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知再次短暂地怔仲一秒，缓过神来，软绵绵的声线因别扭而变得硬邦邦的：“问我什么，我好得很。”
“是吗？”对面那人似笑非笑地反问一句，继续开口：“可我见先前有些饶语气似乎不太好啊。”
唐知知无声滚了滚喉嗓，回道：“有吗？可能是接到你的电话就好了吧。”
蒋执轻笑，面膜已经被他撕下，后背贴墙，支起一条腿架在墙壁上，修长笔直的身段在雪白灯光的笼罩下，在地面描摹出一层浅淡的阴影。
他依旧拖腔带调地道出一句：“那我还真有魅力。”
这回唐知知没接话，直起身板走到落地窗前，抬着眼皮定睛看向黝黑却又闪着斑驳星光的夜空，忽然间就想起了蒋执那双深沉的眼。
须臾后，她缓声开嗓：“蒋执，你看看。”
蒋执微滞一下，转头看向窗外，瞧见空上一闪一闪的星星点，不由放下腿，不快不慢地走进落地窗，唇畔咧开丝丝笑：“挺好看的，同学。”
“嗯，可是它们只能在晚上出现。”
“……”
蒋执噤声沉默，静静地等她再度开口。
唐知知：“很多美好的事物都是稍转极逝的，但它们给人留下的印象却是永久的。”
“蒋执，今谢谢你。但谢谢的次数多了，我会把你对我的好当成理所当然的。”
男生黑眸不动声色地闪了闪，三秒后浮现出些许散漫的笑意，启唇问：“理所当然之后会怎样？”
唐知知低下眼睫，细长的睫羽在眼下拓下浅灰色阴翳，软软的回答：“会变成我自己不喜欢的样子，也会变成蒋执你不喜欢的样子。”
她的话语，明显挑起了蒋执的兴趣，笑意不减地问：“那同学你倒是，我喜欢你的样子是什么样儿？”
对面的女孩儿沉吟几秒，实在想不出答案，两只秀眉间的距离悄然减，声线略显烦闷地回答：“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莫名的，蒋执被她话的语气逗乐了，主要是还能通过电话想象出姑娘此刻的表情。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喉嗓间发出的浅浅气息裹着层电流传进唐知知耳际，沉磁慵懒地声线比以前还要蛊惑人。
她不禁一怔，心脏跳动的频率悄然加快，在那人看不见的地方，一张白皙细腻的脸蛋被染了一抹红，嫣红得能滴出水来。
舔了舔唇，正准备出声时，男生却又比她率先话。
蒋执声调微扬，沉磁的声线尾音被自然拉长：“那，同学告诉你一个事儿。”
唐知知把想的话吞回腹中，换成两个字：“你。”
少年没有立即回话，抬脸，一贯深沉狭长的眼眸泛着细碎的光，清隽的面容自带的冷淡褪去几分，薄唇翘起，如同上的星星一般耀眼。
他不开口，唐知知也不主动询问，默默地立在落地窗前，同样望着上的闪烁着光亮的星星，无言。
须臾后，蒋执终于出声。
“不管同学是什么样儿，执哥照样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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