚几，等梁王行动了咱们立刻行动，如何？”
纪长安没有话，转身走了出去。
程王望着纪长安的背影，微微皱眉。
侍卫上前低声问道：“王爷，这纪公子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他的心里或许会难过一些，但是他会答应的！”程王低声道，“他也是从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过来的，自然明白本王这么做的原因！”
侍卫点头。
“行了，赶紧派人出去收集证据，最好是收买那个谭掌柜，但是还不能让玉昆与梁王发觉！”程王道。
侍卫赶紧应着，领命前去。
程王虽然跟侍卫如此，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他得尽快找到抓住纪长安的法子。
程王想了一下，喊了暗卫来：“梁王过几日不是要去国子监？”
暗卫点头。
“想法子让梁王见到宋福信，最好是安排一场巧遇，让梁王赏识宋福信！”程王沉声道。
暗卫赶紧应着。
他倒要看看，纪十一对那个宋团圆，到底是什么心思。
纪长安心事重重地回到了纪家。
色已经亮了。
大山心疼地道：“公子，要不然睡一会儿？”
纪长安摆摆手：“不困！”
大山犹豫了一下：“公子可是忧心那行毒的事情？”
纪长安冷冷勾唇一笑：“原本以为程王与梁王不同，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大山犹豫了一下道：“程王一心想要抓梁王的把柄，又怎么会将百姓的生死看在眼中呢！”
纪长安叹口气。
“公子，的让宋大娘给您做点可口的饭菜，您先吃一点？”大山就想让纪长安缓和一下情绪。
“罢了，这么早不用喊她了，昨晚她也没睡好，我自己到处溜达一下！”纪长安着，背着手径直去了后院。
大山知道这是公子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决策，也就不再跟着。
宋团圆快要亮的时候起夜，还特地去中院瞧了一眼，发现纪长安的寝房中一直暗着，也不知道是回来睡着了还是没回来。
一大早，宋团圆就去了厨房，得到答案是纪长安一直没回来。
既然纪长安没回来，她也就不用准备早膳，也就打算四处走走锻炼一下身体，却没有想到在后院池塘边见到了发呆的纪长安。
纪长安一身白衣，身影修长，脸盘被那水映着如玉般俊美，只是面上有些许愁绪。
“纪公子，你怎么在这里？”宋团圆上前问道，“刚才厨房里的人还你没回来呢！”
纪长安抬起有些疲惫的眼帘，立刻扯了一个笑容，“刚回来，也不饿，就没有通知厨房。”
宋团圆走上前，站在纪长安的身侧：“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纪长安摇摇头：“没事，就是早晨空气清新，到处走一下而已！”
“昨晚你去程王府，如何了？”宋团圆见他不肯，只得直接问道。
纪长安笑道：“很顺利，程王的意思是，尽量控制行毒。”
“那就好，看来你是发愁行毒控制不住！”宋团圆道，“其实你不用想这么多，今日我去看看崔老头的用药情况就知道了，到时候能不能控制，你心里也有个数。”
“好，我陪你一起去！”纪长安道。
“去之前也得先填饱肚子。现在我去给你做个面条，你先睡一会，等面做好我喊你！”宋团圆道。
纪长安笑笑：“好！”
望着男子有些疲惫的身影，宋团圆叹了一口气。
面本来有现成的，宋团圆却重新和面重新手擀，做了鸡蛋丝瓜的卤子，为的就是让纪长安多睡一会儿。
面做好了，宋团圆将面给纪长安端了去。
纪长安睡了一觉，感觉精神好了很多，胃口也不错，吃了一大碗面这才收拾了一下，与宋团圆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纪长安就昏昏欲睡，最后熟门熟路地歪倒在宋团圆的肩膀上。
宋团圆只得将身子向纪长安这边靠了靠，为的就是让他睡得舒服一些。
纪长安缓缓地勾起唇角，一开始装睡，最后是真的睡了过去，眉宇也逐渐地舒展开。
大山听着马车里面没有动静，也就故意放缓了车速。
马车在田间地头缓慢地行驶着，宋团圆偶尔透过晃动的车帘望向外面，可以见到在地上干活的人们，一般都是一对夫妻，虽然浑身汗水，但是偶尔抬眸对视一眼，眸色之中也是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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