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李焲去上班了。
一周后就是h&s的新品发布会,李焲作为这次走秀的开场模特兼主秀,必须付出加倍的努力去排练。
中午的时候,宋辞接到卢瑟的电话,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完全忘记了除夕之夜卢瑟的那个电话。
“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卢瑟。
“抱歉。”宋辞:“昨事情太多,我忘了。”
卢瑟:“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你在哪儿?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宋辞叹了口气,:“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些?”
卢瑟:“因为我……我依旧喜欢着你,我想知道你的一牵”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宋辞用十分痛苦的语调:“卢瑟,我现在在一个新的城市,有新的家,新的学校,新的朋友,我的生活平静而美好,我真的不想再和以前的人和事有任何牵扯,我不想再回忆起那些悲惨的往事,我更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杀人犯的儿子。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不要这样『逼』迫我,让我安静地活着,可以吗?”
卢瑟沉默片刻,:“宋慈,我没想『逼』你,我真的只是想帮你。”
宋辞:“不打扰就是你对我最大的帮助,算我求你。”
卢瑟再次沉默。
他知道宋慈是多骄傲的人,能让他出“求”这个字绝非易事。
良久,卢瑟:“好,我答应你,什么都不问,但你必须让我知道你过得好,我每隔几个月就会给你打个电话,可以吗?”
“可以。”宋辞默默舒了口气,“谢谢你,卢瑟。”
卢瑟:“顺便告诉你一声,你妈妈过了个好年,你别担心。”
宋辞心里陡然酸涩起来,:“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牵”
初三,崔冕和路嘉回来了,给宋辞带了许多家乡的土特产。
路嘉今年跟着崔冕回家见了未来公婆,崔冕他爸妈对路嘉十分满意,路嘉则大呼装淑女太痛苦,并相当粗野地连吼了几句“我『操』”,把崔冕和宋辞都给惊着了,她却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初五,林寻和童卓也回来了。
童卓问宋辞:“两个人过年有没有觉得冷清?”
宋辞摇头,“这是我长这么大过得最好的一个年。”
童卓敏感地从他的表情中察觉出一丝异样,笑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宋辞耸肩,“没有啊。”
初八,宋辞开学了。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出乎意料,在几乎全凭自学的情况下,他的成绩竟不退反升,从全校第三升到了全校第二,令全班同学和班主任老师都吃惊不已。
中午吃饭的时候,任思凯先是恭喜了宋辞,然后问温婉:“你考得怎么样?”
温婉撩撩头发,十分无所谓地:“不怎么样,全校前四十八。”
全校前四十八,就是全校第四十八。
“太好了!”任思凯笑着:“鼻血总算没白流。”
温婉跟着笑起来,:“我要郑重地谢谢你和宋辞,如果不是你们帮我把数理化的成绩提高上去,我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进步。”
宋辞:“我也要谢谢思凯,你给我的那本笔记帮了大忙。”
任思凯笑着:“只用嘴也太没有诚意了,不如放学之后请我吃顿好的来得实在。”
温婉愁眉苦脸地:“你没看见我的脸已经圆成什么样了吗?再不减肥我就要胖成球了,等我瘦下来之后再请你吃饭好不好?”
宋辞:“我晚上有事,要去看我哥走秀。”
温婉十分感兴趣地问:“走秀?”
宋辞点头,“嗯,h&s的新品发布会。”
温婉吃惊地:“所以,你哥现在是模特?”
宋辞:“我没告诉过你们吗?”
温婉和任思凯一齐摇头。
“可能是我忘了。”宋辞:“我哥去年年底的时候参加了模特大赛,得了冠军,签约了heliansun模特经纪公司,做了男模。”
他的语气里满是骄傲,仿佛得冠军做男模的是他。
“好厉害!”温婉:“我真是太太太嫉妒你哥的女朋友了!”
宋辞微微一笑,没再什么。
放学后,宋辞赶回家,换上西装,拿上邀请函,打车去了李焲告诉他的地址,到霖方后,把邀请函交给工作人员,自然有人领他进场,直接把他带到了他的座位。
宋辞的座位在第一排,位于t台的顶端,是看秀的最佳位置。
他坐下来,环顾四周,秀场里只稀疏坐了几个人。
看来他来早了。
宋辞拿出手机,正准备给李焲发个短信,李焲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到了吗?”李焲问。
“刚到。”宋辞:“什么时候开始?”
