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笨蛋生出来的就是笨蛋。
方清：我要看书了。
婉婉：快去睡觉！都几点了还不睡觉！学僧有你这么晚睡的吗！
方清：不，我要看书。
婉婉：不准看！
方清：那我打游戏。
婉婉：不准！
方清：那我玩乐高。
婉婉：不准不准，就是不准！
方清：那我什么也不做，等你回来。
婉婉：快滚去睡觉，我估计得十一点才能到家。
方清：好。
婉婉：好什么好，碎觉！
方清：好，睡觉。
婉婉：乖宝宝，妈妈给你比个大心心。
方清：恶心死了。
婉婉：那我给你一个飞吻，接受吧，使～～
方清：再见。
婉婉：儿砸，晚安，梦到你无敌可爱美丽的妈妈呦～～
方清：回来注意安全。
放下手机，穿着蓝色格子睡衣的人儿并没有如他所去睡觉，而是抬手把面前的英文书又翻了一页。
他垂着眸子，视线落在密密麻麻的英文上，纤长浓密的睫毛经过灯光的投射在他下眼睑上留下两片阴影。
清澈见底的葡萄眼，挺直如刀削的鼻梁，薄唇抿成一条线。
年纪就初现祸水的模样。
五官，和某个此刻正闭眼沉思的男人如出一辙。
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隙，顾北泽看到那个叫方婉婉的女人正低着头对着手机笑，嘴角温柔幸福的笑容蔓延到际。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的女孩笑的样子，她虽然平时总是一副威风凛凛盛气凌饶模样，但笑的时候眉眼弯弯，亮晶晶的眼睛里仿佛有一片浩瀚星海，嘴角扯出一个岁月静好的弧度。
她笑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融化了。
不管她做出多过分的事，只要她露出笑容，他们就讨厌不起来她。
他的请离，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可是……他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才能看到她在他面前展现笑容？
他到底还要等多久？
他好想她，想到快发疯了。
一想到这儿，他放在座椅上的手不受控制似的握成一个拳头。
由于太过用力，他骨节修长的手指在真皮座椅上划出几道下陷的纹路，摩擦声也随之响起。
尽管声音不大，但在这儿静谧的空间里就显得太过引人注意了。
驾驶座的女人闻声侧过身，声问他：“大老板，您没事吧？”
顾北泽闭口不答。
婉婉见他死皱着眉头，脸色十分不好，心急地问邻二遍：“您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会是酒精中毒吧？”
这次她的声音大了许多。
他依旧充耳不闻，他不想回答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
婉婉慌忙跳下了车，打开后车门钻了进去，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晃了晃，一副救世女英雄的英勇模样，“大老板您清醒一点！您要打起精神来啊！要集中注意力，精神绝对不能涣散！”
她手心的温度透过衬衫传到肩膀上，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气。
不是脂粉的味道，应该是洗发水的香味，芬芳却不浓烈。
他突然好想知道她的洗发水是什么牌子。
不，他怎么开始对这个女人感兴趣了？
因为她长得像请离？
不管什么女人，都不能让他分心。
大手一把抓住女人放在他肩膀上的细腕，他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透露出浓浓的杀气，“谁允许你碰我的？”
他的语气寒冷至极，透着满满的厌恶。
婉婉心一沉，连忙把手收了回来，像做错事的孩子般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对不起，我还以为您身体不舒服。”
“所以呢？”他嗤笑一声，“又要趁我神志不清的时候对我下手了吗？”
他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在看阴沟里的臭虫。
婉婉两只手交缠，不安地抠着手指。
果然被讨厌了。
也是，上次她做出了那样的事，出去会被所有人耻笑吧。
“像你这样心怀不轨的女人我见得多了去了，还不是一样的肮脏。”他这话的时候漫不经心，仔细听还带着一丝玩味的意味。
比起他凛冽的态度，他现在这副不以为意的样貌更能够刺痛人心。
婉婉张了张口，终究还是什么话也没出来。
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她的错。
不占着理的话，无论她反驳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车里一片死寂，婉婉一团缩在他旁边，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手指，抠手指的动作越来越用力，几乎要用指甲刺穿皮肉。
女人垂下的长发遮挡住了她的脸，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瞟见她死命抠着的手指。
从她身上收回视线，他望着窗外，突然听到一丝极其轻微的声响。
是他坚如磐石的心裂开一道缝隙的声音。
“你，下车，去那边给我买瓶水。”他不耐烦地命令她。
他只想让她赶快下车，他不想看到她委委屈屈的样子。
“……好的。”她似乎是被他吓着了，声音怯怯的。
完，她便下了车，慢吞吞地朝那边的便利店走去。
本来以为看不见她他就能平静下来，可没想到没了她他更加心烦意乱。
心浮气躁地等了许久，手机铃声乍然响起。
是martin放在前排储物柜里的手机。
此刻的martin正在药店里和两个女店员聊得热火朝，倒不是他逮着人就撩，是他实在管不住他那张滔滔不绝的嘴。
手机锲而不舍地响了很久，吵得他愈发烦躁，就下了车从前门拿了手机。
本想把电话挂断，但屏幕上的“婉婉”二字让他不禁迟疑起来。
这个女人，不是让她去买水了吗，为什么又要给martin打电话？
把手机放在耳边，他刚想开口那边就传来了女人故作镇定的声音：“martin，我现在在药店南面便利店旁边的巷子里，有两个男人盯上我了，我脱不开身，你快来。”
婉婉虽然平时特别容易一惊一乍，性格也是软软糯糯让人觉得很好欺负，但一遇到紧急情况她会出人意料地镇定泰然，绝对不会束手无策。
比如这次。
也比如她在顾北泽身旁醒来那次。
报警不现实，还好刚才和martin聊东扯西的时候和他互换了号码，要不然她还真的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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