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抱拳行礼。
“若是其他事，属下誓死遵从。
但要杀这些为民请命的大臣，属下等做不到。”
老皇帝大怒：“反了！反了！你们想造反不成？”
廖永贤接话：“我们有一个不顾百姓死活的君王，反了又如何？”
“廖永贤，朕要诛你九族！”
“只可惜，您现在连床都起不了，已经诛不动了。
皇上，一句大不敬的话，您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在坚持什么？
我们尊您敬您，才来跪着求您。
如若不然，我们要您写归顺国书的方法有很多，您是不是？”
“你、你们……”
“东陵开国皇上，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上，他一生致力于让百姓们吃饱穿暖。
甚至不顾身份，亲自田间地头的查看庄稼长势。
他在任期间，百姓们虽不富裕，但日子有盼头。
东陵的第二任皇上……”
廖永贤历数东陵和西越历代皇上的政迹，到老皇帝的头上时顿住。
“皇上，您觉得您称帝这几十年，有多少事情，是能光明正大摆到桌面上来的？又有多少事是值得让人传颂的？”
大臣们你一句我一句地接话。
“与魔族勾结，残害近千个孩子，还谎称妖孽转世，这件事可以让世人‘传颂’。
“把宫女的孩子冒充公主，带到东陵养大，嫁给东陵帝，妄图谋取东陵的皇位，也足以让世人津津乐道许久。”
“元启七年，您与江贵妃合谋，毒杀皇后……”
“够了，住嘴，你们都给朕住嘴……”
“皇上，您为帝这几十年，碌碌无为也就罢了，还尽搞些见不得光的幺蛾子。
我们也是为您好，想让您好歹办件好事，让世人在提及您时，还会夸夸您。
您大义，让西越归顺东陵，给百姓们谋了条好的出路。”
老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的意思，让朕写归顺国书，还是为朕好了？”
“确实是为您好呐，您好好想想。
若您写下归顺国书，百姓们念着您的好。
即便您和皇子们不在了，大家也会好好把你们葬入皇陵，让你们在皇陵安息。
如若不然，百姓们没有活路，会不会拿你们拿皇陵出气？”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
老皇帝盯着铜铃大的眼睛，差点一口气接不上来。
折腾到晚上，大臣们还是席地而坐，没有要走的意思。
老皇帝给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得了令，只得上前规劝。
“廖丞相、各位大臣，你们今儿个也累了一了，晚膳也没用，就先出宫回府，用了晚膳歇着吧。
有什么事，我们明再。”
大臣们均摇头：“我们午膳吃得挺好也吃得挺多，不累也不饿，要在这里陪皇上心里话。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好好陪陪皇上，我们今晚就不回府了。”
被大臣们好话坏话，轮番‘陪’了一的老皇帝，一听大臣们不走，直接崩溃。
“你们想让朕今晚就死吗？”
“你话中气十足，今晚不会死的，放心吧！”南宫九再次驾临。
依然是一人一堆吃的。
“这是我看着御膳房的人做的，每一样都尝过，好吃得不得了。
我本想留着一个人慢慢吃，但想到你们在这里跪一个活死人，太可怜了，就送来给你们吃了。”
南宫九分完，还不忘给老皇帝也来一份。
“给你，这个鱼羹味道鲜美，香味扑鼻，我喝了一碗，肚子撑得鼓鼓的。”
南宫九着，还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
“快吃吧，等你吃完有精神了，他们就不会跪你了。”
老皇帝看了一眼悬停在面前的鱼羹，喉结滚动了几下。
没好气道：“拿走！
你不是神仙吗？整就知道吃吃吃，我看你就是个假神仙。”
南宫九一脸无害的傻笑。
“谁告诉你，神仙就不吃东西了？
我就特喜欢吃，上凡间几乎都被我吃遍了。你的御膳房做的东西还不错，我要来吃。
如果你想吃的话，大不了，我吃完了给你送点来。”
老皇帝捂着肚子，几乎想咆哮出声。
吃吃吃，撑死你！
大臣们像受到启发般，开始讨论起吃食的味道来。
“欸，这个好吃，软软糯糯的！”
“嗯，这个也好吃，御膳房的厨子果真好本事。”
“皇上，您好歹也吃点，真的很好吃……”
南宫九看把老皇帝气得差不多了，才“嗖”地一下消失。
大臣们吃饱喝足，又开始跟皇上引经据典，谈古论今起来。
当东方露出鱼肚白时，被大臣们劝了一一夜的老皇帝，终于坚持不住了。
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太监慌了神。
廖永贤喝斥道：“慌什么慌？宣太医！”
不多一会儿，太医院首匆匆赶来。
廖永贤指了指龙床上的老皇帝：“赶紧把皇上救醒！”
院首点头，往老皇帝的几个穴位上扎了几针。
拔掉银针，老皇帝悠悠醒转。
看了看院首，沙哑着嗓子问道：“皇儿们如何了？”
院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实话实。
“皇上，大殿下也就这一两的事了，其他几位殿下情形都差不多，最多也就三五的事。”
老皇帝又拉着院首追问：“江贵妃呢？”
“贵妃娘娘的身子与您差不多，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老皇帝沉默良久，最后冲院首摆了摆手。
院首离开后，廖永贤“扑通”跪下：“皇上，人死如灯灭，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您和皇子们都到这个份上了，还纠结西越归不归顺东陵，有用吗？
与其让西越被别国瓜分，百姓们流离失所。
还不如让西越归顺东陵，让西越几百年的基业，换个方式保存下来。
这样的结果，是不是要好太多？
臣求求您了，给您的子民留一条活路吧！”
老皇帝睁着浑浊的眼，盯着殷切望着他的大臣们。
良久后。
深吸了一口气。
“你的也有道理！罢了，就依了你们！”
大臣们闻言激动得热泪盈眶，“咚咚咚”三叩首。
“多谢皇上恩典！”
“行了，拿纸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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