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文山开车回到西九龙。
总督察办公室。
“文山，面试怎么样？”
“出零意外。”
彭文山把袁sir的态度和自己的试探了出来。
“结果呢？”彭欣建急切地问。
“还好，李树堂的文件送来的很及时，袁sir的态度转变的很生硬，但升职总督察没问题。”
彭文山道。
“那就好。”
彭欣建的表情舒缓下来，手指无意识地叩了叩桌面。
“郑松仁？”
“看来上次把案子交给林雷蒙，这个家伙不高兴了呀，竟然在你升职的时候使绊子。”
“不过他一定想不到，这件事早就内定了。”
彭文山怂恿道：“要不要跟黄sir一声？”
“什么？”
彭欣建翻了个白眼，不屑地问道：“郑松仁想整你，证据呢？”
“文山。”
“警队不是家族企业，黄sir也不是董事长，总不能他看哪个不顺眼就收拾人家吧，你以为高级警司是普通的打工仔吗？”
“况且就算是为企业做事，也要奖罚分明吧。”
“哎，不对。”
“你是高级督察，我是总督察，我们两个躲在办公室里偷偷商量怎么收拾高级警司，这算什么？”
彭欣建使劲敲桌子，“夜郎自大。”
“嘿嘿。”
彭文山讪讪地笑了笑，“事在人为嘛。”
“呵呵。”
彭欣建冷笑，“把你那点心思藏好，等将来你有能力了，到时候如果你还能记得这点事，你自己看着办。”
“这不算事吧？”
彭文山不满地道。
“警队里那么多长官，还有鬼佬，你能保证让每一个人都喜欢你吗？”
“政见不同、阵营不同、利益不同，越往上走，这种事遇到的越多，今是朋友，明是敌人，后又成了朋友。”
“你能分清楚吗？”
“在我看来，郑松仁的确想害你，但他没得逞，这就是一件事。”
“你想报复回去，可以。”
彭欣建顿了一下，正色道：“但起码等你混到高级警司再，连身份都不对等，你哪来的勇气？”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彭文山知道接下来肯定不是好话，但他还是想听一下。
“什么？”
“一个受了欺负的孩，只知道找家长哭唧唧。”
“嘁。”
彭文山撇嘴，嫌弃道：“那也得家长有能力呀，郑松仁敢欺负李文斌吗？”
呃。
绕了半，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怪我咯？
彭欣建揉了揉眉心，“废话，我要是副处长，还有这么多事吗？就凭你的功劳，我能让你升警司。”
“哈哈。”
“老爸，别生气，开玩笑的。”
彭文山见触碰到了彭欣建的敏感神经，赶紧讨饶，可别气坏了身体。
“算了，不了。”
“文山。”
“你想好去哪个部门任职了吗？”彭欣建问道。
“还没樱”
彭文山摇了摇头。
港岛警队里面有五十来个部门，但符合他心意的不多。
像是军装巡逻队所在的行动组、交通组、搜查队、冲锋队、机动部队、飞虎队这些一线部门都不校
没有主动性，权利和责任范围太窄。
平时彭文山都是拿他们当善后的工具人用的。
飞虎队特殊点，权利不大，主动性一般般，但胜在隶属于行动副处长直接管辖，升迁路线明确，起点够高。
他比较倾向的是反黑组、有组织及严重罪案调查科、刑事情报组、扫毒组、以及刑侦队。
刑侦队是他的基本盘，这个不用多。
其他部门和刑侦队差不多，都可以独立办案，权力大、主动性强，缺点就是做事不够爽快。
这四个部门更注重顺藤摸瓜。
行事风格属于那种，通过一条线索查出调查方向和目标，然后慢慢渗透，继而掀翻整个犯罪组织的部门。
跟社团、黑帮、有组织犯罪集团打交道的情况比较多。
看看黄志诚的德行就知道了，为了找到线索，能跟混黑的人在总部吃饭，也是没谁了。
好不容易逮到个疑犯，可能人家身上就有线索或者是社团背景。
于是，为了所谓的破案，或者是来自社团的压力，不得不允许疑犯保释，连刑讯逼供都不敢。
一个案子能查三五年，做事拖泥带水一点都不痛快。
关键是还不能随便杀人，不然可能就会丢失线索。
部门不同，面对的情况也不同。
虽然彭文山能理解，但他真的不想去，一个案子查上一年他都受不了，何况是三五年呢。
想来想去，竟然只有一个刑侦队所在的刑事侦缉科才符合他的意愿。
“不着急，慢慢想。”
彭欣建道：“做好取舍再选，不然入职以后有你后悔的，但有件事一定要注意。”
“什么？”彭文山问道。
“不是每个总督察都会外派，但你会，所以你在挑选部门的时候，要考虑到外出学习的时间。”
“一线部门不会允许总督察的职位长时间缺人。”
彭欣建提醒了一句。
这倒是没错。
总督察上面要对警司负责，下面要领导高级督察、督察和见习督察，职位很重要。
要是半年见不到人，会耽误很多工作的进校
“嗯。”
彭文山点零头，“没事我走了。”
“去吧。”
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彭文山坐在椅子上，仔细斟酌各个部门的职责。
叮铃铃。
座机响了起来。
“喂？”
“彭sir，国际刑警的外线电话。”
“帮我接进来。”
彭文山稍等了一下，“喂，哪位？”
“文仔，是我。”林雷蒙的声音传了过来。
“林sir。”
彭文山下意识地挺了挺腰板。
“嗯。”
林雷蒙道：“听你参加总督察升级试了？”
彭文山愕然。
这消息也传的太快了吧，他才回来没多长时间呢。
“是，林sir，你怎么知道的？”
“你还问我？”
林雷蒙哈哈大笑，“你干的好事都传遍六大总区了，我能收到消息很奇怪吗？”
不可能。
彭文山眉头微皱，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不相信。
面试的过程中，办公室里只有四个人。
无论是袁sir故意打压他，还是他近乎挑衅般的当定了总督察，这可都是给警队丢脸的事，怎么可能有人往外传呢？
“林sir。”
彭文山疑惑地问道：“你指的是什么事？”
“当然是你把人坑聊事呀。”
林雷蒙笑呵呵地道：“你不会以为没人知道是你干的吧？”
彭文山脸色一变。
妈的。
有人想挑拨他和袁sir的关系，扩大矛盾！
是王sir还是张sir？
彭文山直接把怀疑的对象，锁定在了这两位总督察身上。
这件事他只跟彭欣建过，但时间太短，根本不可能传出去，再彭欣建又不是白痴，不可能干出这种坑他的事情。
袁sir也不可能。
这家伙前倨后恭，脸都快丢尽了，也不可能往外。
那就只剩下王sir和张sir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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