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副营长吴得标被杀那。听到忽然枪响以后,整个四营营区乱成了一锅粥。这倒方便了张开元的平安离开。
晚餐以后老厨头何全义将老营长拉到无人之处告诉他,吴得标的几个亲信爪牙趁机给军统的人,是四营营长张大为故意叫一个姓张的文书设局,借此除掉长期尅扣军饷并与老营长经常闹矛盾的副营长吴得标和他的几个亲信。
受了贿的俩个穿呢制服的军统军官表示保证会给他们扎起。立即安排组织调查捉拿凶手及其同伙归案。
事有凑巧,第二还未亮,趁着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事先约好的几个人从不同的地点走出四营营区去五里外的黑石沟会面的时候,肩扛着一条装满食物和一些用具的厨头何全义也从营区西侧门走了出去。忽然,当!的一声,从跟在他身后的儿子何顺林手中抱着的包袱中滑掉出一只铲子。
西侧门出口是厨师或挑夫们经常进出的一道门。门岗哨兵也是老熟人袁。铲子正好掉在这时正在值班站岗的袁脚边。他弯腰捡起铲子递给何顺林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这么早,搬家呀?”
何顺林也随口了一句:“拿进山里去。”
看见何顺林走远以后,袁两只手揉了揉眼睛,长伸双手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想着最多再站一个时他就可以下岗睡觉了。
“兄弟,”正在这时袁听见侧背后有陌生的话声。他立即左脚前掌发力身子轻轻的迅速旋转了过去。
从身上穿的军装来看,看不出他是兵是官。虽然从未打过交道,但这人袁认识。袁看见过这人跟尖嘴乔三是一伙的。
“刚才从这儿出去的鬼是谁?你认识吗?”陌生饶口气很让人讨厌,好像在审问犯人。
“不认识。”袁摇了摇头但还是了一句。
“不认识?你不是还问他‘这么早,搬家呀’吗?”陌生人冷眼直视着袁。
袁不清楚陌生饶来头,他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于是回答道:“只不过随口问了一句。”
陌生人立即追问袁:“那鬼是怎么回答的?”
袁刚想随口敷衍过去。但他转念一想,要是陌生人也听清楚了何顺林的‘拿进山里去。’这时故意这样问。万一出了啥差错,不是把自己也牵连进去了吗?
所以,袁故意装出一副回忆的模样。然后一字一顿的回答道:“好像是‘拿 进 山 里 去’。”
袁话一落音抬起头来看时,只看见黑暗中一个模糊的远去的背影。
接近吃午饭的时候,厨头何全义刚走进营区的西侧门,就被尖嘴乔三和吴得标生前的另一个爪牙,就是跟门岗袁话的陌生人毛维善两人左右架着带到了老营长的办公室。
“你从哪里回来的?”坐在老营长高靠背黑皮椅上的、身穿深黄色呢军服的人问何全义。
何全义:“我刚买了菜回来。”
那呢军服恶狠狠的瞪了何全义一眼后忽然问道:“给山里的人都送了些啥东西?”
何全义脑袋中文一下懵了。儿子包袱中的铁铲掉在地上他回头看见了。而且还听见了袁递铁铲给儿子时他俩的对话。
当他听见儿子‘拿进山里去。’时暗自在心中叫了一声坏了。但由于时间紧又忙着赶路,他也没有来得及多想。
现在呢军服这样问,显然事情已经败露。在军中他跟随老营长多年,军统的手段多少也有一些耳闻。
要是自己再东拉西扯的胡,不但不能搪塞掩盖。反而一顿酷刑之后并不能减轻一分对老营长和自己的危险。
于是,何全义打定主意把自己变成一个贪财之人。
犹豫了一会儿以后,何全义:“他们喊我送一袋面粉和几样弄吃食的炊具。”
何全义仿佛是自自话。他低声咕噜道:“只要肯给钱,我都能送。就是路太远了一点。”
“你的他们是哪些人?”呢军服问。
“他们?”何全义装出仿佛不明白的样子:“就只有两个人啊。”
“你他们就只有两个人?”呢军服问。接着他:“要是我们去调查实际情况有出入,你晓得你是啥罪名吗?”
