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运工们一起搬完玻璃瓶，通知来了一车废钢铁，招呼所有人一起过去。
虽然累的一身汗，没有人抱怨，没有人骂娘，大家一起忙碌卸车，然后将卸下来的钢铁搬越指定地点，摆放整齐。
如果不是写着废品回收，张记难以相信这里回收废品。红色地标划分区域，每一块区域存放特定物品。废铁、边角料、铁渣等等。
史大军再一次出现，不过脸色不好，没有以往的笑容，黑着脸和陈大金一起到生产线。
两人视察了两条生产线，然后在一片空地上争吵。距离太远，张记听不到他们争吵内容。
张记指着空地，问身边的老李。“老李哥，史经理站的那一片空地是做什么的？”
老李叹气道。“第三条生产线的预留空间，不知怎么，突然间停掉。停了半个月，不知道要做什么？”
张记好奇问道。“不是只有两条生产线，怎么还会有第三条生产线。”
老李解释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听销售部的人，第三条生产线是再生铝生产线。史经理再生铝有巨大市场，想要添加再生铝业务。生产线也采购好了，就是没有运过来。”
张记回想古蔺提供的资料，没有神奇公司第三条生产线的信息。
古蔺的信息没有问题，只可能是神奇公司保密原因，没有对外公布公布第三条生产线的信息。
再生铝，铝制品的回收与加工。张记不是废品回收的白，知道再生铝的市场。
最普通的易拉罐就是铝制品，而且市场巨大，尤其是饮料市场的快速发展，必然带动灌装饮料市场。生产、回收、再生产，是一条完整的链条。
史大军和陈大金争吵结束，陈大金一人离开，史大军一人蹲在地上抽烟。
整理完废铁，搬运工们商量一起出去吃饭，张记没有参加，借口学校有事，脱离搬运工队伍。
在厂子转了一圈，张记没有找到史大军，在张记以为史大军已经离开时，史大军从玻璃生产线出来。
史大军穿了一身工作服，带着口罩，不仔细看，看不出样貌。等史大军脱下工作服外套，摘下口罩，张记才认出这位史经理。
史大军挥手和生产线工人告别，一路往外走。
张记迎上去，走到史大军身边，道。“史经理，能找你聊聊吗？”
史大军认出张记是搬运工，以为他有事要帮忙，笑着道。
“当然可以，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忙。”
张记见史大军误会他的意思，也没在意，直接道。“史经理，我想问一下，第三条生产线还能架起来吗？”
史大军面露难色，道。“很难啊。你怎么想问这个？”
张记道。“难在哪里？是现金流断了，还是其原因？”
史大军神色一顿，认真打量张记，随后笑道。“谁派你来的？你是姓李，还是姓曹。”
张记不明白史大军话里意思，斟酌着道。“我不是别人派来的，我是自己要来的。我想要了解神奇公司内部具体情况，不想只看纸上的材料。”
史大军问道。“纸上有哪些材料？”
张记想了想，道。“纸上没有第三条生产线的介绍，没有记录神奇公司扩展再生铝业务。”
史大军哈哈笑道。“尽信书不如无书。纸上的东西怎么保证真实，不论你是谁派来的，回去告诉他们，只要有我在，神奇就不会倒下。”
张记皱眉问道。“还不上银行贷款也不会倒下吗，还是史经理已经解决银行贷款问题。”
史大军拍拍身上灰尘，道。“世无绝人之路，柳暗花明又是一村。没有解决不聊问题。”
张记想了想，问道。“史经理筹到钱了？”
史大军笑着道。“无可奉告。”
张记接着问道。“250万，多不多，少不少。神奇的现金流大概在400万左右，能够短时间筹到650万，我是想不出来办法。不知道史经理的办法是什么，不过，这不是我应该问的。”
史大军笑着不话，似乎已经稳操胜券。
张记想了想，开口道。“史经理，我刚才看到你和陈经理在争吵，最后不欢而散。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有机会，我想和史经理一起合作。”
史大军问道。“合作？何种方式合作？”
张记想到资料介绍，想要掌控一家公司，不论大，必须掌握绝对的股权，不是51%的多数，是绝对的多数，即使少数人想要掀桌子，也有力挽狂澜的分量。
张记道。“无二日的共赢合作。”
