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渊刚推开家门就听见这动静，快步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顾星辰站在原地，手还维持着挥出去的姿势，而方知意倒在地上，捂着左手疼得浑身发抖。
“怎么回事？”陆承渊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想扶方知意，指尖刚碰到她的胳膊，就被她疼得瑟缩了一下。
“承渊……”方知意咬着牙，声音断断续续，“我……我就是跟星辰，让她别太在意报纸上的事……她突然就……就打了我……”
她没提自己了什么，只字不提报纸是她搞的鬼，只把自己塑造成了无辜被打的受害者。
顾星辰看着她这副颠倒黑白的样子，气得心口发疼：“你胡！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我没有！”方知意立刻打断她，眼泪掉得更凶了，“我只是劝你别被那些报影响，好好跟你过日子……你怎么能动手呢？我的手本来就没好利索……”
陆承渊的目光落在方知意捂着的左手上，他知道手对于方知意来有多重要，甚至比自己和景云加在一起都重要，所以方知意绝对不会用手来冒险。
况且此刻她疼得嘴唇都在发白，不像是装的。
陆承渊转头看向顾星辰，眼神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冷意和失望：“顾星辰，你怎么能这样恶毒？”
“我没有！是她自己摔的！”顾星辰急得眼眶发红，想解释，可刚才那巴掌是真的打了，方知意摔倒的时机又那么巧，怎么看都像是她动手伤人。
“我自己摔的？”方知意疼得喘着气，看向陆承渊时满眼委屈，“承渊，我知道你现在护着她……可我的手真的很疼……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陆承渊没再看顾星辰，直接拿出手机拨了家庭司机的号码，声音沉得像冰：“立刻备车，去医院。”
挂羚话，他弯腰心翼翼地想把方知意抱起来，动作里的紧张和在意，像针一样扎在顾星辰心上。
顾星辰站在原地，看着陆承渊抱着方知意离开，看着方知意靠在他怀里时，偷偷朝她投来的那抹得意眼神，忽然觉得浑身发冷。
医院急诊室的灯亮了很久。
陆承渊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指尖夹着支没点燃的烟。
他想起刚才方知意被抱进诊室时，疼得攥着他的袖口发抖，脸色白得像张纸，嘴里反复念着“我的手……我的琴……”。
手是方知意的命，当年她为了练琴，连景云出生都只休了三个月产假，后来更是为了演出机会，跟他闹了无数次别扭才去了国外。
这双手要是真的出什么事……
“承渊。”
诊室的门开了，穿着白大褂的林医生走出来，脸色凝重地拍了拍他的肩。
林医生是他和方知意的大学同学，当年三个人一直玩得不错。
“怎么样？”陆承渊猛地站起来，声音发紧。
林医生叹了口气，侧身让他看诊室里的情况——方知意躺在病床上，左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眼睛闭着，眼角还挂着泪。
“刚做了检查，手腕处受了外力撞击，神经损伤很严重。”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我刚才试着活动了下她的指尖……反应很微弱。承渊，实话，想再拉琴……恐怕很难了。”
陆承渊的脸色“唰”地白了。
很难了？
意思就是……再也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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