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母亲么.......”我思考了一下，慢慢地回忆道，“她其实算是有点跳脱和活泼，然后粗心大意的一个人。”
“诶？”虎杖有些意外地，“活泼又粗心.....居然是这个样子的么。”
“是啦。”我，“做饭的技巧超级差的。”
“炒菜把醋当成酱油洒进去，放辣椒永远无节制，煮饭的话，会控制不住水量，要么煮成稀饭，要么变成干巴巴的锅巴。”
“螃蟹和虾不会煮，看到它们动就会跳起来，鱼也不敢杀，捕拿在手上半过去了，它还活蹦乱跳地在那里吐泡泡。明明过不让她进厨房的，但是又不甘心地想要证明自己，结果每次都是大失败。”
虎杖本来是把手放在膝盖上，坐起来很认真地听着的，但是听到这里，忍不住就笑了一下，眼里亮晶晶的。
“还有呢？”他问道。
“emmm......很孩子气的。”我，“喜欢赖在床上不起来，尤其是冬。”
“每次喊她起床的时候，都会振振有词地，被子外的空气那么冷，而被子里面却是温暖的大床和枕头，所以冬就是因为睡觉才诞生的季节。”
“要是不多睡会儿懒觉的话，就太对不起这个季节了。”
“哇......”虎杖惊叹道，“虽然这样不太好，但感觉这个举动和悠心姐简直是一模一样呢。”
“纳尼？”
“悠心姐也喜欢睡懒觉。”
“诶？”我不满地，“这样不太好，就不要出来了嘛。”
“还有我不是在睡懒觉，那是在有计划地补充睡眠啊。”
虎杖：“.........”
“还有就是，没事干喜欢捣鼓那些买回来的稀奇古怪的玩具.....啊，悠仁，你知道那种插在蛋糕上就能不停地唱歌的塑料假花嘛。”
“哦哦，我知道。”他点点头，“在我的时候，在老家摆摊的大叔也有卖过，有次还送了我一朵呢。”
“对的，就是那个。”我，“她很喜欢那种东西诶，还会买回来自己改造。”
“诶，她喜欢的么？”
“是看起来有种无论怎么被放弃都破坏都不愿意放弃的精神。”
虽然我时候最喜欢干的一件事就是想方设法地把那玩意儿毁掉来着。
每年过生日的时候，她都会买一只插在上边，还等到我二十岁，能够喝酒的时候，要插满整整二十只，然后在音乐放尽之前，大家都要很快乐地跳舞庆祝。
那个男人还很无奈地吐槽，要是真的等到音乐放尽才能结束，估计都能从二十岁庆祝到我四十岁那年的生日了。
不过，二十岁的生日也没有办就是了。
“还有......她很喜欢吃一种叫桑葚的水果，这个你知道嘛。”
“桑葚........好像是长在树上的吧。”虎杖想了一下，然后道，“我知道它超级贵的，又贵又难买到。”
“是的。”我点点头，然后道，“所以，她突发奇想，决定自己买树苗种在庭院里。”
“诶......然后呢？”虎杖好奇地问。
“然后就全都死光啦。”我直白地，“那家伙很用心地栽种，施肥和浇水，结果一棵都没有长出来。”
“反而是路过的鸟在翻过的地里上了次厕所，结果竟然结出了个很大的菜瓜，把她郁闷的......”
“哈哈，哈哈哈哈.......”虎杖噗嗤一声笑出来，擦着眼泪，“好像有点惨诶。”
“不过，你别看她这个样子。”我又道，“翻花绳和调酒都很厉害哦。”
“翻花绳？”
“是啊。”我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绳子，变出好几个花样给他，“就是这个东西。”
“你想学吗？”我，“改可以交给你哦。”
“嗯嗯！”虎杖用力地点头，“我想学。”
“不过，悠心姐，妈妈她.......也会调酒吗？”
“什么样的酒都能调出来。”我，“不管什么样的材料到她的手里，都能变成风味超级无敌的调饮呢。”
不然，我的时候，家里的餐馆生意也不会这么好，好到大家都爱去那边喝酒。
后来我也尝试过像她那样去调，结果嘛........完全没办法对味。
“诶......真好呢。我都不知道这些事情。”虎杖的眼里有微微的羡慕和落寞。
“........”
我沉默了一下，收敛起笑意，然后继续道：“到后来，她还是离开了。”
“临走前，过最对不起的就是悠仁。”
“，希望无论在世界上的哪个角落，都能够好好地生活下去。”
我又揉了揉他粉色的脑袋，道：“尽管她已经离开人世间，但是带着对你的爱意和祝福走的。”
我的，并不是羂索，也不是我的母亲，而是那个......被羂索夺取了肉身的女人，是真正的虎杖香织。
漫画里曾，她希望和丈夫有一个孩子。
假如她没有去世，悠仁出生之后，我相信，她绝对会带着无比充沛的爱意去爱这个他。
那才是悠仁真正的母亲。
“.....嗯。”虎杖看起来有点想哭，但是很好地忍住了。他点点头，又问道，“悠心姐，关于过去的事情，你能再多讲一些么？我想继续听下去。”
“.....好啊。”我慢慢地笑起来，然后拣着记忆中相对轻松的片段轻声给他听。虎杖的心思比较单纯，我讲的也比较放的开，不用集中精力去思考会不会哪句话里存在漏洞。
总之，比那几个好相处多了。
但是，心里还是有点遗憾。
我并不认识真的虎杖香织，没办法对虎杖讲更多关于她的事情。
要是能把羂索脑袋里的那些记忆全都提出来就好了.......
“后来，她就......”我着着，耳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扭头看去，虎杖的手放在额头上，仰躺着在草坪上，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
嘛......今高强度地进行战斗，被追着打，被追杀，打完还得把要杀他的家伙背出来，确实得累坏了。
我笑了一下，然后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道：“辛苦了。”
就让他好好地休息一下吧。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眼睛稍微倾斜地瞟了一下，看见手腕上的进度条发生了变化。
虎杖的那只眼睛，已经涨到只剩下三分之一没有填满。而诡异的是，两面宿傩居然也往上蹿零。
这家伙难道也在偷听我们对话？
还没等我琢磨清楚，就看见，今一整都不见的胀相出现在面前，他站在虎杖刚才站过的地方，正在仰头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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