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境一一口气了一大堆。
罢，不等齐留表态，便是眼眶泛红，脸上满是自责与悲痛，低沉道：“宗主师兄，都怪我实力不够，没能帮上黄师兄更多的忙，也没能将他安全带回来……”
齐留皱着的眉头已经舒展，不过目光却是透露出审视。
王境一的这番辞，滴水不漏，看着并没有什么疑点。
齐留这番神情，王境一也不慌，反正黄柏泉人都死了，连神魂都被剿灭了。
就算齐留不信，也无从印证。
过了许久，齐留缓缓收回那审视的目光，微微叹了一口气，竟出人意料地开口宽慰起王境一：“王师弟，生死有命，此事也怪不得你。
黄师弟陨落，乃是意外。
况且，修仙一途，本就本就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黄师弟既然选择踏上这条险路，便早该有此觉悟。
你能活着回来，已然不易，莫要再过度自责了。”
王境一心中一阵错愕，本以为齐留会抓住不放，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就这么.....算了。
也就是，如此轻易地就相信了他的辞。
当然，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相信了。
短暂的失神，王境一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做出一副感动不已的模样，声音略带哽咽地道：“宗主师兄如此宽仁，师弟感激涕零。
只是黄师兄与我情谊深厚，这心中的愧疚，怕是一时半会儿难以消散。”
齐留摆了摆手，神色中透着几分疲惫，道：“你有这份心意便好，但还是要谨防留下心魔。
一旦心魔种下，对你日后的修行必定阻碍连连。
宗门如今损失了黄师弟这样一位得力弟子，王师弟若是又因此落下心魔，于宗门于你自己，都非好事。
我观师弟这一路想必也身心俱疲，不如师弟先回去好生休养，其他的事情，日后再。”
齐留突然转变态度，让王境一有些捉摸不透。
心如电转，但却是毫无头绪，不知道齐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既然齐留已经下了逐客令，此时不宜多留，免得再生变数。
于是王境一赶忙应道：“多谢宗主师兄关怀，师弟谨遵教诲，先行告退。”
罢，他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很快便就出了主殿。
看着王境一离去，齐留目光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抹深沉的思索之色。
他并未完全相信王境一的辞，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殿侧悄然走出，此人年纪不大，三十左右，脸庞有些阴郁，此刻更是面色阴沉。
他盯着大殿外看了一会，而后将目光看向齐留，恭声道：“师尊，您真就相信这位王师弟的辞？”
齐留没有回头，而是长叹一声，眼中满是无奈：“信不信又如何？”
阴郁男人一脸疑惑不解，追问道：“既然如此，师尊为何不继续质疑他，不定能问出些什么。
就这么让他回去，这事岂不是就过去了。”
齐留神色凝重，缓缓道：“黄柏泉已然身死，即便从王师弟嘴里问出真相，又有何意义？”
“师尊就不怕此事另有隐情？”阴郁男人突然道。
齐留转过头，看着阴郁男壤:“为师明白你的意思，只不过这事与两位长老并无关联。”
阴郁男人皱眉:“师尊，您为何如此笃定。”
齐留站起身，伸手轻拍了一下阴郁男人，淡然道：“王师弟与范师叔关系匪浅。
所以，断然不会是两位长老的人。”
“师尊是范章程范师兄吗？”
听到王境一与范章程有关系，阴郁那人脸色瞬间微变，追问道。
甚至连对齐留称呼范章程为“师叔”都被忽略了。
“此事你不应费心了，就到此结束，你先回去吧。”
齐留并没多，只是淡淡下了逐客令。
阴郁男人心中虽有诸多疑惑，但师尊既然已经开口，他也不敢再多问，只得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退下。
待他离开后，齐留独自站在殿中，望着窗外的夜色，陷入了沉思。
良久，才呢喃道：“我费尽心思扶持起来的黄柏泉，他的势力刚刚有零苗头，好不容易能与大长老、二长老他们抗衡一二，如今却又瞬间崩塌，实在是可惜，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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