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焦土
早先被抓的3曲魏军至少还能自己给自己修战俘营，结果武卫营的俘虏一来，起了反面示范作用，他们也不好好改造了。
“因为这些武卫营的士兵是魏国的御林军。”阳群摇摇头，“伯约你能想象中虎步兵营的将士们战败之后沦为俘虏，然后给敌军干活的样子么？”
中虎步兵营是汉军最精锐的步兵，姜维曾经有幸在诸葛亮返回成都的时候统帅过一段时期，自然清楚他们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将士们就算不幸被俘，也绝不会给魏军当打下手的民夫，所以最后姜维只好点点头，表示既然如此就先关押着这些俘虏吧，等回头有条件了再送回凉州的功德林去，让马谡、廖立、张雄他们去改造。
然后他又开始汇报另一件事儿，向东的汉军探马并没有发现长安来的新的魏军，相反，在西边的探马发现汧县方向的魏军有异动，有胆大的探子冒险靠近，发现当地的魏军正在撤退，并焚烧当地的农田，毁坏当地的水井。
当然还有无数的民众被驱散，一些阻止魏军烧田的百姓则被杀害。
于是探子连忙把这事回报姜维，姜维根据整理出的情报，认定魏军正尝试坚壁清野，显然是丞相在南边取得了胜利，逼的魏军不得不撤退。这个消息听的阳群直皱眉头：
“千河东岸十七村尽成焦土，连水井都砸了，昔日刘季玉尚且知道‘闻拒敌以安民，未闻动民以备弹，这魏军统兵之人，当真心狠手辣。”
“此事我也让信使想办法送去渭水道丞相大军处，我担心这不是汧县一地的情况。我们也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理，若是我等只带骑兵前去，四日可达，到时候也许能阻止魏军继续屠戮百姓。”姜维算了算日子然后，“烦请镇西将军守卫安定，我愿带麾下两千骑去击破这支魏军。“
“与你三千骑。”阳群拍了拍姜维的肩膀，“莫要进攻扎营之敌，只需驱赶屠灭村庄的魏军即可，既然你丞相在南边取胜魏军才会这般样子，那丞相便定然是胜了，驱赶完这些魏军，你便送信给丞相，某会守好安定，等待下一步指示，若是魏军来犯，某便把他们吞了！”
———汧县东南方向渝麋侯国———
费曜已经不敢再往南了，前些日子收到骠骑将军的指令后，费曜毫不犹豫地开始毁坏当地的农田，这些作物大部分是刚发芽不久的粮食，但也有少数田地是冬麦（三国时期的原始版本，关中相比凉州气候要好一些，所以可以种植），这些冬麦本来过冬后再有一两个月便可收获，如今也被魏军粗暴地放火烧毁。
原本此前征粮时候被放过的百姓家中口粮也被魏军抢走，因此遭到了百姓们的激烈反抗，不过在成建制的魏军面前，这些反抗更像是飞蛾扑火。
早先几的坚壁清野工作确实没什么问题，虽然有一些不识好歹的刁民反抗，不过刀剑总比锄头更强，耽误了一点时间后，费曜就开始继续沿途毁坏田地。
事实上他认为汉军在南边击败大将军带领的大军后，很可能会尾随大将军一行向东而非向北来寻找自己，所以费曜还想着要多毁坏些田地，以免接下来的战斗中被蜀军利用。
他们白日边烧田边赶路，夜里就在原主人被驱赶走的村庄里休息，费曜麾下的八千人甚至因为没什么交战的经历而没有减员，粮草也靠沿途掠夺没什么压力，费曜觉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他返回长安，没准还会因此被记作有功。
但是当他撤到渝麋侯国和雍县之间的位置的时候，这位被司马懿看好的将军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就像是什么危险正在朝着他逼近一样。尽管随军的斥候在南边并没有发现蜀军的踪迹，费曜终于觉得还是保险起见最好尽快向东撤离——这种预感在以前的救过他很多次，费曜相信这一次预感也会帮助他。
当然为了稳妥起见，晚上他还是安排人值守，并没有掉以轻心。
但是费曜的动作还是慢了。
当太阳还没有升起的黎明前，值守的哨兵正抱着长枪打瞌睡，隆隆的马蹄声突然从村外响起。
姜维手下的三千骑实际只来了两千，长途的奔波需要一部分骑兵充当辅兵，事实上为了保证姜维部的机动性，阳群还额外给姜维又配了两千匹马，自己只留下一千应急，杨烈那批骑兵和迷当手下的羌人负责招呼这些额外的马匹，并让它们携带了沿途的粮食。
为了保证这些马长途奔袭后保持战斗力，汉军还带了不少粮食和猪饲料来（再次注意，猪饲料其实不太适合马吃，只不过里面有很多盐，跟草料混合后马也是会吃的），等追上魏军后，姜维就让杨烈帮忙照顾那些疲劳的马匹，自己则带着八百枪骑兵和一千两百弓骑兵准备消灭这支流窜的魏军。
夜色中，姜维没有让大军太过靠近，而是亲自前来侦查。魏军为了赶路没有专门扎营，只是在村口安置了哨兵，又点燃了篝火驱赶野兽——对方显然没考虑过这里有敌饶情况，就这么大大咧咧任由篝火照亮值守的士兵。
于是姜维让迷当组织人手就近休息——目前还没亮，半夜里骑着马在地形不熟的战场上作战无异于自杀，所以姜维打算等黎明前再突袭，那个时候是人最困的时候，而且随着混乱的蔓延，会越来越亮，骑兵的优势也会越来越大。
“迷当，你带六百骑绕村后，从西边包抄。“姜维轻声下令，“我带主力从北面突袭。记住，你的目标是制造骚乱，不是杀敌，村中已经没有百姓，可以随便放火。“
迷当策马上前，之前的伤痛早已痊愈，皮盔下的目光闪烁着激动：“将军放心，末将定叫这些魏狗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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