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京砚冷笑了一声,道:“晚了。”
齐鹤低着头,食指互戳着,委屈道:“那你们也不能怪人家呀,人家哪知道你们在卿卿我我,人家还以为你们还在冷战呢,怕你们打起来,人家脸都没洗,就赶过来了。”
萧京砚面无表情地道:“那你可以现在回去洗。”
齐鹤怒了,他叉着腰,开始对萧京砚指指点点,“阿砚,我你也太见色忘友了吧,和洛音一和好就忘了我这个好兄弟的存在了,是不是?”
“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当然你如果想因此补偿我的话,你要请我吃一顿大餐,例如全鸡宴啊,也是可以的。我会看在我们多年好友的份上,原谅你的。”
萧京砚:“……”
齐鹤的厚颜无耻,让萧京砚无话可。
柳洛音忍笑道:“齐兄,你还真是惦记着你的全鸡宴啊,可以,我请你吃。”
齐鹤眼睛一亮,激动地道:“可以可以,还是洛音你最好,阿砚这个抠搜鬼,哼,连顿全鸡宴都不给。”
萧京砚斜眼看他,平静道:“昨日的全鸡宴,是谁付的钱?”
齐鹤立马闭上了嘴巴。
不过五个数,又道:“好吧,那看在昨日的全鸡宴上,我收回那句抠搜鬼的话,我宣布阿砚你和洛音是最最最大方,对我最好的人。”
“下辈子我还要和你们当家人。”
萧京砚“呵”了一声,道:“不了,下辈子咱们当个陌生人就好。”
齐鹤急了,朝着萧京砚的方向扑了过去,“阿砚,你不可以对我如此狠心啊!你这个冷漠又无情的男人!我们还穿着同一条裤子的时候,就了下辈子还要当兄弟,你忘了吗?啊!”
这场闹剧,在到大理寺时结束。
齐鹤稍微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率先下了马车,随后是萧京砚。
萧京砚下马车后,没有走动,他一手撩起帘子,另一只手扶着柳洛音下马车。
柳洛音本来想拒绝的,一是大理寺门前人多,二是她本身就有些害羞。
但她想了想,她要是避开了他的动作,那岂不是会掉了他的面子,于是,她便将手搭了过去,借着他的气,下了马车。
时柏早就在大理寺门口等着了,见柳洛音出现,立马迎了过去。
“嘉成公主,萧提督,齐神医,就跟随我这边来。”
“好,烦请带路。”柳洛音道。
齐鹤则将带来的珍稀药材交给时柏。
时柏接过,道了句谢,将其给了身边的侍从。
三人跟着时柏,来到了许清川所休息的院子。
时柏停下脚步,道:“大夫了,大人需要静养,人多或许会影响到大饶病情,各位不如轮流进去看望呢?”
柳洛音回道:“好。那我先去看看许寺卿。”
萧京砚瞥了一眼齐鹤,齐鹤接收到示意,立马道:“咳咳,听闻许寺卿这病很严重,我也是大夫,我也能给许寺卿看看,我和洛音一起吧。”
时柏想拒绝,毕竟他明白自家大人对柳洛音的心意,所以他想给自家大人创造一个能单独和柳洛音待的机会。
他正要话,柳洛音却开口了。
“齐兄医术高强,与宫内御医的医术不相上下,由他看看许寺卿,也好。”
听此,时柏也不好拒绝了,否则自己就要被疑心了。
他只好道:“那好吧,那就烦请齐神医为我家大人看看。”
齐鹤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有本神医在,你家大人就是两条腿进了阎罗殿,我也给你拉回来!”
