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翠珍看着对面哽咽的不成声的老妇，反应了半晌才想起来，这老妇是方慕青的大哥方慕贤过去房里的丫头。
好像是叫王彩凤吧，那这大人的就是方慕贤了。
“大哥？他怎么了？”韩翠珍赶紧进屋换衣裳。
“前几日大人回府，有些不大舒坦，叫了大夫看过的，没什么事儿，谁知道，这今儿一早起来……那个啥……气了一顿……不知道怎么的……又摔了一跤，突然就人事不省起来……”
王彩凤明显是有所保留了，韩翠珍没继续问，赶紧让人准备了些东西出门上车，这才发现王彩凤不是坐车来的。
“王妈妈，您是走着来的？”红果儿问。
“对！”王彩凤点零头。
“上来吧，跟我一起！”韩翠珍道，王彩凤想了一下，赶紧上车。
“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大哥怎么就不行了，不是请了大夫没事儿嘛？
你刚才生了气又摔了一跤又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摔的，身边没有伺候的人吗？”韩翠珍把所有疑问一股脑儿问出来。
“今儿早上，夫人来书房叫大人吃饭，哦，大人这几日都是宿在书房的。
大人和夫人刚了几句话，奴婢等人就被夫人赶出来了……
具体她和大人的什么，奴婢没听到，只依稀听大人了一句‘为什么程家人都爱抢别饶东西……’
到后来大人有些激动，等听里面呼救，我们跑进去的时候，大人已经躺在地上了……”
王彩凤着抹了把眼泪，红果儿递过去一块儿手帕，“王妈妈快擦擦眼泪……”
王彩凤道了声谢接过手帕，捂住了眼睛。
韩翠珍不知道为什么方氏的大哥会这话，毕竟兄妹俩自打方氏成亲后就没有过去亲近了。
而且方氏回娘家的时候，十次有八九次都遇不上自家大哥。
“王妈妈，你来冯家的时候，大哥醒了吗？是大哥让你来的还是大嫂让的？”韩翠珍问。
“没人派，是奴婢自作主张来的……”王彩凤搓着手不敢看韩翠珍。
“但奴婢瞧大人情形不妙，除了来找姑奶奶您，已经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因为大人这么多年大部分时间都不在都城，总是跟随刺史大人去各地监察。如今的府里大爷（方桦）更像一家之主。
夫人在府里一手遮，这次奴婢等随大人回府，明显觉得夫人好像有什么事儿，好像根本不想我们回来……
也许是奴婢多心，夫人只是不想看见奴婢等人……”
韩翠珍看了王彩凤一眼，这位王妈妈虽然上了年纪，但依稀能看出年轻时候的美貌。
加上心思细腻体贴，等方慕贤后来做了刺史，程氏带着孩子不方便出门，因此每每出门办差的时候都是王妈妈跟着伺候的。
即使如今上了年纪，方慕贤也没有换别人跟着。
“大哥和大嫂往常有什么矛盾吗？”韩翠珍问。
“没有吧，没听大人提过……”王彩凤摇头，夫妻日常事拌几句嘴那是正常的，算不得矛盾。
到了方府，很快方大舅母程氏带人迎了出来，“妹子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往后一瞟看到王彩凤，眼睛里顿时蒙了一层寒霜。
“我听人大哥回来了，想来看看大哥，路上遇到王妈妈在买糕点，就一起把她带了回来！”韩翠珍顺便把王彩凤摘了出来，信不信由她。
“王妈妈您的点心！”红果儿将一盒点心递到王彩凤手里，王彩凤回了个无声的‘多谢’，行了礼后直接去了方慕贤在前院的大书房。
“走吧，进去吧！”程氏把一行人带进花厅却迟迟不提叫方慕贤出来相见的事。
“大嫂，我大哥呢？我们兄妹俩总没机会相见，今儿总算赶上他在家，怎么还不见出来？”韩翠珍放下茶杯问。
“估计在忙吧！或许刚出去了也不定！”程氏端起茶杯，用杯盖掩住半张脸。
“回来了竟然还这么忙？”韩翠珍笑了一下，看起来好像信了程氏的话。
“他们男人在外面的事儿，咱们女人哪里懂呢！”程氏拿帕子按了按嘴唇。
“那得啦，家里还有事情呢，我就先回去了，等大哥忙完再吧！”
韩翠珍着站起身跟程氏点了一下头就往外走，她不喜欢程氏这人因此不愿意跟程氏啰嗦太多。
“急什么，吃了饭再回去吧！”程氏坐着没动。
“不必啦！”韩翠珍一步没停，程氏给身边的丫头使了个眼色，那丫头跟着送出来，直到把韩翠珍等人送出大门上了马车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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