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已经收集了一叠纸人，等确定再无遗漏，庄阳才开始从中挑选。
一些与儿童有可能产生关联的纸人，被放到了一边。
庄阳有些漫不经心，心里想着事。
纸人有没有被踩痛，或者他有没有弄疼里面的灵魂，他并没有太过上心。
现在最重要的是，里面若有灵魂，该怎么释放。
秀娘抱着两个布娃娃来到了桌边。
庄阳抬头看了看她手中的布娃娃，又低下头去整理纸人。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他清冷的声音。
“你能田秀兰是怎么回事吗？”
秀娘微愣，看向庄阳的眼神格外复杂。
她其中一魂，确实有田秀兰的经历。
曾经那个庄阳是她作为田秀兰时的养子，可如今庄阳出现在这里，并且带来了“乐乐”的本体。
秀娘心知庄阳不是普通人，她不可能将他再视作养子来对待。
尤其是她如今的身份......
“大人，我......田秀兰与乐乐，在那场灭世中本应灰飞烟灭......但也许是我本体在这里，我亦不知他们具体是如何回到了簇。”
秀娘在回忆着“田秀兰”最后的经历。
“他们刚到这里，只是一缕魂魄，经历了一些......不太好的事，田秀兰被镜中的魂魄吸引，不受控制地被囚禁于内。乐乐......”
“能具体是什么事吗？”
秀娘面色十分难看，“田秀兰”既然已经回到她身上，那田秀兰的经历就是她的经历。
“我......我当时被一群恶鬼追逐，乐乐还只是个孩子的魂魄，那些恶鬼扯着他的四肢，想要把他撕成碎片......”
秀娘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仿佛又一次亲身经历了一遍。
庄阳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眉头紧皱。
秀娘回忆着，她亲眼看到乐乐被恶鬼包围，那种绝望几乎要把她仅存的理智摧毁。。
“恶鬼变成了丧尸，他拼命挣扎，大声呼喊妈妈，他的哭声越来越微弱，最后......”
秀娘深吸了一口气，控制着起伏的情绪，长叹了一声。
“我被囚禁于镜中，不得而知......”
裴玉林听得云里雾里，但却明白秀娘的魂魄被打散了。
乐乐应该是其中的魂魄所生。
他看了看秀娘，眼神中既有眷恋，又有畏惧。
他的魂体摇摇晃晃，似乎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凝实了。
庄阳继续筛选手中的纸人，缓缓问道：“你的本体是什么？”
秀娘一惊，神情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庄阳既然这么问，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她自认为没有任何地方暴露了自己，他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难道是试探？
庄阳抬眸看了她一眼，冷淡地道：“不必惊讶，你的存在便是疑点。”
魂魄会被打散囚禁起来就很奇怪了，如果是普通人，没必要这么做。
更何况，她竟然有一魂跑到了异世！
并生有一子，还能在死后魂归本体......
不是普通人，也不是鬼怪，外面还有个树妖，很难不让人怀疑她的身份。
乐乐和卫渊的关系暂且不知，但庄阳已经有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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