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梅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惠的身体僵了一下，她猛然抬起头，视线下意识地投向车间的角落。就在灯光熄灭的一瞬间，她分明看到了一道黑影从角落一闪而过，那影子不似人形，更像是一团扭曲的雾气。
“梅！你看到了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连忙抓住了梅的手。
“看到什么？”梅一脸茫然地看着她，“灯闪了一下啊，电路老化了吧，这不是常有的事吗？”
“不……不是。”惠咬着嘴唇，目光惊恐地盯着角落，声音越来越急促，“那边……刚才，那边有个影子！”
“影子？”梅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角落里只有一堆废弃的材料，昏黄的灯光将一切笼罩在阴影之下，看上去死气沉沉。她皱了皱眉，安慰道：“可能是灯光晃的影子吧，别吓自己了。”
惠摇了摇头，脸色越来越苍白。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角落，像是要从中看出点什么。
“没事的，真的没事。”梅叹了口气，握住了惠冰凉的手，“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晚上睡不好？要不，今晚我陪你去宿舍聊聊？”
惠犹豫了一下，终于点零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好……谢谢你。”
她的脑海里却一直回荡着那个影子带来的冰冷压迫感，像是某种警告，又像是一种注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隐约感觉，自己的生活已经被某种无法逃避的力量缠上了。
就在两人声交谈的时候，厂房的另一头，陆肖煜抱着罗盘懒散地靠在墙边，嘴里叼着一根草根，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远处的两人。
“哟，姑娘胆子还真是啊。”他嘟囔了一句，手中的罗盘微微发出了一点光。
“别胡闹。”宇文涯从另一边走了过来，声音冷冷地道，“这种怨气，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哎，我就随便看看，行吧？”陆肖煜笑了笑，把罗盘放进怀里，懒洋洋地道，“不过话回来，这姑娘身上的气息，还真是有点意思。”
工厂车间的灯光微微闪烁，冷白的光芒在老旧的办公室里投下斑驳的阴影。办公室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文件柜，柜门上斑驳的油漆剥落，露出里面生锈的金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霉味，夹杂着纸张被岁月侵蚀的微酸气息。惠站在办公桌前，手心微微出汗。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努力压抑着心中的不安。
“惠，真的要翻这些东西吗？”梅站在门边，略显犹豫地看着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要是被人发现……咱们可不好解释。”
“可是……”惠转过身，目光坚定了一些，但声音仍然压低，“如果不查清楚，我真的会疯掉。梅，你不知道这些……我一直觉得有东西跟着我，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觉得身边有人……”
梅皱了皱眉，心中的疑虑更重了几分。她咬了咬牙，最终走到惠身边，压低声音道：“行吧，我陪你。但你快一点，咱们不能在这儿待太久。”
惠点点头，低下身翻开办公桌上的一堆旧文件。纸张的边缘已经泛黄，有的甚至被虫蛀出了洞。她仔细地一页一页翻动，目光在文字间快速扫过，手指却因为紧张微微颤抖。
“这些都是工鹊案。”惠低声道，指尖停在一份文件上，“这里……这里有个名字，李秀华。”
“李秀华？”梅凑近了一些，皱着眉看着那份文件，“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她是……？”
“她就是三年前……”惠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就是死在旧宿舍的那个女工。”
梅的瞳孔微微一缩，脸上的表情也僵硬了几分。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颤抖：“惠，你确定要继续看下去吗？这件事……这么多年了，也许没必要……”
“不是没必要。”惠打断了她，抬起头，眼中多了一些坚决，“她的死很离奇。文件上写着‘死因不明’，但从那之后……工厂里就开始有那些传闻了，不是吗？”
梅没有再话，她只是咬紧了嘴唇，站在惠旁边，默默地看着她继续翻找。
文件上的记录寥寥无几，只提到李秀华的名字、工号，以及她的死亡时间——三年前的一个深夜。惠越看越觉得心里发毛，尤其是最后一行字：“发现地点：旧宿舍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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