“一个时之后。”李焲:“我太忙不能陪你,你自己四处走走,别干坐着。”
“知道了,你要加油!”
“嗯。”李焲压低声音:“我爱你。”
宋辞笑着:“我也爱你。”
就像每的六个吻一样,他们每都要对对方“我爱你”,正式交往的这一个星期里,李焲已经对他过几百次“我爱你”,但每一次听到这三个字,宋辞依旧会悸动不已,就像第一次听到时那样。
宋辞并没听李焲的话去四处走走,他不喜欢在陌生的地方『乱』走,会令他觉得不安。
他打开手机自带的英语词典,默默地背起单词。
自从拍戏之后,宋辞就养成这样的习惯,只要闲下来就要看些和学习相关的东西,现在手边没有书,他只能背单词打发时间。
距开秀时间越来越近,秀场里渐渐坐满了人。
宋辞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心里一抖,抬头看去,果然看到秦颂正和坐在他旁边的人话。
“你好,请问可以和我换个位置吗?”秦颂面带微笑,语声温柔,“我和他是一起的,主办方却没有安排好座位,把我们分开了。”
没有哪个女人忍心拒绝像秦颂这样英俊的男人,尤其当这个英俊的男人还穿着高级定制西装戴着patekphilippe腕表。
“当然可以。”女人看了宋辞一眼,笑着起身,优雅地走向了对面秦颂的位置。
秦颂坐下来,长腿交叠,看向宋辞,:“好久不见。”
宋辞收起手机,:“秦总好。”
秦颂没头没尾地:“我要在公司的规章制度里加一条——逢年过节必须给总裁打电话拜年。”
宋辞知道他什么意思,但他没明,宋辞也不接话。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秦颂:“以你现在的知名度,还不足以收到这场时装秀的邀请函。”
宋辞:“秦总可能不知道,我是h&s春季新品的代言人。”
“我还真不知道。”秦颂饶有兴趣地问:“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拿到这个代言的?h&s可从来没有用过除自己公司之外的人做代言人。”
这件事如果要清楚,必然要牵扯到李焲,可他最不想在秦颂面前提到的就是李焲,但等到时装秀开场,秦颂又一定会看到李焲,现在遮掩也就没有必要了,于是宋辞:“李焲是h&s的模特。”
秦颂微微怔愣,片刻后,他似笑非笑地:“还真是出人意料啊,人生际遇实在奇诡。”
虽然他的话里暗含嘲讽,但宋辞承认,这句话本身并没有错。
人生际遇的确奇离诡谲,你永远不知道明会发生什么事,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
秦颂继续:“他是这场秀的模特?”
宋辞:“对。”
秦颂微顿,问:“你是来看他的?”
宋辞没有回答,但答案再明显不过。
秦颂站起来,笑着:“既然如此,我和你坐在一起就不太合适了,免得他从t台上冲下来揍我,让观众们看笑话。”
完,他径自走了。
宋辞看着他的背影,竟莫名觉得秦颂通情达理起来。
即使秦颂不,宋辞也会,他真的担心李焲看到他和秦颂在一起会受到不好的影响,冲下来打裙不可能,但多少会影响走秀。
片刻之后,之前离开的女人重新回来,坐在宋辞身边。
女人笑着向宋辞伸出手,:“你好,我是《煞杂志的主编,你可以叫我ivy。”
《煞杂志?
宋辞觉得耳熟,稍稍回想便想起来,李焲上的第一个杂志封面就是《煞杂志。
之前一起坐了将近半个时都没有过一句话,秦颂来过后却忽然主动攀谈,用意再明显不过。
宋辞微有迟疑,却还是伸出手短暂地和她握了一下,:“你好,宋辞。”
果然,ivy紧接着就笑着问:“冒昧地问一句,你和秦颂……是情侣吗?”
作为时尚杂志的主编,她自然不可能不认识秦颂。
有些饶直接会让人觉得舒服,有些饶直接却会让人生出厌烦。
宋辞皱眉,:“不是。”
ivy媚然一笑,:“抱歉,是我误会了。”
但她的表情告诉宋辞,她的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他却不想再多做解释,免得越描越黑。
ivy又:“你应该是演员吧?我似乎在哪里看过你,却又记不起来了。”
宋辞:“对。”
ivy:“这么来,秦颂是你的老板?”
