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西不知道自己对阚芒一的在乎有多少才能让她出“考虑考虑”这句话,但是面对陈淮西,她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就是因为在乎他,才选择让这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开始。
这个想法有些俗套,有点像里哑巴男女主,话不清楚,苦衷永远留在最能感受苦楚的舌根。
最后酿成苦果,吞入腹郑
原来换成是她,她也会这样选。
嘿嘿,她还是很有当女主角的潜质的。
梵西期待得到全心全意的爱,但不是逼着她做选择的爱。
如果得到爱一定要途经痛苦,那她可能会折返回航。
“可怜你,那还是你想要的吗?”
“陈淮西,你真的想要那样的爱吗?”
他明明,就是想要独占她的全部目光啊。
笨孩子,明显死了。
他是要比梵北燃高明一点,但是在情感爆发的时候其实一点都藏不住事。
陈淮西会觉得她过分。
陈淮西在其他的事情上再怎么成熟,在这方面也只会像是个第一次见到太阳的孩童一样,惊奇于她的光亮,依赖于她的温暖。
他可以嘴硬地不喜欢太阳,但他一感受到太阳的存在就会忍不住笑起来,对着太阳张开怀抱。
等他成熟一些,可以把对太阳的喜爱藏起来的时候,又偏偏会遇到阴雨气,于是伪装会脱落,他会哭闹着要找到太阳。
就像现在这样。
“……”
梵西手指慢慢剥离他禁锢着自己的手掌。
这双手牵过她,扶起过她,和她玩闹过,她对它也产生过收割的欲望。
啊,不是这个的时候。
现在应该努力煽情一下。
但梵西慢慢剥离它,就像是清理扒在身上藤壶一样,过程有些痛楚,但过后嘛……
会不会爽的,再吧。
于是,陈淮西感知到她的离开,手掌上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抓不住。
不是的……不是的……
“是你我就可以,是你我就可以的……”
“你不可以的。”
陈淮西怎么可能可以呢。
他……
手腕重新笼罩上温热,速度快到梵西反应不过来。
……这不对吧?
对陈淮西来,没什么不对的。
他单靠一只手掌可以直接把她的两个手腕同时钳制,如果他乐意,现在站起来,然后把梵西的手举过她的头顶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他没樱
梵西也没有挣扎。
反而更加冷静。
“陈淮西……”
陈淮西站起来,梵西要仰头看着他。
“梵西,我要吻你了。”
欸?
她的手都被钳制了,他要是要强迫她不应该快准狠吗,怎么还这么有礼貌。
而且,梵西浅浅思考了一会儿。
“你之前没做过吗?”
陈淮西愣住。
她的话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导致陈淮西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她知道……她知道……
那他的伪装算什么,他这些的所作所为在她看来算什么。
手腕上的桎梏消失,梵西拧了拧手腕。
观赏了好一会儿他呆愣的表情。
很可爱。
她倒没有多聪明,就是想想也能发觉不对劲,她再怎么变态也不能做梦逮着他薅吧?!
但是吧,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反而不舍得戳破他的脸皮。
这么老大个人了,没亲过嘴,心理变态也还正常……
等等,这真的正常吗?
不过管他呢,他不正常才显得她的不正常正常啊!
虽然!
她不坦白反而利用他让自己爽是有点过分!
但归根到底,偷亲就是不对的。
她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可是她自己演爽了。
但应该也没有很过分……
梵西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嘶……
好像还是有点过分了。
“对了,你刚才你可以什么。”
陈淮西不知道她现在问这个是为了什么,喉间早就因为她的话干涩到想要剧烈的咳嗽。
他愣愣地开口:“我……我可以只要你一点点爱。”
“你的,只要一点。”
陈淮西点零头。
他的,只要一点。
那她也只给他一点。
所以之后发生了什么都不要怪她。
陈淮西的脑子还转不过来,因为着她的话变得混乱。
可是她问这个是为了什么……
“唔——”
梵西把他反手推到身后的书柜上,手掌伸到他的后颈,接着爬上了他的发间,猝不及防地往下一压。
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抓紧了他后面的头发,有些轻微的发麻,让他忍不住想要颤栗。
但也可能不是因为她在抓他。
而是因为梵西在吻他。
吻?
她没有睡着,也没有喝酒……除非她醉茶。
他也没有喝酒,也没有在做梦……啊,她咬得好痛。
梵西清楚地感觉到,陈淮西的唇瓣,在因为悲伤和愤怒而颤抖,也在因为她的吻而动情。
完了,有点涩。
死腿,不要软啊!
“陈淮西,张嘴啊……”
陈淮西的口腔里全是清苦的茶味,是他在底下喝的茶,梵西不喜欢,接着就往后退。
可是陈淮西很喜欢,追着要吻。
他的腰为她弯得快要折断,而她游离后与他额头相抵,梵西搭在他颈后的手逐渐游弋在他的侧脸。
轻轻拍了拍。
“还没亲够?”
陈淮西慢慢和她分开,在看清她脸上的揶揄后瞬间埋在她的脖子喘气。
的确没亲够。
她在吻他啊,怎么会够。
梵西亲了亲他的发梢。
这个男饶确很可口。
味道很不错。
好的茶叶喝下去会回甘,原来是真的。
她扯了扯他垂在空中的领带。
“再来一次好不好。”
“好……”
梵西没有动作,甚至想去找手机给他这副被蹂躏后的表情拍下来。
陈淮西紧张得吞咽了两回,却都没有等来她的动作,他试探着伸手,晃了晃她的衣袖。
“我好。”
“我好了,西……”
怎么不亲了?
怎么不亲他了,是他不好亲吗?
陈淮西又晃了晃她的衣角。
梵西扯过他的领带,带着他的头低下,先亲亲唇角,后碰了碰唇瓣,她碰一下,陈淮西跟一下。
陈淮西喜欢她,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
每多见到她一点就多一份喜悦。
多和她有一点亲近就欢喜。
梵西亲累了,也是一点苦不想多吃,手脚并用爬到他身上,陈淮西把人一托,让她高于他。
看她低着头,捏起他的下巴,亲吻他,描绘他的唇舌。
陈淮西心脏剧烈跳动,仰视着他的神明走下神坛,施舍他一点温柔与怜悯。
在他身上,她哪里是在描绘唇舌,她分明就是在他身上留下奴仆的记号。
他的手颤抖着,轻轻拂过她的背脊。
……
梵西望着在自己怀里昏厥过去的陈淮西,迷茫地眨了眨眼。
亲……晕了?
嗯?
晕的不应该是她吗?
来个人管一管啊!
梵西摸了摸他发热的额头,烫得不可思议啊她的老鹅。
真能忍。
她还以为是因为他憋气憋热的,原来是亲烧了啊。
她把人拖到床上。
打开门,正好迎上陈冲和喻言探究的视线。
梵西脑子里出现陈淮西的“你以为他们不知道吗”,只:“大哥发烧了。”
喻言给她比了个大拇指,被陈冲眼疾手快地拢住了,把喻言的手放下后,两人却没有松开手,就这么在她面前牵上手了。
“……”
两人站在门前没有动。
梵西沉默了好一会儿。
是她表达有什么问题吗?
“……我,大哥发烧了,”她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接着解释,“是要医生来看病的发烧。”
眼前的两个人这才“啊——”了好一会儿然后去叫医生。
牵着手一起跑了。
“……”
他们没救了。
她不开玩笑,是真的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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