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综合处出来，大东迈步来到主楼。
装备处和技术处的人在余勤厚办公室，他自然来到陈振东面前。
陈振东看他面色不善，给他点了根烟，“大东有事？”
“嗯，我是想打听一下，汣南那些地头蛇的事情。”
陈振东去把门关住，回来呵呵笑道，“听你撮合了东和静涵，真有你的，长辈朋友两年办不成的事，你一次就办成了。”
“人家早就互相有意，我只是让他们互相交流一下。”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她们互相有意，但东就是一头倔强的驴，只能顺毛捋。”
大东给逗乐了，“有这么困难？”
“有啊，要不我现在侄儿都有了。”
“好吧，振东哥，我诚心求教汣南那些地头蛇的问题。”
陈振东挠挠头，“起来都是自己人，但东不会管他们，这不是生意上的事，二叔还想让他们卖了公司到江口发展，但他们害怕。”
“我听明白了，所以呢？”
“所以他们找你很正常啊，既然昨见面的时候有赵家的姑娘，那一定是她找你。”
“是啊，都是朋友，如果事的话，我看看能不能请东和。”
陈振东轻咳一声，“这事很复杂，东处理不了，一种是他们产业落后，地方形象很不好，上面本身就不支持他们继续扩大，二是…”
“等会！”大东突然打断，“赚钱缴税，为何不支持？”
“一听你就是外行，那种生意没基准价，比如有人给村里捐一个牌坊，他们给捐献人开收据一百万，但这不是缴税明证，可能实际交易也就50万，若是现金可能会更低，为了避税，账目除了他们自己，谁都不知道，所以石料生意老板赚钱，税收贡献微乎其微。”
“犯法？”
“不能这么，只能灰色地带，他们也没别的本事，一辈子就是钻空子，若非老赏脸，不可能赚到钱。”
“他们不止这一个生意吧？”
“那是当然，但赵家就这一个，他的那些所谓结义兄弟，做什么的都有，但有一股码头气质，汣山有头有脸的人不想与他们打道。”
“明白了，您继续。”
“二是他们起家时候的恩怨，这种事更是狗咬狗一嘴毛，二叔听着都头大，不想搭理他们。三嘛…这事只能意会，有些时候，官都是本地人，都有亲眷。”
大东挠挠头，还tm被团伙盯上了，新的黑白混合团伙与老的民间团伙扳手腕，没直接吃掉已经很客气了，自己果然不能出面，更不能扯韩老，余勤厚就足够了。
大办公室的人出来，陈振东进去收拾了一下，大东才被允许进入屋内。
余勤厚万年不变的温水模样，这气质叫温文尔雅。
大东刚坐下，余勤厚就头也不抬道，“你改口了？是不是有点草率？”
“是，晚辈失礼了。”
“不要这死样子跟我话，你做错了。”
“晚辈后知后觉，除了抱歉真不知怎么办，我一定会娶可言，还请您成全。”
余勤厚抬头看了他一眼，双目如渊，大东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的眼神，连忙低头。
阴沉的声音传来，“刚刚与可言准备结婚，昨晚就被赵家的女子勾魂？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婿。”
大东抬头看着他，“余老师为何这么？”
“脸皮再厚你也无法狡辩，深夜去哪里鬼混？你管不住自己的二两肉吗？就这还想娶我女儿？”
“余老师，他们派人跟踪我，我半路到东郊，与他们打了一架，一不心肚子挨了一拳，有点行动不便，在车里休息了半夜。”
余勤厚盯着他的眼睛，慢慢浮现疑惑，转而又变为怒气，“那群混蛋找死，几个人跟踪你？”
这才是余勤厚嘛，大东点点头道，“两个人，我刚上班一个月就在跟踪我，我一直好奇是什么人，昨晚又来了，忍无可忍到郊区打了个伏击，结果赵红瑜认识，这才知道是他们跟踪我和东。”
余勤厚被气笑了，“一堆时代淘汰的垃圾，先离他们远点，以后你若觉得有用再。”
大东摸摸鼻子，“余老师，恐怕不仅不能淘汰，还得帮他们做大。”
余勤厚两眼一眯，“大东，你跟我话胆子越来越大了。就因为那个姑娘在做什么石料文化嘛？可笑，他们脑子里都是石头，不赶紧卖了享福，最后非得落个倾家荡产。”
“余老师，董老师也喜欢收集石头。”
“这跟他们的死活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你想给董成信弄点稀罕东西，我不赞成，也不反对，但你别跟他们走太近，他们暂时对你丝毫没有帮助。”
大东拿出烟来给老丈茹了一根，沉声道，“对我没帮助，对您有帮助，对董事长有帮助，对汣桉有帮助，只是他们自己还不知道。”
“对我？汣桉不需要一堆石头。”
大东犹豫片刻起身，在余勤厚耳边低语道，“可言和您大概一直不知道，赵红瑜的研究生导师是林萍。”
余勤厚眼里闪过一丝明亮，似乎是杀气，似乎是得意，似乎一切在他掌控中的风轻云淡…
大东没有注意到，等看到余勤厚的脸，他已经变为好奇。
大东再次点点头，“我之前没通过师母认识赵红瑜，但昨晚吃饭的时候，我那个学姐跟赵红瑜却很熟，他们是董老师女儿出嫁时候认识的…”
余勤厚突然伸手制止他继续话，叭叭抽了好几口烟，有点不耐烦，“收集石雕是董成信的主意？”
“您知道啊？”
大东太聪明了，没直接回答是，反而用了个疑问，余勤厚马上‘明白’了，哭笑不得道，“一个女孩去搞石雕收集，当然是受人指点，哈哈哈~真tm的。什么狗屁事情，我还真没注意。”
余勤厚第一次爆粗口，大东继续缓缓道，
“她昨晚让我看她的文化馆计划，我越看越熟悉，结果在她打印出来的资料里面，还有董老师给手写的建议。
去年她留校一年，多次到董老师公寓，自然有了这么个文化灵感，我再询问才知道，她会定期把收集的石雕拍照发给董老师，好在她只知道董老师爱好石雕，不知道董老师可以帮助他们渡过难关。”
余勤厚冷哼一声，“董成信才不会帮他们渡难关，理都不会理，你想多了。”
“可…可这明显是董老师的建议啊！”
“大东，你还年轻，我上次还跟可言过，有些事做到简单，忍着不才是真成熟。我了他们暂时对你没用，既然你觉得帮一下更好，那我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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