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不像办喜事
顾翩翩知道舒柔的意思，她缓缓摇头：“娘，我不能离开。”
“翩翩！”舒柔急红了眼：“萧承九不是良配，你不能嫁给他！”
顾翩翩目光沉静的看着舒柔，认真道：“娘，我必须嫁给萧承九。”
“为什么？”舒柔满眼难过，不解的询问：“翩翩你告诉娘，究竟为何一定要嫁给萧承九？”
顾翩翩沉默片刻，握住舒柔的手：“娘，这件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请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受任何委屈。”
“你都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这还不算委屈吗？”舒柔心疼的。
可不管舒柔如何劝阻，顾翩翩都铁了心要嫁给萧承九，舒柔倒是想让人将顾翩翩绑了送走，可如风和如月偏偏很忠心，有她们在，府中谁人能动得了顾翩翩？
最终舒柔只能深深叹息一声，哽咽道：“翩翩，娘不知道你为何如此执拗，可如果你爹知道这件事，他一定会生气的。”
顾翩翩眨眨眼：“怎么会？爹娘是最疼我的，怎么舍得生我的气？”
“你这个丫头！！”舒柔气也不是，怒也不是，眼中不禁带了泪：“你就是仗着我和你爹宠爱你，才这么任性！”
舒柔深吸了口气，喃喃道：“娘不逼你，只要是你自己选择的，娘都……支持，但翩翩你要答应娘，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不能让自己受到伤害，知道吗？”
顾翩翩心中一痛，她倾身紧紧抱住舒柔，眼泪顺着面颊滑落，又抬手悄悄将眼角的泪水擦过，吸了吸鼻子，闷声道：“我可是惠平县主，谁能伤害我？”
舒柔也紧紧抱着顾翩翩，虽然顾翩翩什么都没，可是舒柔感受得到顾翩翩心中的难过。
她不明白顾翩翩究竟有什么苦衷，她帮不了顾翩翩，只能在背后默默支持保护顾翩翩。
明日便是顾翩翩和萧承九成亲的日子，顾府本该布置的喜气洋洋，也该宴请宾客，可顾府却没有任何动静。
便是府中也只是简单挂了一些红绸子，这些都是顾翩翩交代的，舒柔也只能随了顾翩翩。
离开落花阁，舒柔心中仍旧很难过。
她曾和顾沉江过，等到顾翩翩成亲当日，顾府一定要大张旗鼓的张罗，还要办三日的流水席，宴请所有前来参礼的宾客。
可如今顾府冷冷清清，没有一丝喜气，舒柔为顾翩翩难过，心中想着江哥在就好了，她查问不出顾翩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这样由着顾翩翩，却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夫人，好像又下雪了。”婢女看到空中飘落的雪花，忙道。
舒柔也抬头看向空，雾霭沉沉的空果然飘起雪花，这阴沉的气就像此时舒柔的心中一般，被蒙了一层晦暗的布，看不真切，想不明白。
不远处，顾怀知看到舒柔，却没有上前。
“公子，这府上一点也不像是办喜事啊。”身边的厮赵飞环视一圈，道。
顾怀知勾唇幽幽道：“是啊，一点也不像办喜事。”
“公子，那咱还去恭喜县主吗？”
顾怀知冷笑，暗道就算他去，顾翩翩也不会见自己，不过等到顾翩翩嫁给萧承九，他也就不必对顾翩翩如此客气了。
“凝颜丹，紫金丹，这些丹药生意我一定要得到！”顾怀知目光阴森，面带恨意。
顾翩翩竟敢拒绝他，那就莫要怪他，等到顾翩翩嫁给萧承九，同善药房的产业自然也就归属于萧承九，只要他和萧承九合作，害怕得不到这些丹药吗？
顾翩翩一个女子竟敢看不起他，日后总有顾翩翩哭得时候！
“走，我们回去！”顾怀知转身边道：“明日三妹妹和萧大人大婚，我这个大哥自然也要送上大礼。”
雪越下越大，直至到了傍晚，地面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顾翩翩站在廊下，目光沉寂的看着漫雪花，面上无悲无喜。
她缓缓伸出手掌，雪花落在掌心，却在一瞬间划掉，就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姑娘，外面很冷，咱们回屋吧？”如玉将手中大氅为顾翩翩披上，声劝道。
顾翩翩微微摇头，她看着乌沉沉的空，忽然出声：“如玉，你相信命吗？”
如玉一愣，想了想点头：“奴婢相信。”
“如果命运从你降生于这世间便已注定，而你却不甘心于此命运，你会如何做？”
如玉有些迷茫：“奴婢不知道，如果命运已经注定，奴婢可能什么都不会做。”
“不会不甘心？”
“会的吧？”如玉眼中满是不解：“可是不甘也没有办法啊，就像奴婢生下来就是奴婢，一辈子都是奴婢。”
顾翩翩回过头眸光温和的看着她，嘴唇微扬：“谁的？如玉你可以离开顾府，离开上京，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
如玉连忙摇头：“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顾翩翩声音轻缓：“我已经将你的身契还给了，你早已不是顾府的下人。”
如玉却慌了，她急忙道：“姑娘，奴婢不走，奴婢一辈子都要照顾你！”
“傻丫头。”顾翩翩摸了摸如玉的头发，再次抬头看向灰蒙蒙的空：“明明可以选择自己的路，为什么还要留下来？”
“留下来就是奴婢要选的路啊。”如玉并不太能理解顾翩翩话中的意思，她只知道她一辈子都不想离开顾翩翩。
“那如果我一定要让你离开呢？让人将你送走呢？”顾翩翩问。
如玉咬唇，却一脸坚定：“那奴婢就会想方设法的回到姑娘身边！如果姑娘不要我了，不喜欢我了，我就住在离姑娘近一些的地方，我相信总有一日，姑娘会再次看到我的。”
顾翩翩眸子轻颤，声音微哑：“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如此执着？”
“因为奴婢不想离开姑娘啊。”如玉满心满眼的都是顾翩翩，在她心中，顾翩翩就是她的，是她的主子，她当然要一辈子跟着顾翩翩。
“不是的。”顾翩翩敛眸，轻声呢喃：“我们不应该陷在既定的命运中，终有一日我们一定会逃脱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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