宋辞点头不语,他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女人,觉得她既无礼又咄咄『逼』人。
ivy感觉到了他的不悦,便没再什么,拿出手机发短信。
又等了差不多十分钟,时装秀正式开始。
赫连罂简短的讲话之后,观众席的灯光暗下来,音乐响起,模特上台。
李焲是开场模特,第一个走出来。
他穿着之前一起拍平面时的那套衣服,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这丝毫不妨碍他的英俊,反而衬得他异常高贵,引人注目。
宋辞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片刻。
当李焲走到t台尽头,在他面前转身的时候,极迅速地垂下眼睛看了宋辞一眼,只是短短一瞬的四目交接,却令宋辞面热心跳。
宋辞全副心神都在李焲身上,他并没有注意到,当他盯着李焲看的时候,秦颂也正盯着他,眼神里饱含着复杂的情绪,恐怕就连秦颂本人都不分明。
一场时装秀下来,宋辞只得出一个结论:李焲太帅了!
时装秀结束之后,赫连罂带领所有模特登台致谢。
李焲就站在赫连罂身边,终于能正眼看宋辞,宋辞悄悄对他竖起大拇指,他便微微笑起来,在灯光的点缀下显得异常耀眼。
宋辞突然就觉得特别自豪,因为这样优秀的李焲是属于他的。
赫连罂致辞结束,带领模特们退场。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宋辞跟着用力鼓掌,但他只为李焲一个人。
观众们开始离场。
宋辞刚起身,手机突然响起来,是李焲打来的。
“庆功宴在二楼的宴会厅,你跟着其他人一起走就行,我换好衣服就去找你。”
“你知道我不喜欢参加这种宴会的,我可以先回家吗?”
“正好,其实我也不想让你参加。”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看到你。”
宋辞笑起来,:“那我就先回家了。”
李焲:“在门口等我一下,我过去找你。”
“好。”
宋辞站在门口等了五分钟,李焲才跑着来到他面前。
宋辞单独为他鼓掌,“你真的太棒了。”
李焲笑着问他:“是最棒的吗?”
宋辞用力点头,:“当然。”
李焲靠近他一点,:“既然我这么棒,你是不是应该犒赏我一下?”
宋辞四下环顾,然后拉着李焲跑到一个昏暗无饶角落,搂住他的脖子直接吻上去。
李焲享受了一会儿他主动却稍显生涩的吻,开始反客为主,长驱直入,吻得宋辞几乎要灵魂出窍才停下来。
李焲用指腹擦掉宋辞嘴角的水渍,笑着:“我很喜欢这个奖赏。”
宋辞微微喘息,:“你快回去吧,让别人发现你不在就不好了。”
“好。”李焲:“到家之后给我发个短信。”
“知道了。”宋辞:“你少喝点儿酒。”
“我尽量。”李焲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在家等我。”
“好。”
目送李焲离开之后,宋辞去路边打车。
春节才刚过不久,“夜凉如水”这个词已经不适用了,宋辞穿着西装便觉得有些燥热,索『性』把外套脱下来拿在手上。
正张望着空出租,一辆黑『色』的汽车缓缓停在宋辞面前。
宋辞认得这辆车,是秦颂的。
果然,车刚停稳,秦颂从后座下来,走到他面前,:“我送你回家。”
宋辞:“我打车就好,谢谢秦总的好意。”
秦颂抑制不住地想要发怒。
他已经许久不曾对宋辞发怒。
“为什么你就是不能乖乖听我的话?”秦颂极力压抑住怒气,“哪怕一次就好。”
宋辞敏锐地察觉到秦颂的情绪变化。
为了不让这段时间他们之间艰难维持的、诡异而又脆弱的和平被打破,他稍作迟疑,绕过秦颂走到车前,伸手拉开副驾驶的门,正要矮身坐进去,却猛地被制止,副驾驶的门“嘭”的一声被关上,秦颂把他拽到后面,拉开车门把他塞进后座,关上门,绕到另一边上车,命令司机:“开车,去金泰区。”
司机答应一声,发动汽车,驶进夜『色』里。
秦颂前所未有的沉默,车厢里一片寂静。
宋辞偷眼去看他,见他一手支在车窗上,撑着头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的景『色』,光影投在他脸上,模糊了他的神『色』。
宋辞不懂他为什么生气。
他见过最多的就是秦颂写满怒气的脸,所以每当秦颂微微皱起左边眉『毛』的时候,宋辞就知道这是他要发怒的前兆。
生气的秦颂毫无道理可讲,粗暴又蛮横,令宋辞生畏。
僵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目的地。
汽车在区门口停下来,宋辞丢下一句“谢谢”就要走,秦颂却:“等一下,我有话和你。”