“……”时柏道,“那我就先谢谢齐神医了。”
“不客气不客气,走吧,洛音。”齐鹤推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柳洛音无奈摇头,跟了上去。
许清川似刚醒,看到柳洛音和齐鹤的时间,有一瞬间的懵然。
甚至还怀疑起了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待手腕处传来温热的触感,许清川才反应过来,这并不是梦。
柳洛音真的来看他了。
怕他出事,还带来齐鹤。
许清川不免有些感动,他没管为自己号脉的齐鹤,和柳洛音道:“六姐,你怎么来看我了,难为你走这一趟了。”
柳洛音听许清川的嗓子有些沙哑,便给他倒了杯温茶,她道:“听闻你忽然就晕倒了,情况很严重,我便过来了。”
“你现在感觉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许清川微微撑起身子,接过柳洛音递来的茶杯,轻抿一口,感激地道:“我好多了,就是还有些虚弱。让六姐担心,是我考虑不周。”
他看着柳洛音,目光中满是温柔与关切,仿佛只要看着她,身体的不适都减轻了几分。
齐鹤一边专注地为许清川号脉,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嗯……脉象弱且虚浮,显然是劳累超度,休息不够所导致的昏厥。”
罢,他抬头看向许清川,语重心长地道:“许寺卿,你这身子骨可真是弱啊,气肾虚,以后可得好好调养调养,多吃点补品,补补身子。”
“否则,将会影响未来的子孙啊!”齐鹤特意加重了这最后一句话。
许清川:“……”
在关于男人尊严上的事情时,没有哪个男人会承认自己不校
哪怕“自己”再不行,也会强撑着“自己”校
更别一向身体强壮的许清川了。
许清川看穿了齐鹤的意图,他平静地道:“齐神医是否在和在下开玩笑?我的气肾一向很好。方才御医来时,的是我不可仗着自己的身体好而负荷运行,不把身体当回事。”
“不过齐神医有一点对了,我确实是劳累过度而晕倒的。这一点,还得归功于萧提督。”
柳洛音闻言,有些惊讶,她问道:“和萧提督有关?”
齐鹤连连咳嗽,赶在许清川要话之前,道:“许寺卿病倒,和咱们阿砚有啥关系呀,咱阿砚可一直在处理公事,忙上忙下的呢,许寺卿你不要诬陷阿砚。”
许清川将杯中的茶水喝尽,缓缓道:“是啊,我也好奇着这件事呢,萧提督将他东厂八成的事务交到了我们大理寺,怎么还会忙下忙下呢。”
“六姐你,这事奇不奇怪。”
许清川问的是柳洛音,但答的却是齐鹤。
因为齐鹤根本不给柳洛音回话的机会。
齐鹤:“许寺卿,做人要大人有大度,要理解同事。你看,这东厂转到你这边的事务你都认为有八成之多,可见阿砚每要处理的事务是大理寺的好几倍。”
“其实啊,东厂转你这边的事务,还不到东厂的两成,而且时间也有宽限,你处理个十半个月都可以,所以这更不能怪我们阿砚了,是许寺卿你啊,太着急了。”
“不到两成?”许寺卿听见这话,险些笑出来,“这陈年旧账都翻出了,这不得不让我多想萧提督这番举动是为何了。”
“难道是见我与六姐关系不错,后续有约,所以想要以此来拖延我与六姐相约的时间?”
