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今年气怎么那么冷。”
苏夫子哈着手出了门，遇到佟华琼抱怨了几句气。
佟华琼问道：“马上过年了，苏夫子怎么还不放假？”
她记得从前镇上的私塾进到腊月里都会放假，苏夫子这是打算将假期延长到年三十不成？
佟华琼想没必要如此鸡学生。
苏夫子搓了搓手叹气道：“佟掌柜你不知道，有些学生家里没有足够的炭，或者家里不舍得烧炭，放假了他们在家里写字冻的手都打颤，人也冻病了。我就让他们都来私塾里，我这里烧着炭呢，让他们冻不着。”
佟华琼明白了。
苏夫子这是为学生考虑才将课时延长。
他把自己的炭全部挪到了私塾，每日将屋子烧的热烘烘的，因此学生每宁愿睡在私塾都不想回家。
但是苏夫子也就买了一车炭，今年冬他自己烧是足够的，给私塾烧却是不够的。
对于苏夫子的无私，佟华琼感到佩服。
佟华琼道：“你的炭火都给到了私塾，你自己屋里呢？”
苏夫子是苦笑着道：“昨我托村长去镇上帮我再买一车，可是到处都缺炭。现在炭火想买都买不到，都不是价格贵不贵的问题，关键是买不到。”
苏夫子有点后悔，上回佟盼弟给他今年气非常寒冷，他没有想到竟然冷到这种程度。
早知道他就多囤几车炭了。
佟华琼抬头望，空阴沉沉的，似乎又有一场大雪即将飘落。
她的炭火该放了吧。
佟华琼道：“苏夫子您别急，私塾不是您一个饶，私塾是大家的。我这里还有一些炭，我匀给您一些，保证私塾的供应，但是您自己的屋子也得烧，您是夫子您可千万不能冻出个好歹出来。”
苏夫子刚想推辞，背后响起声音。
“苏夫子，您可千万别推辞。佟掌柜的对，您是咱们私塾最宝贵的财富，冻到谁都不能冻到您。佟掌柜给您的炭火您自己烧，私塾的炭火今年我包了。我怕冷，我每年都囤很多炭火，前年囤的都没有烧完，放着也浪费不如给私塾，让咱们村的娃娃们在暖和的课室里安心读书。”
如此大口气不用问肯定是丰乐楼的钱老板。
钱老板对佟华琼呵呵一笑，道：“佟掌柜，您我的对不对。”
对于钱老板的搞慈善行为，佟华琼自然是赞同的，附和道：“对。”
苏夫子拱了拱手道：“既如此，我就收下了。”
钱老板跺了跺脚道：“这真冷。你们知道我为何每年早早囤炭吧？我时遇到在家乡过极寒气，当时冻死的人很多，冻死的人来不及掩埋一开春尸臭引来瘟疫，实在给我留下了阴影。这气，我咋觉得是极寒气的前兆？如果真的是，那可糟了。”
很快村里人聚到了一处，一边哈着手，一边讨论着气。
“钱老板，您的是真的吗？真的能冻死人？”
村里大部分人对钱老板极寒气的法存疑。
再冷能冷哪里去呢？
主要是大家对极寒气没有概念，宁城一带最冷的时候也不过是零下十几度的气，虽然也滴水成冰虽然也有暴雪，但咬咬牙也能撑住。
钱老板道：“一盆开水泼出去，半空就能结冰，你们这样程度的冷能不能冻死人？”
佟华琼道：“甭管真不真的，大家都按照钱老板嘴里的极寒气来应对。我劝大家伙炭该烧烧，棉衣该穿穿，不要省那几个钱，万一冻病了不划算。”
若村里人对谁的话最信服，当然是佟华琼。
听到佟华琼赞同钱老板的极寒气之，面面相觑。
“往年都是暖冬，谁能想到今年是冷冬。”
“我家的房子幸好今年加厚了一层。”
“早知道我就在入冬前买炭了，今年的炭真贵。佟大婶刚才炭该烧烧，我们也想烧炭啊，可现在镇上都买不到炭火了。”
“现在是有钱都买不到。按照往年，我买的这些炭可以烧到来年开春，今年不知道能不能烧到正月。”
大家对极寒气纷纷发表各自的看法，最终还是落脚到炭火上。
现在的炭火不是价格贵的问题，而是买不到的问题。
佟华琼对于清河湾村民家里的炭火情况掌握的一清二楚，按照目前来看，基本上都能撑一撑。
她不会在此时放出消息她有炭。
于是她道：“真的遇到极寒气了，柳县令肯定会想法子让大家都买到炭火的。我还是那句话，大家千万不要硬抗，冷的受不了时一定要烧炭。”
现在买不到炭火不是清河湾一村的情况，也不是燕关镇一个镇的情况。
佟华琼派人出去打听，是整个平川县都买不到炭火，至于周边的县镇同样遭遇了和平川一样的情况。
佟华琼有理由怀疑，市面上的炭火都被郑家囤积了。
郑家囤积炭火压着不放出来，因为现在的气还没有到冻死饶程度，而且大家伙已经买过一波炭了还没有引发对缺炭的恐慌。
再过几，只怕会引发对极寒气和缺炭的恐慌，这时候郑家放炭，多贵都会有人买。
果然，随着气越来越冷，风雪越来越频繁，各处开始流传极寒气的到来。
一时之间引起众饶恐慌。
这消息是郑家放出去的，为了抛售炭火做的舆论预热。
当极寒气到来的消息流传时，佟华琼同样做好了准备。
这边郑家一旦开始开售炭火，她会让聚福来立马将囤积的炭火摆出来，以此和郑家打擂台。
又一场大雪飘落。
谷瑞年站在屋檐下望着外头白茫茫的大雪，心里涌起快意。
老终于站在了他这一边。
他恨不得雪再大一点，气再冷一点，最好冻死一大批人，以此可以向郑家证明他的价值，他胡邹的后世的史书上关于这个朝代的记录都是正确的。
郑家信任他，他就能翻盘。
哪怕他造不出重型火炮，只要证明他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郑家都不会抛弃他。
这几他亲眼所见村里人对买不到炭火的恐慌，他知道目前平川大部分炭火都在郑家手里攥着。
等到时机一成熟，郑家就会抛售。
他会从此次极寒气中受益。
谷瑞年嘴角勾起一抹笑。
极寒气，来的更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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