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震惊的赵振岭】
赵振岭听得仔细，刚才那一脸笑意已经慢慢凝固，早已经准备好嘲讽张磊的祁鹏正要开口话，可再仔细一咂摸孙刚才这话，终于硬生生地闭上嘴巴，转过头不明就里地望着孙。
祁明和孙汐汐也都已经反应过来了，双双低下头去看孙的右腿膝盖，只有张磊气定神闲，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孙总，你刚才你这右膝怎么了？”心存疑虑的赵振岭忍不住想问个清楚。
“赵医生，您真是神针啊！”孙一把握住赵振岭的手，无比诚恳地感叹道，“我这右膝现在完全恢复如初，一点也不疼了！”
“这……也不酸了？”一头雾水的赵振岭定了定神又问道。
“不酸了！”
“不胀了？”
“不胀了，一点都不胀，完全好了！”孙激动地大叫起来，热情地拍着赵振岭的手，“赵医生，您真是太神了！我这边膝盖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早知道您这么厉害，我真该早点飞到市一医院找您去！”
此刻在孙眼里，赵振岭简直是华佗再世，可这位再世华佗却明显有些尴尬，愣了半，终于还是把手从孙手里轻轻抽出来，讪讪一笑，这才硬着头皮道：“可是孙总，你这右膝，赵某……还没开始施针呢！”
“什么？”孙一下子愣住了，他刚才一觉醒来，看见左腿上扎着针，右腿上却什么都没有，还以为右腿不但施过针，而且已经收针了。
居然还没施过针？
“这，这怎么可能？”孙有点莫名其妙。
“是真的，”虽然不愿意承认，可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赵振岭还是没敢乱，他望了一眼正搀扶着孙的邱若琴，“孙总，不信你可以问尊夫人，我确实还没来得及给你施针，左腿这边倒是好了，刚要开始给右腿施针，你就醒了。”
孙这才一惊，马上侧过头问：“若琴，赵医生的是真的？”
邱若琴点点头：“是真的。”
孙足足愣了三秒钟，却还是没能接受这个法，他的右膝明明好了，怎么可能还没施过针，“不可能。”
“哥，是真的，你看，那些针不还都在赵医生的箱子里摆着吗？”邱若琴解释道，不过她自己心里也是疑虑重重。
“我刚才睡了多长时间？”孙忽然又问。
“几分钟吧，应该不超过十分钟，怎么了？”
十分钟时间确实有点短，孙这才相信右腿没有施过针，他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膝盖，喃喃道：“见鬼了，那我的右膝怎么突然就好了？这毛病可已经有好些年头了，不可能不治而癒……”
祁鹏、祁明和赵振岭三人其实已经想到原因了，可他们互相看来看去，都不敢破。张磊见他们三个饶表情实在有些搞笑，忍不住又想多看一会儿，所以索性闭上嘴巴一言不发，偷着乐。
孙汐汐却忍不住了，“爸，刚才张磊给您做过按摩，您忘记了？”
“张磊？”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孙不由地朝张磊望过去。要不是汐汐突然提起，他已经把张磊彻彻底底给忘了。
见他目光充满疑惑，张磊只好微笑着点点头，“孙叔叔，刚才我给您按了十来分钟呢，您现在舒服点了吧？”
“舒服是舒服，可是，可是……”孙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是张磊？
在旁边一直察言观色的祁鹏见孙明显不相信，连忙轻咳一声道：“张磊，做人诚信最重要，不是自己的功劳，可千万别往自己身上揽，免得弄巧成拙。”
“祁鹏，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怎么就不是我的功劳？刚才我在这边按摩，你不是一直在旁边看得有趣吗？”想到刚才祁鹏那副嘴脸，再看看他现在的表情，张磊就觉得解气，“不是我的功劳，难不成还是你的？要不你认了？”
“你……”祁鹏很想反驳他一句，可刚才赵振岭和张磊一人负责左边，一人负责右边，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他实在想不出来怎么反驳张磊。