宋辞很想一走了之,但他不能这么做,只得硬着头皮坐回来。
秦颂:“奇刚,你下去。”
闻言,司机推门下车,又谨慎地往前走了一段。
车里只剩下秦颂和宋辞两个人。
空气变得紧绷。
秦颂掏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两口,车厢里立即溢满呛饶烟草味。
宋辞强忍着没咳嗽。
良久的沉默之后,秦颂突然:“宋辞,你跟我好吧。”
宋辞听到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是他和秦颂之间艰难维持的和平。
不等宋辞话,秦颂紧接着又添了一句:“我喜欢你。”
在此之前,秦颂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三十三岁的自己会对一个十七岁的男孩表白,并抓心挠肺地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然而,此时此刻,这件荒唐到极点的事情正在发生着。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话。”秦颂焦虑地催促。
宋辞木然地坐着。
他不知道该什么,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从来不知道“我喜欢你”是如此令人绝望的一句话,就好像突然被宣判了死刑,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将被死神夺走。
秦颂就是那个冷酷无情的死神。
“你答应过我的……”宋辞的声音有细微的颤抖,“只要我在十八岁生日之前为灿星挣够一千万,你就放我走的。我现在已经挣了四百五十万,还有九个月,我一定可以挣够一千万,我一定可以的……”
“你弄错了,我可从来没有过要放你走。”秦颂:“我记得很清楚,我的原话是——只要你在十八岁生日之前为灿星赚一千万,我就推迟两年,等你到二十岁的时候再要你。可我不想等了,宋辞,到我身边来吧,就现在,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我……”
“我只想让你放开我。”宋辞打断他,“我想从你身上得到的仅此而已。”
“只有这件事我做不到。”秦颂把手里的烟头扔出窗外,:“为什么?宋辞,为什么不能到我身边来?”
“因为我害怕你。”宋辞终于把长久以来积压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出口,“你知道我所有的过去,你随时可以毁掉我。”
“我过很多次,不会用这件事来胁迫你,你为什么不相信?”
宋辞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自顾:“我不想死,待在你身边超过三个月就会死。”
秦颂扶额,无奈地解释:“这只是谣言而已,那些闲出屁来的混蛋编出来赚人眼球的故事,你那么聪明,怎么笨到去相信这些?”
“我的确相信。”宋辞直视着秦颂的眼睛,“因为袁兆磊就死在我眼前。”
秦颂怔了怔,一脸无辜地:“他是『自杀』,跟我有什么关系?”
宋辞忍不住要冷笑了,“他是不是『自杀』,你比谁都清楚,又何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我『操』!”秦颂愤怒地踢了一脚前面的座椅。
他只是想表个白而已,怎么会扯出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和事?
秦颂抹了一把脸,努力镇定下来,:“我向你保证,不管你在我身边三个月、三年还是三十年,你都不会死,没人能动你一根手指头。”
宋辞定定地看着他,凉声:“就连秦晟也不能吗?”
秦颂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问:“你刚才……谁?”
宋辞:“你的父亲——秦晟。”
秦颂眼也不眨地盯着他,:“你见过秦晟?他对你过什么?”
宋辞自嘲一笑,:“我这样的平民百姓,怎么可能见得到秦晟那样的大人物?”
听他这么,秦颂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谁都不能动你,秦晟更不能。”
宋辞陡然意识到,他竟诡异地默认了和秦颂在一起的可能。
秦颂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上『露』出一点儿期待的笑来,声音放得很轻,似乎怕吓到宋辞似的,“所以,只要我能让你好好地活着,你就愿意和我在一起,对吗?”
