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乌云翻滚，闷雷阵阵。
今日似乎会是个暴雨气，路上行人三两成行，脚步隐约可见匆忙，谁也没料到上一秒还晴空万里的京城会一秒变了。
伴随着“轰隆”一声，暴雨毫无预兆地打了下来，路人们慌慌张张往屋檐处跑，寻求一个安身之所。
“我总有种不好的预福”
许久没有开口的女孩突然道。
顾徵沉吟不语，看着外面的雨水冲刷着路面，一切的痕迹在这种雨势下都会被彻底掩埋，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来过谁，也没人知道这里下一秒来的人会是谁。
“我该走了。”喻清歌站起来，视线自上而下地看着面前坐着的男人，“记得把东西寄给我。”她问服务员要了支笔和一张纸，唰唰唰在上面写下一串数字和一个地址，“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和地址，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行，我送你吧，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顾徵跟着站起来，外面雨势大，他不放心。
“不用，我自己开车来了。”喻清歌拒绝了。
顾徵也不再坚持，Y在上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对方身边跟着的有人，他没从那几人身上察觉到敌意，想来应该是Y的自己带的人。
“也好，那你自己心。”
“嗯。”
两人从餐厅大门口分开，顾徵看着喻清歌上了车离开后才钻到自己的车里，这么大的雨想来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飞机估计也会延迟飞行或者干脆停飞。
果然不出他所料，没过多久他手机就收到了一条航班公司的短信，内容提到因为不可抗力原因本次航次取消，如带来不便请谅解。
顾徵坐在驾驶座上，拨通了一个电话，耐心等待中一只手握着方向盘有节奏得敲打着手指，挡风玻璃上的雨刷一来一回地左右摆动，雨水刚打在玻璃上还没停留多久就被扫了下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喂，老大，你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顾徵：“你把上次我们抓到的那个鸦门成员身上的装置寄过来给我，地址我已经发你手机上了，越快越好。”他和Y一样，心里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越早抓到松鸦越好。
“是，我马上就给您加急寄过去。”
顾徵：“嗯，有什么进展记得随时报备，先挂了。”
挂羚话后，顾徵驱动车子冲破雨幕，向着远处驶去。
津门到京城的快递加急地话，Y应该很快就可以收到了，接下来他们可以一边调查一边等待Y的好消息。
——
傍晚时分，雨势不见丝毫变。
陈棉刚结束下午的兼职，像往常一样准备买菜回家做饭，今日的雨太大，她并没有走平常她回家的那条路，而是选择了走幼儿园后面那条路，这条路虽然有些偏僻但是却能把她回家的时间缩短一半。
想着今老板多给她结了一百的日薪，陈棉决定回家后好好犒劳自己一下，她心情很好地哼着歌走在路上。
雨点打在雨伞上像是一场盛大的交响乐，女孩嘴角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只是越往前走她的笑容就越淡，最后干脆变得有些凝重。
“是错觉吗，我怎么感觉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因为下雨的空气里总是会带着一股鱼腥味道，尤其是附近有一片湖，所以陈棉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闻错了，只是越靠近血腥的味道就越明显，她很确定自己没有闻错。
好奇心驱使着女孩上前探寻，寻着血腥味她来到了一个长满了青苔的围墙附近，入目的是墙上斑驳的血迹和石砖上那滩浅色的血水，陈棉神色有些凝重，紧张地拽紧了手里的伞柄，蹑手蹑脚地朝着旁边的那个巷子走去。
等看清里面的情形后，她顿时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捂着嘴后退了几大步，胃里翻涌起阵阵恶心。
﹡
狭的空间里响起突兀的手机铃声，喻清歌余光瞥了一眼手机屏幕，看到那串号码后想也没想就接通了，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头的人率先道：“出事了。”
喻清歌眉头一皱，“发生什么了？”
电话那头顾徵的脸色有些难看，握着方向盘的手紧紧攥紧，手背上隐隐有青筋暴出，“星月幼儿园出了条人命，我现在正在赶往的路上，你现在方便吗？”据那边的人传来的消息，死者是个四岁的女孩，死状极其凄惨，几乎已经辨别不出原来的模样。
喻清歌：“巧了，我就在附近，大概十分钟左右能到那里。”
顾徵沉声道：“那太好了，只能先麻烦你去案发现场看看，我这边堵车暂时赶不过去，现在距离死者死亡时间还不超过一时。”
“我知道了，我会尽力。”喻清歌几乎是立马就读懂了他的意思，距离案发过去不超过一时，意味着现在赶过去可能还能找到一些凶手的痕迹，再晚点的话可就不一定了。
挂掉顾徵的电话后另一个电话几乎是无缝衔接地就打了过来，喻清歌看也没看就接了，等听到对面的声音后还愣了一下。
“喻姐你现在在家吗？”
“我……”
“如果在家的话你先暂时不要出来了，最近都最好不要出来，知知的课可以暂时放到一边，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谢疏辞不急不缓地道，可仔细听的话可以察觉他的声线有些紧张。
“我可以问一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喻清歌眸子眯了眯，对方这语气简直和她爸爸拦着她出门时如出一辙，只是这饶语气里似乎不仅有关心和担忧，还有紧张和……害怕？
这让喻清歌不得不怀疑谢疏辞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他只向喻清歌透露了一点，“最近有个杀人犯越狱跑到了京城，你只要听我的乖乖待在家里就好，千万不要到处乱跑。”否则对方若是出了什么事的话他承受不起，这次的事情很棘手，对方刚到京城就闹出了一条人命，而且根据现场传来的照片，凶手似乎根本无意隐藏自己的痕迹，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命案那么简单了。
那人。
是在向他们挑衅。
向Z国的警察挑衅。
也是向国际警署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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