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支支吾吾，听到这，赶紧摆手。
“三叔，我，我来跟你道歉。”
周震闻言，紧皱的眉头有些松动。
“你只来跟我道歉吗？”
这话的重音在‘我’字上。
铁蛋慌张的看一眼屋里，能看见三婶的一点点衣摆。
“额，还有三婶婶，是我妈妈做得不对。”
周震叹气，伸手摸摸铁蛋的脑袋。
“好，你有是非观念是对的，三叔很欣慰，你想想今饭桌上是不是也怪你妈先撩别人烦的？”
铁蛋羞愧的低下头。
他也觉得孙青嘴贱，但那是他亲妈。
只好来给人赔不是。
周震挥舞着铲子，把院子里的杂草还有之前种菜留下的老桩铲掉。
“铁蛋，多的话我不，你也不是我儿子，我教训你多了，反而让你爸妈烦我。
我就告诉你一点，世界很大，目光放长远点，不要因为家长里短，就把心眼缩成针鼻儿大，成琢磨这点破事儿，没必要，以后好好读书，往外走，去打拼，去找机会。”
铁蛋重重点头。
“三叔的我记下了。”
看看屋子里，想进去跟三婶句话，但是三婶没喊他，周震也没邀请，他有点不好意思。
“那，那我，我回去了。”
铁蛋要回去了，可站在院子里不肯走。
何早就听到院子里的对话了，闻言抬头，探出脑袋。
“铁蛋，过来！”
铁蛋脸上表情放晴，大步走过去。
到跟前，才开始扭捏。
“三婶婶！”
何笑着伸手从旁边的布袋子里抓一把糖送到铁蛋跟前。
“拿去，分给大妮还有石头几个，大家一起吃，知道吗？”
铁蛋有点迟疑，但是很快明白过来。
“好，谢谢三婶婶。”
何笑笑，孩子长得不错，没有歪，要是每个孩子都跟周震似的，有闯劲儿，不计较，将来她有了孩子，也是给孩子找手足。
平心而论，知道护着亲妈的孩子，差不到哪里去。
况且孩子前年才六七岁大，能知道什么！给个笑脸，算是给个机会，不费什么事，又不是要何自己养。
“去吧，去玩吧！”
铁蛋点头，脚步轻快的走了，心情跟来的时候完全不同了。
自从跟大妮姐弟干一架之后，铁蛋就别扭的一年多都没跟两姐弟过话了，有了这糖，或许就是破冰的机会。
周震见到妻子的操作，立马就理解了何的想法，两人隔着院子，相视一笑，就了解了彼此心中所想。
这种心意相通的感觉，让周震干劲儿十足。
不仅把院子里的地收拾出来，晚上还回屋哐哐犁了二亩地。
那铁犁头嵌入土壤，一个用劲儿，就把泥土翻出来，紧接着就是一股独特的味道。
辛勤的农民就喜欢这一幕。
深耕细作，勤劳不倦，代表着年复一年，代代无穷尽。
在家过了几假期，还顺便参加了周岩跟吴桐的婚礼。
周震作为新郎官这边的，很自然的骑自行车帮兄弟一起去接新娘子。
跟当年周岩周刚几人帮他一样。
从知青点把吴桐接出来，何就在新郎官家这边，等着吴桐进屋坐床的时候，去陪着话。
周刚看见这一幕，神情有些落寞。
他跟钱宁偷摸谈了一年多，但是钱宁一点希望都不给他，随时都可能回去，也不跟他结婚。
可他又不舍得放手。
吴桐很紧张，握着何的手。
“，你，我们的选择都没错，是不是？”
何笑笑。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日子过好了，都靠自己，要是靠别人，要不等入土的那一刻，都不敢选的是正确的。”
吴桐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有点失望。
但是何觉得吴桐太急躁了，何的答案难道能让她过得更好？
还不是要靠她自己？
在家过了正月十五，周震才带着何回去。
走的时候，孙红霞把家里的年节时候准备的风干鸡，腊肉咸鱼都给两人带上。
周震也没少给钱就是了。
回到自己家，又是一番打扫卫生。
晚上犁地的时候，何握住周震打开铁盒子的手。
“震哥，咱们要个孩子吧！”
周震听着眼眸幽暗。
“你真的？你准备好了？”
何笑着点头。
“我永远都不可能准备好，但是我对你有信心。”
周震听着这话，止不住的悸动。
以前对妻子是喜欢，始于欲望的喜欢，如今越来越爱，刻在骨子里的生理性的喜欢。
她身上带着奶腥味的体香，她咬过一口的桃酥，她喝过的茶水，她看过的书。
还有她脱下来的袜子。
她的毛巾牙刷，只要是她在这个家里留下的痕迹，他都止不住的欢喜。
现在媳妇这样，是不是证明，何对他也是一样的？
“好，这可是你的！”
知道，自从有了这个玩意儿，周震总是忍不住怀念从前，刚结婚的时候。
时隔一年多，再次体会到帘初毫无隔阂的乐趣。
但是一次显然是不够的，闹到后半夜，俩人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反正周震半夜做梦，都是跟媳妇隔着千万里，还好醒来发现是假的。
搂着怀里的人，亲了亲媳妇的脑门，换个姿势，又继续睡了。
何对此一无所知，她半夜被骚扰的都习惯了，压根不影响睡眠。
自从跟着周震去了一趟南港，接触到南方文学，国内周刊报纸，何就迷上了文字的魅力，经常听广播，读报纸。
有时候兴致来了，还会自己动手写。
在时代背景教育和影响下，何对红线在哪里，心里门清，自然不可能去触碰，写的都是曲折离奇但是绝对正能量的文章。
最近甚至在酝酿一篇关于八代贫农如何一步步走上无产阶级革命道路的，已经准备动笔了。
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年纪刚好，时间刚好，孕育一个孩子出来。
周震的工作也刚好，何不用下地，两人都做好帘父母的准备。
在春到来的时候，何被查出怀有身孕，周震欢喜的把媳妇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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