这件事情实在太古怪了，祁鹏想不通，他甚至怀疑孙是不是故意在演戏帮张磊。
可是看起来却又不像，因为显然，孙自己也不相信。
祁明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有这样的突变，不过他不愧是老江湖，很快提醒着问道：“孙老哥，你的右膝既然好了，那左膝呢？左膝感觉如何？”
“左膝好像也有所改善，酸胀感明显减轻许多，不过稍一用力，膝盖这边还是会隐隐作痛。”孙轻轻动了下左腿，感觉了一下才回答。
“这是正常的，初次施针的效果就是这样。照孙总刚才所，只要坚持每针灸，不出一个星期，孙总的症状应该可以得到极大的缓解，然后再假以时日，赵某觉得，孙总的关节炎应该可以根治。”赵振岭解释道，不过语气明显谦逊了许多，现在的情况他也看不懂了。
“赵医生，假以时日是多久？”邱若琴忽然插话问道，这也是孙想问的问题。
“这个……前面见效比较快，刚开始的一个星期，症状会有很明显的改善，过了初期，效果反而没有那么明显了，按我以往看过的病例，孙总的情况三个月应该能治癒。”赵振岭客观地推测道。
“三个月啊……”孙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这关节炎折磨他已经好多年了，以前也找许多医生看过，却一直久治不癒。如果是以前听到只要三个月就能摆脱这病痛，他一定会大喜过望，可是在右膝神奇般的瞬间康复之后，他觉得三个月实在太长了。
对久病的患者来，能少受一分钟罪也是值得欢呼雀跃之事，更不用三个月这么长了，所以听要三个月，孙的脸色并不好看。
赵振岭的脸色更不好看，换个病人，要是听到只要三个月就能治好顽疾，还不得对他大大地感恩戴德一番，可孙的表情，却明显有些失望。
他当然猜得到原因。
赵振岭心中一动，随后开口叫孙再次躺到沙发上去，“……左腿的针差不多可以拔起来了，至于右边，孙总，等会儿我再帮您检查一下吧，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着有意无意地看了张磊一眼。
张磊却一脸坦然。
他对蚁露精华的功效非常有信心，赵振岭虽然医术高明，可是碰上这种事只能两眼一摸黑，跟个真瞎子也差不了多少。
果然，收起孙左腿上的银针后，赵振岭对孙的右膝再次检查起来，不过检查来检查去，却还是一头雾水。
这一次他检查得比第一次还要细心，按、压、敲、弹、捏、叩，用上各种手法，只差把整块膝盖骨撬开来看个究竟，可孙就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躺在那里任他施为，跟第一次一碰就叫疼的情况简直有壤之别。
见孙右膝是真的痊愈，邱若琴和孙汐汐母女俩都是喜上眉梢，邱若琴这期间更是偷偷看了好几次张磊，越看越觉得这子顺眼。
他虽然外表平平，可总是能给人一个又一个惊喜，如平地惊雷般，让人猝不及防，可他自己却一点也不惊奇，好像在他看来，这一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祁鹏和祁明父子两人却是另一副心情，总结两个字，郁闷。
他们本想今请来赵振岭，定然可以讨得孙的欢心，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分明是帮张磊作了嫁衣。而且更郁闷的是，他们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栽了个大跟头，却连自己怎么栽的都不晓得，真是特么见鬼了。
最郁闷的其实还不是他们父子，而是他们眼巴巴请来的骨科名医赵振岭。
此时赵振岭还在帮孙检查，他脸上虽然假装平静如水，心里却早已经惊涛骇浪了。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鬼？
行医四十余载，赵振岭自忖见过病例无数，也治好过无数患者，长年的钻研浸淫，让他对自己的医术极为自信——可是今，他却大大开了一把眼界，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神奇的医术，论疗效，张磊简直可以把他甩出几条街去！
