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时节的贡院，青石板缝里钻出的苔藓还沾着露水。
春桃隔着红盖头，闻到了考桌上砚台里的特殊香气——那是梦琪琪调配的「雪兰香墨」，以雪水、兰草与龙脑调制，既能防虫蛀，又暗含荧光粉微粒。
“考生春桃，肃静候考。”监考官的声音隔着纱帘传来，带着刻意的严厉。
她轻轻揭开盖头一角，看见考题卷轴上的洒金蝴蝶纹样，心中一凛——这与昨夜梦琪琪送来的密信纹样一致。
按照约定，她将右手食指按在蝴蝶翅膀上，指尖的体温让墨色显露出字：“俄方使团携带毒针，留意袖口牡丹纹。”
春桃深吸一口气，取出绣着并蒂莲的手帕垫在考卷下——这是她们的“防窥屏障”。
研磨香墨时，她故意将墨块敲成三段，对应蝴蝶密信的“三长信号”。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闪过：“考试合规度+85%，情报传递准备就绪。”
与此同时，紫薇在隔壁考房展开蜀锦答卷，蝴蝶形的折叠痕迹里藏着七道暗纹。
她用狼毫笔蘸取香墨，在“论丝绸之路女子商队”一题中写下：“胡麻花开五瓣时，正是驼铃归乡日。”
表面是描写商旅景致，实则用“胡麻”指代俄国，“五瓣花”暗指五日之后的谈判日期。
贡院外，燕子穿着监考服饰晃悠，腰间的平安荷包里装着微型放大镜，能看清百米内的蝴蝶翅膀纹路。
她突然看见一只白蝶从春桃考房飞出，翅膀边缘的荧光点组成北斗七星形状——那是“情报已送出”的信号。
申时三刻，收卷官捧着蝴蝶形的考卷匣走过，春桃注意到他袖口的牡丹纹绣工粗糙，金线居然有三处跳线——这正是梦琪琪提到的“毒针标记”。
她悄悄摸向裙摆暗袋，指尖触到了蝴蝶哨的铜环。
“等等！”她忽然开口，“我的考卷折角处沾了香墨，能否重新整理？”
监考官皱眉点头。
春桃将考卷重新折成蝴蝶形状，这次在翅膀交汇处多压了三道折痕——那是摩斯密码里的“危险”信号。
当考卷被放入匣中时，她看见紫薇的答卷上，蝴蝶触须的折痕正对着自己的蝴蝶翅膀，形成完整的“警示”图案。
当晚，梦琪琪在尚仪局的暗室里展开所有蝴蝶卷，用特制的萤石灯一照，只见每只“蝴蝶”的翅膀内侧都浮现出细密的荧光字迹。
春桃的考卷里藏着俄方毒针的具体样式，紫薇的答卷则标注了谈判地点的地形隐患。
“这些考卷比金子还贵重。”永琪看着墙上的蝴蝶阵列，忽然指着春桃的考卷，“你看这翅膀的折痕，像不像江南织造局的地形图？”
“因为真正的答案，从来不在纸上。”梦琪琪用银簪挑起一只“蝴蝶”，簪头的钻石折射出七彩光芒，照亮了翅膀上的“五日后酉时”字样，“它们是女子智慧的茧，终将羽化成改变时代的蝶。”
立夏清晨，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正盛。
梦琪琪陪着老佛爷赏花，手中的团扇上绣着“洛阳春色”图，实则用针法密度记录着俄方使团的人员名单——花瓣的长短针对应字母顺序，叶脉的交叉点暗藏身份编号。
“欣荣啊，”老佛爷指着一朵绿牡丹，“这花看着新奇，却总觉得少了些风骨。”
她轻轻转动扇柄，露出背面的“枯枝蝴蝶”纹样：“回老佛爷，枯枝虽丑，却能藏住真正的蝴蝶。”
话音刚落，一只黄蝶落在扇面上，翅膀上的“急”字荧光纹若隐若现。
与此同时，燕子正在训练新一批情报蝴蝶，用蜂蜜在花瓣上写下俄文单词，让蝴蝶翅膀沾满花粉后飞往俄方营地。
