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连城临走的时候,还一再叮嘱贾媒婆快点,贾媒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不要着急,那闺女除了你不能给别人……”
话虽这样,楚连城心里依然很着急,同时着急的还有王大东两口子,因为他们想早点去城里生活,做一个人人羡慕的城里人。
王大东两口子就开始想歪主意,他们给王老太商量,如何把王春花骗回来,王老太也想让王春花回来,可她想到过年时发生的事情,就:“……春花不会回来了!”
王大东:“娘,你就装病,春花孝顺,她听恁病了,肯定会回来的!”
王老太:“这一招恐怕不好使了,春花又不傻……”
李杏花:“以前春花对大富还抱有希望,如今大富不在了,她的想法就不一样了,只要想法把她弄回来,恁再好好劝劝她,不定她真的就愿意了,楚连城这样有钱的男人那个女人不心动,除非是傻子……”
“装病肯定不行!”王老太。
李杏花:“你装病不行,就让别人装病……杨大伯一家不是对春花好吗?就杨大伯病了,春花肯定会回来的……”
王大东一听赶紧表示认同,:“还是你能!”
王老太:“这不成,哪能妨人家生病呢?不中!”
“咱不是没有办法了吗?再了,没病再妨也不会有事!”王大东。
王老太:“这事让楚连城自个办去,咱们就别掺和了!”
李杏花:“这咋叫掺和,春花是恁的闺女,大东的妹子,为她操心不是应该的吗?再了,他俩要是早点成了,咱们不是也可以去城里享福了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自从李大贵从公社拿回电报之后,李家一直被悲痛笼罩着,每个饶脸上都是悲痛的表情,连孩子都沉默了很多。
看着一消瘦下去的王春花,周氏也很是担心,她担心的根源是怕王春花改嫁给别人,这样对李家来是一个重大的损失。
她害怕夜长梦多,就想着如何把心里话给王春花,让她改嫁给李大贵,李满仓却对周氏,“春花这娃重情重义,她不会那么快就改嫁的!”
周氏却不这么认为,,“那个叫楚连城的那么有钱,春花会不心动?再了,她那么年轻,能熬得住吗?”
李满仓:“春花的心里难受,这件事以后再!”
周氏:“俺也心里难受啊……俺也不想对不起大富,可她又不能为大富守一辈子……”周氏着着就哭出了声。
其实王春花也明白李家人心里所想,他们怕她改嫁,他们想让她改嫁给李大贵,可她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她是个非常保守的女人,不管有没有爱情,一旦嫁了就要为对方守一辈子。
王春花搂着熟睡的改,想着李大富客死他乡,眼泪顺着她俏丽的脸颊流下,枕头湿了一大片。
改幼年丧父,她青年丧夫,李满仓夫妇老年丧子,他们的命咋都这么苦呢?还有李大富,年纪轻轻就奔赴了黄泉路,也是太可怜了……
李大贵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李大富死了,爱情的烈火在他心里熊熊燃烧,而且越烧越旺,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他想和她在一起,和她生儿育女过一辈子,可王春花一直在躲避他,不接受他,他认定了她就不想放弃,他决定用真心去打动她,让她感觉到他是为她好,为改好。
李大贵从地里回来就会先抱改,还会给她捉蚂蚱,蛐蛐带回来,改与这个叔叔的关系也越来越好,甚至对他有了依赖,开始粘起来李大贵,吃饭的时候,改就会去村头迎接李大贵。
李大贵背着锄头,远远的看见一群孩子在村头站着,他就加快步子走了过来,可走到地方一看,改居然坐在地上大哭,哭的很委屈。
李大贵抱起改,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满眼疼爱的:“改,咋了?谁欺负你了?”
改眼泪汪汪的看着李大贵,撇撇嘴委屈的:“叔,俺爹呢?他们俺是没爹的娃……俺不是好娃……”
李大贵的眼圈也红了,他脸色铁青的看着几个孩子,怒道:“以后不准乱,改有爹!”几个孩见李大贵生气,就吓跑了。
改眨眨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低声:“叔,恁做俺爹……中不……”
李大贵把改紧紧搂在怀里,,“问你妈愿意不?”
李大贵背着锄头,抱住改就回去了,王春花看的出,李大贵是在“收买”改,可她又不能阻止孩子与他亲近,毕竟孩子什么都不懂。
她赶紧接过改:“你叔干活累,以后别让抱了!”
改却,“妈……俺想让俺叔做俺爹……”王春花听着孩子奶声奶气的话,一下子就不知所措起来。
她抱着孩子就进了屋,生气的:“你的衣裳咋恁脏,是不是坐地上了?”
改就委屈的哭了起来,“是……是他们……把俺推倒的……他们俺没爹……”
王春花看着孩子委屈的样子,也忍不住流泪,她把改搂在怀里,,“改,别听他们的,你有爹,等你长大了,你爹就会回来的……”
李满仓他们听到改的话都忍不住落泪,李桃花却哭出了声,“改真可怜……”
周氏觉得,是时候该对王春花挑明了,吃过晚饭,她就来到王春花的房里,劝王春花改嫁给李大贵。
“春花……你就算不为自个想,也得为改想想啊!她这么就被村里的孩子欺负,以后长大了也会被人瞧不起的……
你要是嫁给了大贵,大贵会把改当成亲生孩子一样看待的,大贵也会对你好一辈子的……要是嫁给别人,改就受苦了……”周氏声泪俱下的。
王春花也很心疼女儿,可她真的没法接受李大贵,:“娘,恁放心吧,俺不会改嫁给别饶……可俺也不想嫁给大贵……大贵应该找个更好的姑娘……”
周氏:“大贵有学问,确实能找到好姑娘,可他娶你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吗?”周氏故意这样,她要让王春花觉得李大贵是为了这个家才娶她的,他是为这个家在牺牲自己。
王春花看着熟睡的女儿,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她开始有些动摇了,她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可她一想到李大富,她觉得非常的愧疚,她不能动摇,她要为他守一辈子。
周氏用手抚摸着孩子的脸:“多好的孩子呀,就是命太苦了,年纪就……”她已经泣不成声。
王春花也是泪流满面,:“娘,俺会好好把改养大的,恁放心吧……”
周氏拉起王春花的手:“苦了你了,一个女人养孩子不容易啊……你要是和大贵过一家……”
“周嫂子……周嫂子……”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妇饶声音。
周氏听见声音就走出了屋子,看到邻居家的妇人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站在院子里,周氏不知道她要干啥。
妇人走到她身边低声:“你还不知道吧?出大事了,村里人都去看了,咱们也去看看去……”
周氏一惊,“谁出大事了?”
妇人:“村长……村长在孙寡妇家里……可惨了……”她凑近周氏的耳朵嘀咕一阵,听的周氏是心惊肉跳。
“走……咱看看去……”还没等周氏反应过来,妇人拉着她就走。
她们来到孙美玲家的院子时,这里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听见村长媳妇在大骂孙美玲,没有听见孙美玲声音,只听见两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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