史大军笑道。“无二日，这是封建社会的形容词。在社会主义制度下，这四个字不适合生存啊。”
张记问道。“在史经理看来，共赢应该怎么合作？”
史大军看一眼远处生产线的工人，幽幽道。“换了血液的神奇，还是神奇吗？空有躯体，没有灵魂，只是行尸走肉。神奇是神奇饶神奇，这一点永远不能变。也只有这样，才是神奇。”
张记笑着道。“史经理，我是在校学生，你不要骗我。将钱注入，不参与管理和运营，这样的投资对于蓝筹可以，对于一个废品回收公司，真的适合吗？”
“或许你会，神奇会有光明的未来，至少在我看来，神奇的债务问题一时解决不了。自身债务解决不聊公司，未来堪忧。”
史大军依旧微笑，道。“挖骨疗毒，割股煨汤，一时之痛，不影响大局。”
张记若有所思，然后道。“耽误史经理时间了，谢谢史经理陪我这个子聊。”
史大军笑了笑，背着手往外走。
张记默默看着负重前行的史大军，不论史大军的多么轻松，事实绝不是史大军的那样。
墙倒众人推，这是不变的规律。早就有人盯上神奇这块肉，只能找时间下口。
史大军口中的“姓李还是姓曹”，张记没有在意，不论是谁，只要神奇不倒，竞争限制在商业上，不会扩大范围。
张记回到宿舍，宿舍只有何劲一人在，张记问道。“三位去哪里了？今也有晚会？”
何劲道。“今没有晚会，他们三人去陆瑾宿舍帮忙。”
张记诧异问道。“男生能进女生宿舍了？血本下的够大的。”
何劲笑着道。“想什么？女生调换宿舍，他们过去帮忙搬宿舍。”
张记喝一口水，倚在床架上，问道。“女生为什么搬宿舍，住的好好的，搬一次宿舍多麻烦。”
何劲解释道。“学校安排的，具体不清楚。”
沉默一会，何劲突然道。“这事可能和隔壁学校有关。”
张记打开笔记本，正准备记录和史大军的谈话，听到隔壁学校，问道。“隔壁学校怎么了？”
何劲道。“隔壁学校快疯了，有一个非洲留学生欺负女学生。事情闹得很大，学生罢课两。”
张记一拍桌子，怒骂道。“罢课，罢课有什么用。先把那鳖孙抓出来打一顿，打个半死再。他以为这里是哪里，是他国家那破地方，欺负我们的同胞，无法无。”
何劲叹气道。“他有外交豁免权，国家不能对他法律制裁。听要遣送回国。”
张记问道。“然后呢，不了了之，任由我们同胞被别人欺辱。”
何劲道。“张记，你知道大人物为什么被称为大人物吗？”
张记双手抱胸，不耐烦道。“有屁就放。”
何劲放下书，道。“大，多一横是。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这样的人是能够控制感情的。平头百姓，终其一生都接触不到大人物。大人物关心的是社稷黎民，是这广阔的下。山不让尘，却从不会在意尘土。所以，他们才是大人物。”
张记愤怒道。“所以，平头百姓就应该被欺负，平头百姓就应该人忍气吞声，平头百姓就活该成为大人物的尘埃。”
何劲平静道。“是年大疫，十不存一。简单八个字，囊括多少鲜活生命。可是，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生活。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历史已经告诉我们，我们只能在苦海中自渡。”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下。在我们没有能力的时候，独善其身是最好的选择。在我们有能力的时候，兼济下是肩上的责任。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入海口的位置是起点。我们要做的是先达到入海口，然后在入海。”
张记憋得不出话，他知道何劲的是对的，可是，就是接受不了何劲冷冰冰的话。
“如果是你呢，你被强奸，你会怎么做？”
何劲想了想，认真道。“张记，我们不能对没有发生的事，预估自己的选择。这本身就是错，怎么能用错误的答案回答真实的选择。”
张记败下阵，不再话。心里烦躁难耐，想到林含章，张记起身去找林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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