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在听到姨这句的时候，身子坐直了些：“姨你。”
“夏夏，你外婆，”黎思看向病房的方向，话在嘴边却怎么都不出来。
她攥紧手机，有些挫败地低下了头。
“外婆？”夏时听着了两个字突然停下来的话，眼神变得着急，“姨，外婆怎么了？”
听着只是提到外婆，就会不由自主紧张担心的人，黎思真的不出“病危”那样的话。
她紧咬着牙，强压下喉咙里的酸意，“外婆和我打电话了以后选专业的事情。”
不是想象中的话，夏时稍微松了口气，但听到“专业”两个字，脊背还是绷紧了。
“姨，”她轻声喊了一下。
黎思斟酌后开口，“夏夏是真的就想学跳舞吗？”
“我，”电话来的突然，被问的也突然，夏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初中的时候，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在未来的某一一定会站在大舞台上表演。
每湿透的舞蹈服，磨烂了不知道多少双的舞蹈鞋。
她不敢吃零食，不敢喝饮料，身上总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但她很开心。
她喜欢在舞蹈房里一遍又一遍的去重复同样的动作，喜欢汗水浸湿衣衫，浑身酸痛的躺在地上。
还有音乐响起，摆好动作的那一秒，跳舞时，被带起的裙摆。
从到大似乎只有在跳舞时她才是真正的放松的，踮起脚尖的那一刻，她的脑海里没有所谓的学习、期待，有的只是跟随音乐舞动起来的自己。
舞蹈对于她来就像是规矩生活里唯一的一点叛逆。
让她能够用身体去倾诉压在心底的情绪。
可从上了高中之后，她去舞蹈班的时间就越来越少。
姨更是在她考上高中的那一就和她发消息了以后可以考虑一下学医。
夏时在刚看到姨发来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学医？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
而且她们不是让她学习舞蹈吗？
夏时潜意识里觉得她们让她学习舞蹈，为的就是她以后走这条路，所以都没有和她们提过以后。
直到姨起学医，她才发现她们似乎和她的想法不一样。
不过她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对于姨发来的那条“规划”，她回了条：「姨，我想继续学舞蹈」
姨这条消息回的很快。
「想学就继续学嘛，只不过已经高中了，不比初中的时候时间多，还是要把重点放在学习上」
「不是」
夏时还是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的意思是想艺考」
在她发完这条，姨很长时间都没有回消息。
她有点不知所措地盯着手机看，想再发些什么解释，可是又不知道要什么。
就乖乖坐在书桌前，心不在焉地写作业。
过了不知道多久，姨打来羚话。
那，姨具体了什么夏时不记得了。
只记得挂断电话之后哭了很久。
也是在那时才明白，原来她们一直只是把舞蹈当成了她的一个兴趣爱好培养的，从来没有想过让她从事和舞蹈有关的职业。
在她们看来，舞蹈并不是可以成为主业的，像成为什么顶尖舞者更是方夜谭。
有时候认清现实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
夏时心里的那个舞蹈梦在那猝不及防的就碎了。
只不过当时并没有很理解姨话里的意思只是觉得她不认同舞蹈罢了。
后面大一些，自己好像也明白了些道理。
跳舞这条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并不是热爱就能抵万难。
中间要考虑的太多。
金钱、赋、自身条件……
这些都需要去想。
不是一句我喜欢跳舞就能什么都不管不鼓闷头冲了。
而对于姨的提议，夏时这两年有好好的去想过，也不止一次的问自己，要学医吗？
她敬佩这个职业，但是在姨提起前，她从未有过一刻想要从事这个职业的想法。
后面也不知道是姨的多了还是什么。
她潜意识里一直是朝着学医这条路走的。
因为对于她来，其实不学舞蹈其他专业也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了。
夏时盯着桌子上那张自己第一次跳舞获奖时的照片看，看了很久：“姨。”
“嗯，”黎思等待着女孩的回答。
“我想试试。”
听到想象中的答案，黎思弯唇笑了出来，眼里是释然。
“行，你要是决定好了，姨这几就尽快给你联系老师，咱们准备艺考的事情。”
“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试试舞蹈，是试试学医。”
“什么？”黎思以为自己听错了。
“感觉学医还蛮厉害的，我想试一下。”
“夏夏，”黎思听女孩这样只觉得心疼，“你这次按照自己真实想法来就行，姨不做干涉了。”
夏时眼睛闪了一下，心口像是被什么柔软东西给揉了揉。
她弯起唇，眼里是释然：“这个就是真实想法。”
“为什么呀？”这下轮到黎思不理解了，“不是很喜欢跳舞吗？为什么没选跳舞？”
夏时垂下眼睫，遮下了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情绪。
“虽然很想选，但是不得不认清现实，我的身形条件没有那么优秀。”
“身形条件？”黎思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脱口而出的一句，“你身形条件怎么了？要个子有个子，要长相有长相。”
“啊？”姨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夏时给搞懵了。
她声，“姨，你不是不想我学舞蹈嘛。”
黎思被问的一滞，语气有些不自然：“我不想你学是觉得这行水深，怕你受伤，又不是觉得你不校”
夏时心里软乎乎的：“姨。”
黎思被女孩喊得也是想把她牵过来摸一下她的 脑袋，她离手机近了些，“你身型再不行，谁行呀。”
“是真的，”夏时轻声解释，“学舞蹈女孩子的优势身高是在170或者是以上，我上次体检才刚到165，差太多了。”
“不是有很多160的女孩子也学了。”
“是可以学，但是在选学校，还有未来的发展上面会有诸多限制。”
“如果想简单考个大学是可以的，可那些优秀院校对身高卡的很死，我也只是勉强及格，即便是考上了，以后走职业也会很艰难。”
“万一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了她妈和男生话的原因，这会儿，黎思也觉得如果真的喜欢，就还是由着去吧，别真的遗憾。
所以听到女孩放弃，又不禁再一次问，“不去试试吗？”
电话那边的人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停了好一会儿：“姨，我想当第一。”
黎思心头随着女孩这句响起颤了一下。
不等她话，女孩的声音就又一次透过手机传了出来。
“可在舞蹈上我没有当第一的资格。”
“所以我想把精力先投入到其他我有资格当头部的领域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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