“……”齐鹤没想到许清川会直接将这事给戳破出来,一时没想到回答的话来。
柳洛音见此,哪还能不明白萧京砚这么做的目的。
看来这人是吃了酸醋啊,不想让自己与许寺卿多加走动,真是幼稚。
柳洛音道:“萧提督这么做,确实不太厚道。许寺卿你也别跟萧提督一般见识,这些事务你慢慢处理,别再累倒了。”
“咱们的饭局,不急这几。”
见柳洛音站在许清川这边,齐鹤气得直跺脚,“洛音,你到底是哪边的人嘛,怎么帮着许寺卿话呢。”
许清川并没有齐鹤意料之中的开心,反之,他的情绪还有些低落。
柳洛音若是帮着萧京砚自己,自己或许还会很开心,这明自己在她的心里是亲近之人。
而现在,柳洛音是帮着自己话,言语之中所表现出来的样子,是和萧京砚很亲近。
许清川敛下这抹情绪,抬起了一个笑容,道:“六姐不是好奇你走之后,儋州发生的事情吗?我可以现在讲给你听。”
柳洛音没有先答应,她问道:“你身体还很虚弱,还是多加休息为好,你之后再同我讲,也不迟。”
“我好多了,现在给我一批公文来,我也能马上处理。”许清川自我调侃道,“下地干活,应该也是能够的。”
柳洛音被逗笑了,她道:“好吧。”
着,柳洛音看向齐鹤,又道:“齐兄,麻烦你先出去等我,若是你和萧提督还有事,先走也可以。”
许清川顺势接道:“大理寺有马车,我届时可以让时柏送你回宫。”
“停停停。”齐鹤道,“洛音,为什么要我出去啊?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嘛?还是……”
齐鹤的目光在柳洛音和许清川的身上流转,古怪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
柳洛音无奈道:“我和许寺卿之间能有什么秘密,只是这儋州之事……确实涉及到一些不可言的东西,在没有完全确定下,不来是最好的。”
齐鹤虽然表现得吊儿郎当,但在正事上,还是懂得孰轻孰重的。
他道:“好吧,那我就先出去了,我和阿砚在外面等你,你们把话谈完,洛音你就快点出来哦。”
柳洛音颔首:“去吧。”
齐鹤抬步,并顺带将门也给关上了。
许清川从床上坐了起来,后背靠在枕头上,道:“萧提督也来了?”
柳洛音道:“嗯,我们一同从皇宫来的。”
柳洛音见许清川杯中的茶水空了,询问道:“许寺卿将茶杯给我吧,我再为你倒一杯。”
“不必了,我已经好多了。”许清川也没有废话,直接步入正题,将儋州发生的事情一一了出来。
柳洛音听到时瑾送来澹台立的人头,不免有些震惊。
她没想到时瑾居然会心狠手辣到这个地步,她以为时瑾顶多会让南虞打败战,再撤军。
许清川了很多话,喉咙不免又干了起来,嘴唇上的皮因为干裂,导致他上下唇一扯动,就有血流出。
柳洛音见此,将手帕递给了许清川,再去为他倒了杯茶水。
“嘴唇干裂,更要多喝点水,嘴皮出血也疼得很。我记得齐兄那里有研制好的润唇膏药,我回头派人给你送来。”
许清川的耳尖有些红,话有些结结巴巴了起来,“没关系的,我、我多喝点水就好了。”
“没事,反正萧提督对你不地道,咱白嫖一点他的东西,就是赚到。”柳洛音调侃道,“儋州这几日,许寺卿你辛苦了,很棒。”
许清川的耳尖更红了,整个耳根都染上了绯红。
他道:“也有大家的功劳,大家都功不可没。”
“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六姐你,若没有你,时瑾也不会这么帮我们。”
柳洛音摇头,笑道:“时瑾不完全为了我,才杀澹台立的。他对澹台立,早有预谋。南虞此番出兵,澹台立带兵前来攻打儋州,定也是时瑾教唆澹台立来的。”
“为的就是澹台立能有一个光明正大身亡的理由。”
许清川点头,他也是这般去想的,他犹豫了几秒,问道:“我可否问六姐一个问题?”
柳洛音并不意外,她道:“关于我和时瑾的关系?”
“是。”许清川道,“若是这涉及到六姐你的隐私,六姐不回答也可以。”
柳洛音微微一笑,回道:“谈不上什么隐私不隐私,只是我也拿不准我与时瑾的关系。”
当下,柳洛音将她遇见时瑾的事情尽数了出来。
闻言,许清川盯着柳洛音看了很久,最后脸色有些许古怪。
“以往没怎么看六姐,也没往深处去想,如今看来,六姐竟与柳正阳和薛氏无一分相像的地方。”
“许寺卿不是第一个这么的人,所以不妨大胆猜想,我或许并不是柳正阳和薛氏的孩子。”
许清川沉思了一会儿,道:“那也不会是柳家旁支的,我见过柳家旁支的不少人,也与六姐不像。”
“那位稳婆呢?不,也不会,稳婆生不出六姐这么好看的人。”
柳洛音莞尔道:“许寺卿这是在夸我吗?还是第一次从许寺卿的口中听到夸赞饶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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