“不,我不愿意。”宋辞:“你明明知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秦颂脸上的那点笑意瞬间消失殆尽,他觉得这个愚蠢到极点的表白是时候该停止了,再进行下去,他的自尊就要被自己踩到脚底下践踏了,而且他害怕自己会做出伤害宋辞的事来。
“算了。”秦颂深深地叹了口气,:“今晚上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吧。”
宋辞难以置信,他竟如此轻易地就逃过一劫。
秦颂补充道:“但‘我喜欢你’这句话,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宋辞没吱声。
秦颂摆摆手,:“你可以走了。”
宋辞一刻也没有停留,立即推门下车。
夜风一吹,背后湿凉一片,他这才意识到,后背早已被汗湿透了。
他随即又意识到另一件事:他把西装外套落在了秦颂的车上。
车里。
秦颂已经盯着皮质座椅上那件黑『色』西装外套看了五分钟。
片刻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伸手把西装拿过来,犹豫了一下,慢慢凑到鼻端。
是宋辞的味道。
令人心安的味道。
秦颂就像一个犯了毒-瘾的人,贪婪地汲取着那股渴望已久的味道。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既荒唐可笑又变态恶心,但他停不下来。
秦颂终于下定决心。
想要得到宋辞,只能除掉李焲。
只不过要用高明一点的手段。
*
将近十二点的时候,李焲回来了。
宋辞本想等他回来一起睡的,可实在太困了,坐在床头看书的时候直接睡着了,不过李焲刚进屋他就醒了。
“你回来了。”宋辞坐起来,『揉』『揉』睡眼,“怎么这么晚?”
“对不起。”李焲坐到床边,倾身吻上他的唇,“你接着睡吧,我去洗澡,身上全是烟酒味。”
宋辞却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只要是你身上的味道,我都喜欢。”
李焲顺势回抱住他,笑着:“看来你真的很爱我。”
宋辞点头,十分真挚地:“嗯,很爱很爱你。”
李焲:“既然你这么爱我,以前一定忍得很辛苦。”
宋辞故意委屈地:“特别特别辛苦。”
李焲:“那你为什么不对我表白?”
宋辞:“我本来是要表白的,可是被你抢先了。”
李焲把他从怀里捞出来,看着他:“真的?”
“真的。”宋辞:“我也是受了童卓的影响,本来打算从b市回来就对你表白的,可回来之后就赶上期末考试,而且你工作又特别忙,我不想让你分心,就打算等你忙完这段再,然后你就先表白了。”
李焲一脸遗憾地:“早知道我就再忍一忍了。”
宋辞:“你后悔先表白了?”
李焲捏捏他的脸,笑着:“傻瓜,我怎么可能后悔,我迄今为止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向你表白了。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向我表白。”
宋辞提议:“要不要我给你示范一下?”
李焲迫不及待地:“快示范给我看。”
宋辞坐直身体,咳嗽两声清嗓,双目含情地看着李焲,:“李焲,我暗恋你很久了,你要不要和我交往?”
李焲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傻傻地问:“这就完了?”
宋辞一脸认真地:“完了。”
李焲蓦地把他乒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逗我玩儿是吧?”
宋辞眉眼含笑地看着他不话。
只是被他这么看着,李焲的心都要化了,他闭上眼睛,柔声:“吻我。”
宋辞用手肘支起身子,仰起头轻柔地吻他。
这是一个温柔缱绻的吻,不含一丝情-欲。
宋辞仰头仰得累了,便把李焲推倒在床上,然后趴在他胸口上继续吻。
经过李焲这段时间的调-教,宋辞的吻技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至少不会再磕到或咬到。
吻足今的份量后,宋辞抬起头,笑看着他,问:“满意了吗?”
“满意。”李焲笑着:“十星好评。”
“谢谢。”宋辞:“不过你还是快去洗澡吧,洗完澡好睡觉。”
李焲把双手枕在脑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这么压着我我怎么去洗澡?”
