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霖波叹口气，“也许沈亦穆得对，我们的保护可能也成了伤害？”
“你怎么会这么想？”段浮夜抬起她的脸，“这可不像你。”
“我时常在想如果我们当年告诉她，现在是不是不一样了？”宋霖波闭上了眼。
段浮夜与她额头相抵，“我过，她这样在艺术圈不算什么。”
“我知道。我也知道自己以为的幸福未必是她的幸福，只是我总是忍不住想，会不会做错了。”
“霖波，”段浮夜知道她是担心，安慰道：“只要当时觉得是好事，就不存在错误。别拿现在的想法去衡量过去。我们当时没有做错什么。”
宋霖波睁开眼，望着段浮夜，“你总觉得我是对的。”
“当然。你在我心里最重要。”段浮夜还想亲亲她，可惜电梯到了。
他牵着宋霖波走出电梯。
“师妹都比不上你重要。”
“我知道，如果不是我逼你，你压根才不管她呢。”宋霖波攥紧了段浮夜的手，他的手掌包覆着她的，温暖又安心。
“这得也不对。同门情谊还是有的。我只是……不想你承担太多……”段浮夜看向夜空，“你对她太好了，好得过分，我有时候会嫉妒。”
“……对不起。”宋霖波望着段浮夜的侧脸，“我……”
“别。”段浮夜转身抱住宋霖波，“我都明白。何况我确实把她当妹妹看。”
宋霖波环住段浮夜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我想够了，我们做的够多了。再多……”
段浮夜笑了，低沉的笑声在胸膛震荡，“现在居然是你觉得够了，反而我觉得不够……我还想着和你一起大战沈亦穆呢。”
噗嗤一下，宋霖波笑了，“可她都已经回来了，也见到沈亦穆了。我们再插手可能坏事呢？”
“坏什么事？”段浮夜挑眉，“只不过让他多磨难一些，追女孩子哪里那么简单。当年就是太容易给他追到，他才不重视。要是像我那样……”
“闭嘴。”宋霖波急急打断他，拧他的腰肉，“不准。”
“嗐，那都是我干蠢事，你害羞什么。”段浮夜亲亲她的发顶。
“就是不准！”
“好好，不，不。”
“暂时别插手他们了。”
“好，听你的。”段浮夜拉着她走出区。
一路上，他哼着歌，边哼边晃着宋霖波的手。
看得出他心情很不错，宋霖波眉眼都柔和了，她想她终于放下了，不再困于当初的愧疚。
段浮夜哼完歌，开口问她：“你真想沈亦穆回到她身边？”
宋霖波一愣，随即摇头：“他不合适，但他们需要结束，一个真正的结束。”
“原来是这个理由。我就呢。”段浮夜了然，拉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往前走的人才能得到全世界，这句话真好。
他的霖波终于往前走了。
凌涟在区里晃悠一圈，最后站定在自家楼下。抬头看向自家的窗户，她就不明白怎么被赶到了外面。
明明她才是主人不是吗？
沈亦穆不过是来烧饭的“保姆”，怎么就把主人赶出来呢？
【那你可以不出来啊。】系统94忍不住吐槽。
【懒得吵架。】凌涟满脑子设计方案，真没有心力和他纠缠。
她打开房门，原以为他还在，结果人影都没樱
厨房已经收拾干净，碗碟搁在架子上晾干，垃圾桶里的湿垃圾、干垃圾都被他带走了。
客厅地板上那铺满地的纸张收拢到了一起，放在画架边的桌上。
沈亦穆把一切都整理的井井有条，就和以前一样。
凌涟翻翻桌上的废稿，他确实细心，生怕她找不到，一个个编了号。
他像田螺姑娘，悄无声息地进入她的生活，安排得井然有序，不让她有一丝不适。
之后每，中午都有外卖送来，晚上则是沈亦穆来烧晚饭。
倒是段浮夜和宋霖波没再来蹭饭，凌涟打电话问两人还来不来吃饭。
段浮夜拒绝得很快，“你师姐难得能待这么久，你就多给我们些私人空间吧。”
凌涟面色古怪，“我什么时候不给你们私人空间了？吃顿饭而已。”
“沈亦穆那饭我才不吃呢，我只吃霖波的饭。”段浮夜才不想见沈亦穆那张死人脸，再不插手他们，就没必要去了。
“……”凌涟合理怀疑段浮夜这是在给她撒狗粮。
“还是你害怕和他单独吃饭？”段浮夜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无情斩心人不该怕吧？”
“你等着！我告诉师姐！”
“哈，你去告吧。”段浮夜得意道。
“师兄，你不对劲！”
“我没不对劲，心情好而已。好了，你该和沈亦穆共进晚餐了。挂了。”段浮夜挂断了通话。
“谁？”宋霖波最后把一盘烤鱼放到桌上。
“师妹想我们过去吃饭，我拒绝了。你过别管他们的。”段浮夜伸手去捞鱼，被宋霖波一掌拍开。
“别用手，去拿碗筷。”宋霖波脱了围裙坐下。
段浮夜拿着碗筷放到桌上，又替宋霖波盛了饭。
碗里的饭有点多，凌涟端起碗走回厨房，将多的饭拨回锅里。
沈亦穆跟着进了厨房，看到她的动作，“太多了？”
“嗯。”她应了声。
“你明想吃什么？”沈亦穆这两准备的饭菜都是依照以往的记忆，可他觉得她并没有特别喜欢。
“随便。”凌涟口腹之欲并不是很强，没有特别喜欢的菜，所以不在意沈亦穆做什么。
随便？
这可是很难办的事，沈亦穆有些苦恼。
可再苦恼他也乐意，比起之前她生气赶走她，至少现在他有理由待在她身边了。
照往常一样，吃完饭，沈亦穆要凌涟出门散步。
“我记得律师很忙。你居然还有空跑我这里烧饭？”凌涟站在房门口，问出了悬在心头许久的疑惑。
“快些把事情处理完就行，再晚上还有时间。”沈亦穆当然知道自己很忙，但比起刚入行的时候，已经轻松了许多。
一些事情交给助理就行，自己只要处理核心问题，加上熟练度，处理这些事情效率就更高了。
虽然加班还是免不了，但足够有时间到她这里来。
“如果真的担心我忙不过来，就快去散步。这样我才能快些收拾。”沈亦穆赶人了。
“那么我帮你吧。”凌涟得毫无诚心，她只想沈亦穆快些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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