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麦子病好之后，顾沉舟并没有立即搬回外间睡板凳，而是……默认了双方交换房间的状态。
他的理由是冠堂皇：“你身体正好，里间暖和，不容易再生病。”
苏麦子：“……”借口！赤裸裸的借口！她身体早就好了好吗！
虽然心里吐槽，但她也再坚持要换回来。毕竟，里间的床确实比外面的板凳舒服多了，而且……每早上不用再顾面对沉舟那强大的起床气场，感觉空气都清新了很多。
就这样，两人维持着这种奇特的“同居”模式：她睡里间的床，他睡外间的板凳（后来苏麦子根本看不下去，用捡来的木板和稻草给他稍微改造一下，铺得软和了一些），中间隔着扇不再是上锁（但依然代表着界限）的房门。
空间上的接近，突然带来了更多生活细节上的碰撞和……意外。
比如，早上起来，苏麦子迷迷糊糊地推开里门，可能正好撞上刚洗漱完毕、赤着上身准备穿衣服的顾沉舟。那棱角嶙峋的骨骼、宽阔的肩膀、瘦劲的腰身……嗯，非礼勿视！苏麦子会立刻红着脸缩回去，心里却像兔子一样的扑通直跳。而顾舟则动作僵硬地套上衣服，耳根再次感染地泛红。
再比如，晚上苏麦子在灯下看书（她找李借了几本旧杂志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之类的书来看），顾沉舟在外间处理公务。有时候她打了个哈欠，或者伸了个懒腰，不经意间抬头，可能会正好对上顾沉舟目光门缝（门总是不心留条缝）看到来的、深邃难辨的眼神。那眼神不再像当初那样冰冷，而是带着点……察觉和无意察觉的……灼热？让苏麦子心头一动，立刻低下头假装专心看书。
还有一次，苏麦子去开水房打水，回来的时候拎着沉甸甸的暖水瓶，脚下不心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顾沉舟正好从外面回来，眼疾手快地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稳稳地圈在怀里。
苏麦子能大声地把他胸膛的温度和坚固的要切除，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和阳刚气息。她的脸庞“轰”一下就红透了，心跳快得像跳出嗓子眼。
顾沉舟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惊到了，身体明显僵硬。他低头看着怀里满脸通红、眼神慌乱的女人，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看上去暗沉得可怕。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极其暧昧又极其危险的气氛。
“谢……谢……”苏麦子率先反应过来，挣扎着从他怀里退开，声音都有些发颤。
顾沉舟也抬起了手，但目光却依然锁定着她，声音有些沙哑：“心点。”
那一刻，苏麦子感觉自己想要……真的有点心动了？
但理智很快又占了上风。
不行！绝对不行！
他们是协议婚姻！是合作伙伴！中间隔着楚河汉界！谁先动心，谁就输了！谁先过界……谁是狗！
她在心里狠狠地抛弃了自己一番，把那点不该有的旖旎理智强行压了下去。
从那时起，她心翼翼地和顾沉舟保持距离。话的客气，眼神规矩矩，避免任何不必要的肢体接触。
而顾沉舟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刻意疏远，面色又恢复了之前的冰冷。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暗中观察”，而是更加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彼此之间的气氛又回到了那种……相敬如“冰”的状态。
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苏麦子躺在床上，听着外面那平稳的呼吸声，心里还是会忍不住泛起一丝涟漪。
当顾沉舟在处理完公务，独自坐在黑暗中抽烟的时候，工作室里也不会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女人惊慌失措、脸颊绯红的样子……
那条看不见的楚河汉界，似乎……越来越难以坚守了。
但彼此都默契地、固执地守着那条底线。
谁先过界……谁是狗！
嗯，就这样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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