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许姨娘撒娇道：“您瞧瞧，这，哎呀～我，我的腿好疼啊……”
许姨娘一句话总得拐上几个弯儿，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似乎都已经听习惯了。
甄婆子想想主院里，老太太话整日那梆梆硬的语气，也许，大概……这就是自家姨娘受宠的秘诀吧……
老冯拉下脸，吩咐他的随从，“去请个大夫来给姨娘瞧瞧！”
又转头对许姨娘：“你先等会儿，大夫很快就会来了！我去别处看看去！”
老冯离开许姨娘的院子，怒气冲冲地奔韩翠珍的院子就来了！
他到了一看，虽然这个院子里也是一片狼藉，但是一切都井井有条。
再看老妻正在跟儿媳妇秦氏亲亲热热地着什么，他表情里有点儿疑惑，往日里老妻不喜欢秦氏他也是知道的！
“咳咳……嗯……”老冯用力咳嗽了一下，让大伙儿知道他来了。
“大人回来了！”
“大人回来了……”下人们纷纷给老冯行礼。
秦宛华也赶紧站起来行礼：“父亲！”
“嗯……归农还没回来？遣人去看了吗？”
老冯当着儿媳妇的面还是会给老妻留点儿面子的，没有立刻责问老妻为啥不给许姨娘请大夫。
“回父亲，已经让人告诉夫君要心些了，夫君回会在空旷的地方读书……”秦宛华低头解释。
“娘，娘……”
秦宛华还没完话，冯归农的声音就在院门外响起了，听起来有点儿兴奋，“娘，您真神了哎！宛华派人是您的，有可能会地动，我原本还不信！结果真的……”
冯归农大踏步地进来，兴奋的声音在看到老冯以后戛然而止。
“父，父亲！”冯归农立刻束手站立，跟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
现在讲究严父慈母，当爹的在儿女面前不可能有笑脸的，而且动不动还要请请家法拿鞭子抽一顿什么的。
所以即使方氏十分溺爱冯归农，但冯归农在老冯面前永远不敢大声喘气。
“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老冯先黑着脸训斥了一句，才问正事儿：
“鸿胪寺那边儿可有伤亡？”
“没有！儿子得了可能会地动的消息后，就把在屋里的同僚都叫出来了，地动时，大伙儿都在外面……只是房屋倒塌了不少……”冯归农规规矩矩地回话。
“嗯，房屋塌了还好，只要人都没事儿就行了！”
老冯顺嘴道，他忽然想起来刚才冯归农咋咋呼呼的话，于是问韩翠珍：“你怎么知道会有地动？”
“我早间听丫头们最近府里，几口井里的水都浑的没法儿吃了！
加上今一大早不知道打哪儿跑出来很多蛤蟆，而且都不怕人一样全趴院子！
我这不就想起来过去看到过的一本书里面的，这有可能是地动的预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
我想着既然不知道啥时候会发生，那就从现在开始心注意着些！
这不就让大伙儿都到院子里待着，宛华担心归农，就派人去告诉了归农一声！”韩翠珍解释道。
“那怎么不告诉许姨娘一声，害得她都被砸到了！”老冯到底没有忍住埋怨了一句。
韩翠珍挑起一边的眉毛冷冷地问：“谁告诉你我没让人告诉她的？”
“大人，是奴婢带樱桃和红果一起去许姨娘院子告诉的！”秋月大声地。
老冯瞪了一眼秋月，没规矩的丫头，都是让老妻给惯坏的！
主子话，哪有丫头插嘴的份儿？！
他看向冯归农和秦宛华，“赶紧回去看看你们院子里怎么样了！”
两口儿不敢站这儿看戏，只好听话的告辞然后带着他们的人离开。
等儿子儿媳妇走远了，老冯才再次开口。
“那，那你不肯给她请大夫，这事儿……”老冯主要来质问这事儿的。
“是我不肯给请吗？是我觉得我没那么大的脸面！
大人要是觉得许姨娘的要求合理，那你自己去请好了！”韩翠珍的语气要多硬有多硬。
老冯听了韩翠珍的话直接怒了，“人受伤了要请个大夫有什么不合理的？
你对她的偏见是不是太大了！？
作为当家主母，你的心胸就这么点儿嘛？
都到如今这个岁数了，还连个姨娘都容不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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