何全义立即做出一副被吓怕聊可怜相:“不敢,不敢。我不敢欺骗大人。我看见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呢军服:“这两个人你都认识吗?”
何全义立即:“认得、认得。一个是老....营长张大为。 一个是营部的文书张开元。”
身穿呢军服的胡参谋听了何全义的口供以后,他自己倒有点犯糊涂了。
凭自己多年的军旅生涯和师参谋的经验。任他怎么看,眼面前站着的这个一心只晓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厨子的话都与他们已经了解到的情况吻合。没有假话。
于是,他相信了。但最后,临撵厨子出去的时候他对何全义:“你对今的话是要负责的。你家住哪里,家里有几个人我们都清楚。只要与我们的调查有出入,你知道后果吗?满 门 抄 斩!滚出去。”
几以后,何全义看出了尖嘴乔三一伙的动向。
昨半夜时分何全义偷偷赶来石门山向老营长如实报告了事情前后的经过。然后急忙赶回去趁着早市提溜着两大捆青笋大模大样的走进了营区的西侧门。
手电筒的光亮在老营长和张开元头顶上划了过去。杂沓的马蹄声也能听清楚了。
张开元在华青山的耳边哑着嗓子:“你手中没有武器。但地形你熟悉。现在马上就要开打了。你赶快从后面下去,等会儿在全义堂会合。”
张开元转过头去监视着不远处上来的人。但他仍然听见了华青山的呼吸声。张开元怕暴露不敢再同华青山话。他只是侧过头来对华青山做了一个快走的手势。
可是,当张开元转回头时,第一个牵马的人已经无声无息的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上来的人也很狡滑,他们早已经关掉了手电,马蹄也用东西包裹了起来。
张开元看见第二个人也牵着马过去了。
第三个人牵着马也从张开元面前过去了。
老营长不是安排他先开第一枪打第三个人,然后自己才开枪打第四个人吗? 怎么老营长的枪不响呢?
就在这时,第四个人上来了。当这人刚好走到张开元最佳射击位置的时候,砰!老营长的枪打响了。
听见枪响,第四个人立即将缰绳往后拉住。张开元哪能让他跑掉,将早已瞄准的枪也扣响了。
砰!砰!接连的两声枪响,只有老营长那一枪直接送走了姓胡的师参谋。这人个子不高却骑了一匹身高强壮的黄膘马。
胡参谋走在黄膘马的左边,将缰绳挽在手上。这就给埋伏在山道右边的老营长增加了不的射击难度。
因为胡参谋露出在马背上面的只有那颗干瘪的脑袋。在这黑黑的夜空下,要想打到那颗不大的脑袋是相当不容易的事。
但是老营长成功了。
虽然没有人能够看清楚胡参谋当时的情况。但后来根据那匹马似乎拖着一个沉重的东西在原地转圈,就可以估计出当时胡参谋被老营长一枪毙命后但他的手中又紧紧缠着马缰绳才会被那马拖得在原地打转。
张开元开的那一枪是打第四个饶。这第四个人恰好就是尖嘴乔三。也是乔三命不该绝。
自吴得标被枪杀后师部成立了一个专案组。由师部胡参谋与专案组特派员赵长林两人负责。下来后又有吴得标的两个亲信负责接待。
因为这里是山区,路多不好走。所以特派员赵长林专门去借了四匹马和一个真正的骑兵。
他们的队伍刚才是由那骑兵走在前面。第二个就是特派员赵长林。他们从地图上看见这儿离石门山主峰并不是很远时。
骑兵就叫他们不能再开手电筒。并且用准备好的蔴布片将马蹄全都包裹了起来。
刚才两声枪响过后,赵特派员正想纵身上马,那骑兵立即拉着他不能上去。上去你就成了枪埃那骑兵将马枪架在马背上,掩护着赵特派员一路向前冲去。
张开元开枪的瞬间,尖嘴乔三拉着的马也是经历过战火的。并没有因为老营长那一枪的枪声而惊慌乱跳。牠只是朝前挣了一下。
所以,张开元的枪响了。但子弹没有打中要害,而是打在了乔三的左肩膀。命不该绝的乔三不傻。虽然看不见埋伏着的人他却朝着枪响的地方忍着伤痛连开两枪。
这两枪都打在张开元头顶上方的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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