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领队男子叮嘱，\"抓活的更有价值。\"
刘铁柱不置可否。
对他而言，有些债，必须用血来偿。
凌晨三点，行动开始。
三人推着送材车，顺利通过别墅区大门。
警卫只是简单检查就放行了。
\"太顺利了。\"赵刚低声，\"不对劲。\"
刘铁柱也有同感，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们来到郑三爷的别墅前，按响门铃。
\"谁？\"对讲机里传出警惕的询问。
\"送材。\"刘铁柱压低帽檐。
大门缓缓打开。
三人推车进入，刚过门槛，身后的大门就突然关闭，四周亮起刺眼的探照灯。
\"欢迎光临，刘铁柱。\"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别墅二楼的阳台上，郑三爷拄着拐杖，面带微笑。
他身旁站着十几个持枪保镖，枪口对准三人。
\"等你多时了。\"郑三爷轻笑，\"就知道你会来。\"
刘铁柱冷笑：\"老狐狸。\"
\"过奖。\"郑三爷慢悠悠地下楼，\"我只不过比你们多想几步。\"
慧空和赵刚背靠背站立，警惕地环顾四周。
形势危急，突围几乎不可能。
\"你想怎样？\"刘铁柱沉声问。
\"合作。\"郑三爷微笑，\"你是个难得的人才。\"
\"做梦！\"
\"别急着拒绝。\"郑三爷拍拍手，一个保镖推着轮椅出来。
轮椅上坐着个瘦弱的女孩，赫然是雨。
刘铁柱如遭雷击：\"雨？\"
女孩抬起头，眼神空洞：\"刘叔叔...\"
\"她没死。\"郑三爷得意地，\"佐藤兄弟的实验成功了，她是最完美的作品。\"
刘铁柱浑身发抖，既惊且怒。
雨明明在他眼前消散了，怎么会...
\"很惊讶？\"郑三爷轻笑，\"那的雨只是个克隆体，真的雨一直在我们手里。\"
刘铁柱的拳头捏得咯咯响。
如果这是真的，那他这些的复仇，全都成了笑话。
\"加入我们。\"郑三爷诱惑道，\"你可以继续照顾雨。\"
\"闭嘴！\"刘铁柱怒吼，\"你对她做了什么？\"
\"只是改良。\"郑三爷微笑，\"她现在很强大，也很听话，雨，给刘叔叔看看。\"
轮椅上的雨突然站起，动作快如闪电。
她一拳打碎旁边的石凳，碎石飞溅。
\"怎么样？\"郑三爷得意地问，\"完美的武器。\"
刘铁柱心如刀绞。
雨的眼神如此陌生，完全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女孩。
\"畜生！\"他咬牙切齿，\"她才十岁。\"
\"年龄不重要。\"郑三爷摇头，\"重要的是价值，现在，做出选择吧。\"
刘铁柱深吸一口气，突然笑了：\"我选这个。\"
他猛地掀开菜篮，露出下面的炸药。
引信已经被点燃，滋滋作响。
\"疯子！\"郑三爷脸色大变，\"快阻止他！\"
保镖们慌忙开枪，但刘铁柱已经扑向雨，将她护在身下。
慧空和赵刚也迅速卧倒，寻找掩体。
\"轰！\"
巨大的爆炸震撼了整个别墅。
硝烟散去后，现场一片狼藉。刘铁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怀里抱着昏迷的雨。
\"雨...醒醒...\"他轻声呼唤。
女孩缓缓睁眼，目光渐渐聚焦：\"刘...叔叔...？\"
\"是我。\"刘铁柱声音哽咽，\"我来带你回家。\"
雨的眼中流下泪水：\"我...做了好多坏事...\"
\"不是你的错。\"刘铁柱紧紧抱住她，\"都过去了。\"
烟尘中，郑三爷的呻吟声传来。
老家伙命大，只是断了条腿，正挣扎着往外爬。
刘铁柱轻轻放下雨，走向郑三爷。
\"别...别杀我...\"郑三爷惊恐地后退，\"我可以给你钱...很多钱...\"
刘铁柱弯腰捡起掉落的拐杖，掂拎分量：\"你知道栓子吗？船老大呢？那些矿工呢？\"
\"我...我可以补偿...\"
\"有些债，钱还不了。\"
拐杖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郑三爷的惨叫回荡在废墟中，很快又归于寂静。
外面警笛声大作。
邢医生和领队男子带人冲了进来，看到这一幕都愣住了。
\"结束了。\"刘铁柱扔下血淋淋的拐杖，\"带雨去治疗。\"
领队男子检查了下雨的状况：\"需要专业医疗。\"
\"拜托了。\"刘铁柱轻声，\"她受的苦够多了。\"
雨被送上救护车。
刘铁柱、慧空和赵刚则被带到安全屋问话。
整个过程刘铁柱都很平静，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郑三爷死了。\"领队男子，\"但这条利益链还在。\"
\"名单上的人一个都跑不掉。\"邢医生补充。
刘铁柱点点头：\"需要我做什么？\"
\"休息吧。\"领队男子拍拍他的肩，\"剩下的交给我们。\"
夜深了，安全屋里只剩下刘铁柱一人。
他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
这场持续数月的复仇，终于画上了句号。
门轻轻打开，雨走了进来。
她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脸色也好多了。
\"刘叔叔...\"她轻声唤道。
刘铁柱转身，眼中含泪：\"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雨走到他身边，\"医生我很快就能康复。\"
刘铁柱蹲下身，与她平视：\"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
雨摇摇头，突然扑进他怀里：\"谢谢你来找我...\"
刘铁柱紧紧抱住她，仿佛抱住了整个世界。
窗外的星空格外明亮，像是为这对历经磨难的\"父女\"点亮了明灯。
\"回家吧。\"雨轻声。
\"好。\"刘铁柱微笑，\"我们回家。\"
安全屋的煤油灯在风中摇曳。
刘铁柱坐在木桌前，粗糙的手指摩挲着那张泛黄的名单。
雨蜷缩在角落的木板床上，呼吸均匀。
\"还没睡？\"慧空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两碗热粥。
刘铁柱摇摇头，将名单折好塞进怀里：\"睡不着。\"
\"名单上的人...\"
\"一个都不能留。\"刘铁柱的声音像淬了冰。
慧空叹了口气，递过粥碗：\"邢医生雨需要静养。\"
\"我知道。\"刘铁柱望向熟睡的女孩，\"但有些事必须了结。\"
窗外传来夜枭的啼剑
慧空沉默片刻，从包袱里取出一个油纸包：\"老周托人送来的。\"
刘铁柱打开纸包，里面是把崭新的驳壳枪，旁边整齐码着两排子弹。
\"他让我们自己决定。\"慧空低声道。
刘铁柱熟练地检查枪械，咔嗒一声上膛：\"明就走。\"
\"去哪儿？\"
\"津。\"刘铁柱吹灭油灯，\"找名单上第一个。\"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重。刘铁柱将雨托付给邢医生，与慧空悄然离开安全屋。
晨雾中，两个身影如同鬼魅般穿过荒野，向火车站方向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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