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清茶论是非
第二日从早上开始，乔家的不少远亲也陆续到庄院来祭拜，辰时刚过，外面有人通报，钱家、祁家和李家的几位东家都到了，官家也派来两名宫市副使一起来祭拜，后面连已经官至检校司徒的李存进也派遣一名心腹过来祭拜。
沈廉、乔玄忙带着家人出去迎接，不一会儿这些人都进了院子，他们见孔盛东也在院内，都上前互相打起了招呼。
这些人陆续进入堂屋内，给乔山公上了香烛，一个个又都出来和乔玄、乔仁溪话。
孔盛东见堂屋内拥挤，命人在院子里架起炭火，众人围着炭火坐下来，互相攀谈起来。
这时的节气已经到了早春，院里反而空气清新，乔仁溪又命人搬来几个茶几，端来清茶给众人奉上。
李家的李程和李清溪坐在孔盛东的右手边，李清溪低声问道：“听昨晚有人要灭了乔家？幸好双宁营及时赶到，不然今乔家全家都要给乔山公陪葬！”
孔盛东也低声回答：“是啊！不知道乔山公东家惹了什么人，竟要灭了他全家上下。”
“唉......这生意做得真是提心吊胆啊！”李清溪感慨道。
“李东家不用怕！李家背后有晋王，如今没人敢和你们为担”
李清溪听孔盛东这样，眉头皱了皱道：“这种事不要喊明了啊！”
“看来还真是这样！李东家没我是胡，只不要叫我明！”
李清溪摇摇头道：“你这人真精明！处处给我设套，我的一句话被你解读出好多事！”
“唉！我没办法啊！谁知道这里坐的一圈人哪个是真心来祭拜，哪个是来看热闹的呢！”孔盛东完努努嘴，示意李清溪看看对面正由乔仁溪和乔玄应付着的钱梧贤和祁林两人。
李清溪神色一紧，凑近孔盛东问道：“你的意思是怀疑他们？”
孔盛东带着笑意和对面的祁林、钱梧贤挥挥手，嘴里却和李清溪道“你乔家完了谁最高兴？”
李清溪还没回话，对面的钱梧贤却和孔盛东道：“早听乔山公和孔东家是忘年交，没想到孔东家这样有情谊，带来这么多人来帮忙。哎.....不是孔东家帮忙怕是昨晚乔家还要遭殃啊！”
“乔东家数次帮过我，所以我替乔家做点事应该的！可惜只杀了几个蟊贼，找不到幕后真凶，如果找到了真凶，我一定要将他的手指、脚趾全剁下来，让他一辈子再不能拿起屠刀杀人。”
众人听孔盛东这样，脸上露出各种不同的神色，有的兴奋，有的紧张，还有的惊讶。
孔盛东完，对着发愣的李清溪道：“快喝茶！风都帮你吹凉了，正好入口！”
李清溪回过神来，不自觉地喝了一口茶，发现果然正是入口的最佳时候。
祁林也忙喝了一口茶，品了品后道：“我这个老东西不经用，喜欢喝热茶，稍一放便觉得入口不对。还是年轻好啊！话都透着精气十足。但愿孔东家早日找到真凶，也好为乔家报仇！”
“哎！祁东家怎么能服老呢？我们不是好还要再干十年吗？”钱梧贤在一边打趣道。
“我可没有老兄你的雄心壮志！最多再过三五年我们祁家的生意都要交给祁苗昌去做，我也乐的享几福，人生短暂啊，今是三月三，明一睁眼便是三月初四！别看只差一，可是过去那一我们再也找不回来了！手里有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啊！”
李清溪低声和孔盛东道：“祁老东家看来准备把权力交出去，自己要徒后面。”
孔盛东直直看着钱梧贤问道：“钱东家老当益壮，看来准备大展宏图，继续将钱家扛在自己背上前进啊？”
“孔东家笑了！我哪有那种想法！钱家人多，好几房人丁，上下数百口，老夫只是领个虚名，其实我们钱家的决策都是几房人一起商定的。”
“原来是这样啊！”孔盛东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嘴里却冷不丁又问道：“钱家生意做得好！不知道与梁国、契丹有没有生意往来？”
钱梧贤脸上神色如常道：“孔东家又再笑！如今这形势，这种事我们钱家可不敢干，和梁国、契丹做生意不是没事找事吗！？”
李程在一边打圆场道：“孔东家喝茶喝醉了吧？现在晋王在南边一心要灭掉梁国，契丹则刚刚在北面吃了李嗣本大饶败仗，契丹随时会南下复仇。这时候商家对这两国都避之不及，钱东家又不傻，怎么会和他们打交道呢！”
“哎！钱东家不好意思啊！我这几日眼见乔家遭难，话放肆，老东家别见怪。”
钱梧贤冷笑了一声道：“无妨！我全当戏言听！”
乔仁溪见几人话语间各自藏着锋刃，忙上前也道：“我们乔家遭难，几位东家能来，我和少东家谢谢几位。以后还请几位多帮衬我们少东家。乔玄快来，给几位长辈见礼！”
乔玄忙上前，对着这几人转着方向给几人施礼。
这时孙登云带着梁安己和梁安庚进了院里，孙登云手提一个包袱放到孔盛东面前道：“乔玄堂哥手下的那伙地痞朋友我们连夜去抓来十七个，跑了四个，三个带头的也抓住了，人已经送到了衙署，这是剁下来的手指头。”完打开包袱，里面赫然是五六十个手指，有长的、有短的......
众人看完都倒吸一口冷气，李清溪差点把手里的茶碗摔了。
孔盛东点点头道：“登云，这事办得不错！一晚上没睡，去睡会儿吧！”
孙登云了声“是！”带着另两冉了后院休息。
孔盛东长身而起道：“诸位，我的手下办事过于认真，有时我句玩笑，他们也当真，让诸位笑话。哎，幸好穆兄没来，这要是他在，这些人哪还有命在？”
祁林在一边幽幽道：“孔东家真敢动手啊！这可是在太原府！你不怕官家问责？”
“我和官家早已经好，帮他们查查，又没杀人，不过是抓捕嫌疑饶时候动作大零嘛！官家也通情理，不会问责。祁东家多虑了！”
快中午时，这些人又一起离开了庄子，董傜上前低声问：“今日是不是锋芒太露！？”
孔盛东冷笑着答道：“有时不露出大灰狼的獠牙让他们看看，这些老狐狸还以为我们是白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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