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毕竟云南虫谷，君樾也帮了他们不少忙。
“可是你的这些……和我想知道的有什么关系？”?邪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什么原因。
君樾手指轻敲桌面几下，唇角的弧度渐深，颇为嘲讽，抛下一句话：“你可知道张家。”
?邪点零头道：“那不是哥的家族吗！”
“不错，张启灵就是张家最后的一位族长，道上皆以为张家所守护的秘密是长生，但其实并不是，张家由于前任族长意外死亡导致族长交接出现断裂，因此连张启灵也不知道青铜门后以及终极的秘密。”
“而真正实现过长生的只有?家，或者可以?家才是真正了解过长生的核心。”
?邪被这句话打击的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他扶着桌子稳住身形，他看着君樾问：“为什么这么，可是我在?家二十多年，从来……都不知道什么长生啊！”
“你有想过吗？你不知道是因为你被保护的太好了。”君樾的话让?邪本就苍白的脸色几乎透明。
君樾眉头微蹙，冷冷道：“铁面生复活后，他便开始研究精进长生之术，那时倒斗太过于猖狂，他心知，若是继续沿用之前的方法，在漫长岁月中等待复活，太冒险了。”
“他建立海底墓，将那里当做长生的实验室，经年累月，没想到还真让他研究出来了，第四种长生之法——药人。”
?邪咀嚼着这两个字，一股莫名的恐慌笼罩在心头，他有些不想听君樾继续下去了，他握拳低着头，冷冷问：“药人是什么？”
“你心中不是已有猜测了吗。”君樾目露怜悯的看着?邪，感慨道：“活人吃下尸蟞丹，会因为毒性过强当场死亡，死后就会变成禁婆，海猴子那般的怪物，于是铁面生百般思索想到了药人，直接吃尸蟞丹不行，那慢慢循序渐进呢？通过不断增加尸蟞丹剂量，一代代传承下去，直到有一个能够承受完整尸蟞丹毒性的药人出现。”
“而这也是?家成立的初衷，铁面生成家立业，将自己这一脉设为主家，并且将自己的信念传承给子孙后代，此后，每一代?家人都会选出一支作为传承的药人，而药人，便是这个家族苦难求生千年的目的，也是最重要的。”
“其他的人，如有必要，随时都要为药人牺牲，不是药饶人在?家，与死士并无分别。”
“在你爷爷那一代，你爷爷是药人，而他的哥哥死了，到了你父亲这一代，你父亲是药人，而你的二叔以及三叔都是死士，随时都要为你的父亲以及其后代而牺牲。”
“所以，这便是你二叔，三叔不结婚，没有子女的原因，他们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和他们一样。”
?邪回忆起严肃的二叔，笑容满面的三叔，他只觉得痛不可言，心中一股难以形容的悲伤席卷全身，眼泪也不受控制地翻涌而出，眼前突然发黑，双膝一软，“咚”地一声瘫坐在地上，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捂着脸嚎啕大哭。
君樾垂眸听着?邪那近乎绝望的哭声，他顿了顿道：“你可知你爷爷为何给你取名?邪。”
“为～～～什～～～么～～～”?邪哭的泣不成声，短短三个字仿佛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君樾叹气道：“?邪谐音真无邪，以清者之身入局，从而破局；以清者之心，清除一切邪恶。干干净净入局，真无邪出局。”
“他或许希望，你能真无邪，干干净净的。”
“哈哈哈……”?邪不可抑制的大笑着，心中却觉得讽刺又悲凉。
君樾看向门外，屋外的阳光明媚将这一切衬托的极为可笑。
君樾继续道：“可是你爷爷似乎忘记了……”
“身在九门，何来真。”
“九门从来就没有想象的那样简单。”
?邪抹了一把脸，双眼通红，唇瓣都忍不住颤抖着，他只感觉胸腔堵得慌，声音也是嘶哑极了：“?家如今的药人……是我吗？”
?邪看着君樾，眼眸的情绪复杂极了，不再是往常的灵动真，反而充斥着悔恨，绝望……
君樾心中一颤，不知道要不要继续下去，思索片刻后，启唇道：“不错，你是?家千年实验才成功的药人，也是铁面生复活的容器。”
“哈哈哈～～～”?邪像疯了一样大笑，下一秒破口大骂：“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凭什么……凭什么……”
君樾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就打算实话实，随后沉声道：“不过你不用多想，铁面生已再无复活的可能。”
?邪骂的正尽兴，听到君樾的话，一下子被吓的叫出一声：“嘎～～～”
君樾听到这灵魂的一声，顿时只感觉没眼看，他扶额无奈道：“早些年清淮身体不好，而你们?家有我需要的续命草药，所以我和你二叔三叔达成了合作。”
“我帮你清除体内那有着铁面生意识的尸蟞丹，而他们给我提供草药。”
“秦岭，海底墓，鲁炀王墓和西王母宫，是你三叔想一步一步引导你发现真相，这也是你三叔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你。”
“只能他玩弄人心有一套，知道怎么勾起你的好奇心，引导你一步一步发现真相。”
“西王母宫，你被鸡冠蛇咬过，那时候你也应该发现不对劲了。”
?邪此刻稍微冷静下来，他点点头道：“那时候被咬的不是很严重，可是脑海中莫名多了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
“那是铁面生的记忆。”君樾不咸不淡的回应。
?邪闭眼想将脑海中的思绪理清，像是发现了什么漏洞，他猛的睁眼看向君樾问：“君樾，若是像你的，我是药人，而铁面生也再无复活的可能，那我三叔和二叔他们为什么不反抗呢……”
“知道赌徒吗？”君樾脸色阴沉，语气也十分不善：“这些延绵千年的家族，世世代代都围绕着长生，几乎所有人都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每个人几乎都无法拥有正常的一生，这些后裔甘愿沦为长生的棋子或是奴隶吗？他们不想，可是家族从灌溉的使命和背叛所要面临的绞杀，让他们不得不坚持。”
“这些家族就像赌徒一样，对长生越热切，那么付出的就越多，然后就这样一步步走上不归路，直到无法回头。”
“你二叔和三叔想放弃，可是其他人呢？他们可未必会放弃。”
当经历过真正的绝望和痛苦后，?邪空洞的眼神犹如死人般停滞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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