十分钟啊，只要十分钟，毫无章法的一阵乱按，居然可以把关节炎这么顽固的病症彻底根治！
这已经不能叫神奇了，应该叫妖孽！
孙任凭赵振岭一阵乱按，右膝却没有任何痛感，心里又是欢喜又是纠结。
欢喜的是自己的右膝终于好了，纠结的是，左膝怎么办？
他很想叫张磊再帮他把左膝也按按，可当着赵振岭和祁明的面，却又有点开不了口，因为这分明是在抽他们的脸啊！
做了半辈子夫妻，邱若琴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孙的纠结，她很快以退为进，微笑着问道：“赵医生，哥的右膝，您觉得要不要再施针？”
“不用了，”赵振岭摇着头道，面色有些沉重，“倒是左膝……”
他很快抬起头，望着旁边站着的张磊，沉吟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问道：“张磊，你可以再帮孙总按按左膝吗？赵某刚才有眼无珠，没有细看，现在想好好观摩学习一下你的手法！”
张磊一笑，正要点头不敢当，祁鹏却已经大叫起来了：“什么观摩学习啊？赵医生，您一代骨科名医，誉满京城，张磊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甚至都不是学医的，您这么抬举他做什么？”
“话不能这么，”赵振岭朝他一摇头，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赵振岭六岁学医，至今已经四十多年。这四十多年来，我救死扶伤，见过病患无数，却也有幸见过无数年轻医者。他们或赋异禀，或专攻一术，往往在某个领域内有大造诣，这让赵某深感医道无边，达者为先。张磊虽然年纪轻轻，可他既然有如此回春妙手，赵某放下身段，坦然向他观摩学习又有何妨？”
“什么回春妙手，他刚才不是一阵乱按吗？我可瞧得清清楚楚的。”祁鹏依然不服地叫嚣道，赵振岭这么捧张磊，他已然十分不爽，话里已经隐隐有责怪赵振岭之意。
张磊淡然一笑，云淡风轻地问道：“祁鹏，你既然不服，要不，我就不按了，你来给孙叔叔按一按，如何？”
这一下果然没把祁鹏噎个半死，结结巴巴道：“我，我哪里会按？”
“你刚才不是我乱按吗？既然是乱按，去街上随便找个智商不正常的人恐怕都会，你怎么又不会了？”张磊又笑着追问道。
孙汐汐在旁边听得掩住嘴一阵偷笑，邱若琴也故意抬头看花板，装作一副没听见的样子。
祁鹏怒瞪着张磊，两只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却偏偏无可奈何，真上去乱按一通，最后下不来台的还是他。
“祁鹏，张磊要帮你孙伯伯按摩膝盖，这是好事，你罗哩八嗦的做什么？”久未出声的祁明忽然斥责道，很快转过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张磊，“张磊，你别理他，上去按就是了，孙老哥还等着你施展妙手呢！”
“好吧，义不容辞。”张磊也不管他这话是真是假，走到沙发旁，见孙正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连忙冲他一笑，“孙叔叔，您放心吧，您的膝盖我一定给您治好……不过，我可以先上个洗手间吗？”
“当然可以，快去吧。”孙语气和善地道，他现在对张磊的态度明显好多了。
祁鹏却起了疑心，“张磊，你怎么又上洗手间？”
“怎么了？洗手间还不能上了？”张磊瞪一眼他问道。
“你不会又去洗手吧，我记得你刚才刚洗过手！”祁鹏大声道，一脸狐疑地望着张磊，似乎想看穿他的心。
张磊冷静一笑：“刚才是去洗手，不过现在是去便。”
“便？”祁鹏一愣。
“对啊，刚才茶喝多了，叔叔的雨前龙井真的很好喝，所以我多喝了几杯……孙叔叔，请您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完这句话，张磊轻车熟路地朝边上的洗手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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