紫薇则在翻译《普希金诗选》，表面是文学交流，实则用诗的行数对应密信页码。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紫薇轻声念着，手中的绣绷上绣着普希金的肖像，“用十字绣法的话，左眼瞳孔可以藏三个字母。”
系统提示音在梦琪琪耳边响起：“检测到俄方破译蝴蝶密信，启动‘双关绣法’应急预案。”
她摸出袖中的刺绣样本，上面的“并蒂莲”图案实则是双重密码——正面看是莲花，侧看是俄国国徽，针法密度则记录着假情报。
五月初五，中俄边界的谈判帐篷里，俄方代表普希金伯爵盯着面前的刺绣屏风，上面的“端午竞渡”图栩栩如生。
“贵国的绣品果然精妙，”他用俄语赞叹，指尖划过水面上的龙舟，“这波滥针法，竟与伏尔加河的湍流如此相似。”
梦琪琪微笑着用俄语回应：“伯爵若仔细看，会发现每艘龙舟上的旗帜都绣着贵国的诗人名字。”
她轻轻转动屏风，阳光透过缝隙照在“屈原”的衣带上，显露出用俄文写的“有毒”字样——这是用光线折射原理设计的隐藏信息。
普希金瞳孔骤缩，忽然注意到帐篷顶部垂下的流苏绣着鸢尾花，那是俄方间谍的标志。
他刚要开口，燕子的蝴蝶哨声从远处传来，三短一长的频率正是“紧急撤离”信号。
“抱歉，”梦琪琪收起屏风，“端午的粽子该熟了。伯爵若喜欢绣品，不妨试试我们的‘双面绣团扇’——正面是花鸟，背面是地图。”
当俄方使团匆匆撤离时，永琪在帐篷角落发现了被遗弃的毒针，针尖上还沾着蓝色毒液，与春桃考卷中描述的完全一致。
而那幅“端午竞渡”屏风，此刻正被送往京城，成为指控俄方阴谋的关键证据。
端阳节的太和殿上，乾隆看着面前的蝴蝶卷与双面绣屏风，忽然想起梦琪琪过的“绣纹即文脉”。
他指着屏风上的龙舟旗帜：“这些俄国诗人名字，是如何与毒针联系起来的？”
“回皇上，”紫薇展开《双关绣法密典》，“每首诗的行数对应毒针编号，诗人国籍对应下毒地点。比如普希金的诗，就暗示在俄国使馆下毒。”
燕子忍不住插嘴：“更妙的是这蝴蝶卷！折成蝴蝶形状既能过安检，展开后还能当地图用！”她示范着将考卷折成展翅蝴蝶，翅膀上的荧光纹拼成了中俄边界的等高线。
乾隆沉默良久，拿起春桃的蝴蝶卷，对着阳光转动。
当“俄方毒针计划”的荧光字完整呈现时，他终于开口：“传旨：女子工艺科殿试从此定为常例，考卷样式...就用这蝴蝶卷吧。”
梦琪琪跪下谢恩时，看见春桃在殿外与燕子击掌，紫薇正在给俄国使者讲解双关绣法，而老佛爷手中的团扇上，不知何时绣上了一只振翅的金燕子。
系统界面显示“历史进程变动值+45%”。
当晚，御花园的蝴蝶比往日更亮，它们翅膀上的荧光文字汇集成河，流向每个女子的绣绷与考卷。
梦琪琪摸着腰间的玉佩，背面的字终于完全显现：“当文字学会飞翔，偏见终将在智慧的光芒中消融。”
燕子忽然跑过来，手里捧着新改良的蝴蝶卷：“欣荣你看！我在翅膀里加了夹层，可以藏糖块和密信！以后考试再也不怕饿肚子了！”
她笑着接过蝴蝶卷，感受着上面的针脚与折痕——那是千万女子用才学与勇气绣出的未来。
远处，紫禁城的角楼在暮色中若隐若现，而千万只带着香墨与密码的蝴蝶，正从那里起飞，飞向更辽阔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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