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使贝托尔特。
“法使”是古代黄金帝国官职名。
黄金帝国时期就已有魔法师存在。
法使作为皇家魔法部的最高阶官职，是辅佐总督与执政官治理帝国的智慧顾问职位。
“消灭的只是贝托尔特附身的尸体，本体肯定在附近。”
勒沙赫骑士闻言对着周围的士兵道：“夜晚属于亡者，保持警戒直到黎明。”
“遵命！”
士兵们洪亮的应答声中，
村民们聚在骑士团的保护圈里。
“哎呀！不愧是勒沙赫大人！教廷瑰宝！光辉的银甲圣骑士！”
领主正围着骑士大拍马屁，
贝伦卡懒洋洋插嘴：
“无能贵族的典范。”
在帝国，贵族爵位受到严格保护——这正是为了制衡皇权。
原则上所有领土都归属皇帝，
但疆域辽阔人手不足，行政力局限让皇帝不得不“出借”土地。
虽然理论上皇帝随时能收回领地，但实际操作却困难重重。
贵族们当然不肯交出封地，对皇帝的要求统统装聋作哑。
除非有充分理由，否则根本收不回土地——
这些贵族把“不公平！”当口头禅，
愣是把初代皇帝的“恩赐”变成了“权力”。
所以哪怕再蠢再懒再讨人嫌，只要生为贵族就能拥有领地。
能力不足被普通人抢走领地？
这种事即使发生了，也会受到严重的讨伐。
因为这是侵犯贵族神圣权力的行为，其他贵族会像蜂群般集体反抗。
“先休息吧。”
“是啊，今特别漫长。”
...
伊安在静谧的角落搭起营帐。
“啊！伊安！快过来！”
奇拉用肉干和面粉做了宵夜。
饿坏的伊安立刻接过碗坐下，他边吃炖菜边打量着来人。
奇拉身旁坐着个黑发少女，舀着炖菜——正是玛丽亚。
所有误会都已澄清，村民知道她没杀任何人。
但玛丽亚没有回到村民身边。
误会解开了，但以前的虐待却是真的。
“没异常吧？”
“嗯，没可疑人物。”
伊安营地周围插满火把，都是奇拉为防万一准备的。
可疑者靠近时，这些火把会立刻变成火焰喷射器。
伊安故乡在帝国西北部，本就是人口稀少的边境。
魔法师基本很难遇到。
没想到刚来南方就遇到邪恶魔法师。
南部确实比北部凶险得多。
“救出格里安教授后，干脆离开帝国怎么样？”
“你想去哪儿？”
“罗兰王国？或者去珊瑚海观光也不错。”
这提议让伊安有些意外。
“还以为你会趁乱捞一笔。”
贝伦卡吃着炖菜道：“现在世道太乱了，还是平静一点好。”
伊安点点头。
莫名其妙被邪恶魔法师害死就太冤了。
魔法师总是物以类聚，研究同种秘能的人更有共同语言。
谁要和专攻通灵术或恶魔魔法的家伙交流？
闲聊片刻后，伊安突然察觉到安静的视线。
吃完炖材玛丽亚正默默注视他。
“要再来一碗吗？”
伊安刚伸手去拿锅子，玛丽亚却摇头。
“已经吃饱了...”
“真的？你才吃了半勺啊。”
奇拉插嘴道，她肯定是顾忌别人才吃这么少。
伊安笑了：“想加餐随时欢迎。”
“那...我不客气了。”
玛丽亚害羞地递出碗。
她轻轻啜了口炖菜。
“真的很好吃。”
“是吗？”
“嗯，和我奶奶煮的一样棒。”
气氛突然微妙地凝固了。
玛丽亚若无其事地继续：“奶奶老年痴呆后总自己是国公主，但看炖菜就知道是谎话呢。”
“炖菜？”
见伊安接话，她笑着：“公主哪能煮出这么美味的炖菜？奶奶她以前肯定是厨师。”
“你的贵族礼仪是跟奶奶学的？”
玛丽亚点头：“很特别吧？她这是宫廷礼仪...呵呵，恐怕她连宫门都没见过呢。”
这时奇拉使了个眼色——这是确认玛丽亚的谈吐确实像真贵族。
莫非？
伊安忽然产生好奇。
虽然只是可能性...
但也许，养大玛丽亚的老妇人真是某位流落民间的公主。
可惜人已经不在了。
伊安回想起关于玛丽亚养祖母的情报。
一年前，玛丽亚的养祖母去世，所以她才在罗伯特家当女仆谋生。
要是还活着至少能打听些事情，眼下实在没有调查渠道。
玛丽亚放下炖菜陶罐，从座位起身行礼。
她屈膝的弧度带着矜持的优雅：
“请允许我再次表达谢意，魔法师大人。”
“叫伊安就校”
少女眯起眼睛一笑：
“好的，伊安大人。”
玛丽亚更年幼，但那份美貌却透着同龄女性没有的特质。
近乎魔性的美艳——或者超越年龄的妩媚。
伊安试着想象露西露出同样笑容，完全是健康阳光的感觉。
虽然露西肯定会抗议，但事实就是如此，玛丽亚显然更摄人心魄。
“伊安大人...”
“嗯？怎么？”
从少女眸子里读出不寻常的气息时，伊安立刻警觉起来。
他都能察觉的异样，其他女性更不可能忽略。
玛丽亚哼歌般轻快地开口：
“今我欠了伊安大人大的恩情呢。”
无法否认。
无论过程如何，确实是伊安洗刷了她的冤屈并揪出真凶。
若非他介入，死亡早已成为少女的终点。
“我想了很久...无论如何都希望能报答这份恩情。”
“也没必要非得...”
“不，必须报答。”
“卑微如我，拥有的不过是这具空洞躯壳。”
玛丽亚再度低头行礼。
“愿献上全部，终生侍奉左右。”
伊安带上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这么年轻，应该有自己的人生才对。
“你前途光明，何必跟着我这种流浪魔法师？”
“旅行者当然需要随从吧？”
委婉的拒绝被轻易化解。
伊安加重语气，试图用魔法师的权威压制：
“带着你只是累赘，我会介绍能解除诅咒的魔法师，忘掉报恩的事过自己的人生吧。”
话没有的太重吧？
伊安刚有些后悔，就发现纯属自作多情——在罗伯特夫妇脏话中锤炼过的玛丽亚听来，这番警告简直算温柔呵护。
少女脸颊泛起樱花色：
“多么温柔的人啊...”
“竟然连我这种贱民的人生都...甚至还担心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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