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菜牛张了张嘴，好半才挤出一句话：“这，还有把自己孩子卖聊呀？”
菜牛平时不爱打听其他消息，自然不知道，外面不仅有卖自己孩子的，还有把孩子拿去换肉吃的。
反倒是王二郎，看了阿玉一眼，想到当初那个山阳村，来他们村抢娃娃。
大人们都，那个村的人丧心病狂，吃了不少自家的孩子。
他也只是听人聊过，具体怎么样，大人们是不愿意让孩子知道的。
女孩扯了扯嘴，脸上没什么表情，语调也没有起伏：“这又有什么？我们家好几个姐妹，都卖了。”
“你只有姐妹？”菜牛是下意识问出了这句话。
“还有两个弟弟，谁家会卖弟弟？”女孩笑了。
众人又是无语。
王五郎声：“要是我们家要卖孩子，估计把所有娃娃都卖完，阿奶也舍不得卖阿玉妹妹。”
他们家可就这一个女娃呢！
还是好不容易捡回来的。
可珍贵啦！
王家其他孩子也这么想。
大家问女孩叫什么名字，她眨了眨眼睛，一口气报出了好几个。
“臭丫头，死丫头，烂良心的，饭桶，废物，赔钱货，表子……还挺多的，你们喜欢叫哪个就叫哪个。”
女孩一脸无所谓，又看向阿玉：“哦，我听有钱人家的姐，买了下人后，就会给下人取名字，你也可以给我取个名字，主人。”
众人：“……”
阿玉一脸茫然：“主人也是你的名字？”
女孩：“不是，是你的。”
“可我叫阿玉，你也可以叫我宝，还有乖乖。”至于大名是什么，阿玉就去私塾报名时听过一次，没认真去记。
“阿玉主人。”女孩从善如流。
王大郎捂着嘴咳嗽一声：“你们上学的时间快到了，还是赶紧去学堂，我把这个——嗯，这个妹妹带去给阿奶看看。”
他们可没有本事决定，要不要收留这个女孩。
大家也是这么想的。
菜牛也跟着松了口气，幸好不需要他下决定。
王二郎带着弟弟们去青木学堂，阿玉就跟着王六郎一起去杨家私塾。
路上阿玉问王六郎：“六哥哥，阿奶会把那个姐姐留下吗？”
王六郎摇头：“这我可不知道，谁能猜到阿奶的心思？”
“阿奶的心思很好猜呀，因为阿奶是个好人，所以阿奶肯定会留下姐姐的！”
王六郎嘀咕着：“阿奶都了，我们家不会要下饶。”
其实阿玉还想问，什么是下人？
是住在下游的人吗？
还有一个叫钱得意的叔叔，大家都叫他中人，他们家就在河的中游。
那住在上游的人，就叫上人吧？
只不过没等阿玉出口，他们就已经走到了私塾，一群娃娃朝他们招手。
“阿玉，你来啦，快上课了，走走，我们一起去学堂！”
“今中午，我阿娘给我做了酥饼，我带了一份过来，阿玉你尝尝。”
阿玉摸摸自己的兜兜，脸色有些苦恼：“可是我的子果吃完了，没有东西送给你。”
“没关系呀，我只是想送给你吃，不用你还礼的啦。”话的女孩，把手里的酥饼递给阿玉，又从腰间掏出一张帕子，擦了擦阿玉额头上的汗。
“你今又是跑过来的吧？出了好多汗。”
阿玉就嘿嘿一笑。
路上缠着王六郎聊了会儿，耽误了时间，就跑着过来啦。
“柳儿你真好！”
杨柳听见阿玉的话，也跟着嘿嘿一笑：“我们是好朋友嘛！”
杨柳是杨先生的女儿，今年5岁，她原本身子不太好，这段时间竟然慢慢好了些，就开始出来活动。
平时不爱跟其他同龄人玩，就爱跟看上去只有两三岁的阿玉玩。
现在阿玉对外宣称只有两岁半，背书又快，杨先生教的诗词，她虽然听不懂，但却可以复述。
杨先生真是非常喜欢她，还常常用阿玉来训勉其他孩子。
“虽不需要你们考科举，但连两岁孩都比不过，也太丢人了些。”
杨先生话时，语气并不严厉，可是的那些七八岁，乃至十多岁的孩子面红耳赤。
他们也不想这么笨，可谁让阿玉实在太聪明了呀！
“只可惜是个女娃，不然再过十几年，咱们就该出个女状元了！”杨先生经常私底下跟夫人如此感慨。
毕竟阿玉是他执教这么多年来，唯一见过如此有灵性有慧根的弟子。
杨夫人也很怜惜阿玉，所以，很是赞同杨柳和阿玉玩。
她的女儿自幼体弱多病，与旁人都不甚亲近，就您自己上头的哥哥和姐姐，都没什么好颜色。
偏偏对阿玉是各种喜欢，有什么好东西，总想着给阿玉留一份，若不是身子不允许，杨柳怕是下学后，都要跟去王家玩。
想来孩子们都更喜欢那些，看起来比自己更需要照鼓人。
杨家私塾孩子们都在一道上课，等孩子们都坐好了，杨先生才走进去。
杨夫人帮忙把今日教本发给孩子们，一张桌上两个人，每个人面前是一本略显陈旧的线装书。
“今日，我们学习《千字文》中的‘吊民伐罪，周发殷汤’，此处讲的是……”
和青木学堂那边严肃教导不同，杨先生更喜欢把这些蒙学当成故事来讲，孩子们个个听得聚精会神。
阿玉也正襟危坐，听得津津有味。
很快，半个时辰过去，杨先生大手一挥：“一刻钟后，班弟子与先生学认物，大班弟子与我学《大昌本纪》。”
众学子忙站起来，朝着杨先生作揖：“先生辛苦！”
然后，大家散去，趁着这一刻钟的休息时间玩。
杨柳拉着阿玉的手，想带她去看近来绽放的一丛花。
【宝，任务成功！】团子的声音忽然响起。
阿玉立刻顿住脚步，很是高兴：“精灵，是和陈叔叔的任务完成了吗？”
【嗯嗯嗯，刚刚显示任务圆满完成，咱们的商城将要开放了！】
“太好啦！”阿玉不知道商城是什么，但她知道，精灵已经很期待商城很久了。
精灵高兴，她就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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