宋辞也不起来,:“你可以把我扔下去呀。”
“我不想。”李焲:“我喜欢你趴在我身上。”
宋辞开玩笑:“那我今晚上趴在你身上睡好了。”
“好啊。”李焲喜形于『色』,“不许反悔,谁反悔谁是狗。”
宋辞笑着从他身上起来,“不闹了,快去洗澡吧。”
李焲答应着坐起来,一边脱衣服一边:“忘了问你,期末考试的成绩怎么样?”
宋辞:“你猜。”
李焲思索片刻,:“全校第二?”
宋辞吃惊地:“你一定在我们学校安『插』了卧底。”
李焲把自己脱干净,打开衣柜找衣服穿。
宋辞想看他又不敢看,比以前没在一起时还要更害羞些。
李焲边穿衣服边:“其实我有一项特异功能,特别擅长猜数字,比如猜名次、年龄、价格之类的。”
宋辞打算考考他,于是问:“那你猜猜我有多重?”
“猜对了有奖吗?”
“每就知道讨奖。”宋辞故作不满,“你之前还我考得好的话有礼物的,礼物呢?”
“礼物当然已经准备好了,等我洗完澡就给你。”李焲已经穿好衣服,坐到宋辞身边,胸有成竹地:“635kg,我每抱你几十次绝不会猜错。”
“这个太简单了。”宋辞随手拿起睡觉之前看的那本辅导书,问:“这本书多少钱买的?”
“人民币24块,对吗?”从宋辞的表情就知道他猜对了,宋辞愉悦地亲了他一口,:“我去洗澡了。”
宋辞下床把李焲换下来的衣服收拾好,看到年年在脚边晃悠,弯腰把它抱起来,:“我应该问李焲你有几颗牙齿,保准他猜不出来。”
年年原本很精神的,一到他怀里却打起瞌睡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宋辞心翼翼地把它放进猫窝里,声:“晚安。”
李焲洗完澡回来,看到宋辞正抱着海豚布偶躺在床上,便走过去把海豚从他怀里抽走丢到一旁,:“以后不许你抱它,只能抱我。”
宋辞笑着“好”,然后冲他伸出手,“礼物。”
李焲上床,脱掉上衣,『露』出脖子上绑成蝴蝶结形状的红丝带,笑着:“我就是礼物。”
宋辞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你从哪儿弄来的蝴蝶结?”
“今在秀场顺的。”李焲笑着:“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
宋辞点头,“喜欢。”
李焲:“接下来的三,你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事。”
这并没有什么意义。
因为根本不用宋辞要求,李焲就会帮他把所有事情都做好。
宋辞精准地抓住了这句话的要点,“所以你会放三的假?”
李焲『摸』『摸』他的头,赞许道:“聪明。”
宋辞:“那我就要求你接下来的三好好休息。”
“你这也太暴殄物了。”李焲:“你可以要求我每吻你一百次之类的。”
宋辞失笑:“我要求你现在就躺下来乖乖睡觉。”
“遵命!”李焲听话地躺下来,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他。
宋辞:“闭上眼睛。”
李焲便闭上眼睛。
宋辞伸手关疗,在他怀里躺下来。
安静了一会儿,李焲忽然:“你刚才不是要趴在我身上睡觉的吗?”
“我开玩笑的。”宋辞:“你会被压得喘不过来气的。”
“上来吧。”李焲声央求,“我们试试看。”
宋辞只得依他,趴到他身上,头正好埋在他颈间。
“好舒服。”李焲搂着他的腰,:“我们以后就这样睡吧。”
宋辞却并不那么舒服。
因为李焲腿间的那根东西存在感实在太强,虽然隔着好几层布料,他依旧能清晰感觉到它的形状。软着的时候就已经这么大,硬起来的话……宋辞是见过的。他忽然想起之前从林寻那拷的gv,他只看了一部,就留下了深重的阴影。虽然他很爱李焲,可只要想到要把李焲的下面『插』-进他的后面,他就觉得浑身不适。
李焲感觉到他的紧绷,轻抚着他的背脊安抚,“怎么了?”
宋辞:“就是觉得这样趴着有点儿难受。”
李焲搂紧他的腰,翻身,直接变成了面对面侧躺,“这样有没有舒服一点?”
宋辞:“嗯,舒服多了。”
“那就还这样睡。”李焲亲上他的额头,:“睡吧,晚安。”
宋辞:“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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