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做的？还不错！”
伸手接过张文递来的毛衣，王准拿在手里翻来覆去摸了半。
手感软绵厚实，领口收得服帖，连接缝处都找不到线头，一看就是顶尖的手工活。
“阿绣亲手织的。”
“呃……阿绣是谁？”
“就是去接李庆雨那次，我和常威碰巧带回来的那位。”
“她要感谢什么救命之恩……我也不大好意思拒绝。”
“总之，好事情我肯定不会忘记自家兄弟——”张文对着王准挤了挤眼，“一共让她给我们队织了四件。”
“四件？”王准挑眉，“常威没有？”
稍稍动了动脑筋，他就将张文的心思给剖析出来。
“他脂肪那么多，需要毛衣？”张文撇撇嘴，却还是瓮声瓮气地补了一句“他就喜欢穿他妹妹织的……”
“我可没那么气！！！”
“行行行，你帮我带回去哈，丢床上就行了……”王准将毛衣随手搭在张文肩上，又跟常威、沈石、李庆雨挨个击掌，这才慢悠悠地晃到龚秘面前。
队里唯一的女成员明显没放开，动作带着几分刻意的收敛。
击掌时，她抬起的手掌轻飘飘地贴上王准掌心，力道得几乎感受不到。
不过没事，后面一起多闯几次雾坟就熟了！
王准抢先将手伸进口袋，捏出一支烟，在龚秘开口前就把烟嘴硬塞进他嘴里，顺手替对方按下打火机。
斜了王准一眼，龚秘将烟点上，吸了一口不过肺的假烟，只在嘴里转了个圈就吐了出来。
他朝其余几人摆摆手：“你们先回去吧……我跟王队单独聊聊。”
完，目光再一次落回到王准身上，压低声音，“状态怎么样？要不要先回去睡一觉？”
王准给自己也点上一支，火机“咔嗒”一声脆响，吐雾同时抬手晃了晃：“不用。”
刚进办公室，王准反手带上门，他两步走到桌前，“啪”地一声将犀牛角拍在了龚秘的办公桌上。
“喏，你要的‘灵犀’。”
眼角对着龚秘一挑，王准自顾自坐在了办公桌对面。
龚秘也是试炼者，犀牛角一到手，系统光屏立刻跳了出来。
他将牛角摊在掌心，来回掂量了好一会，确认完毕之后，龚秘把‘灵犀’往王准面前轻轻一推——
“属性我看过了，放你那儿吧。”
“给我？”
“不然呢？还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
“你这么——好像也对！”王准也不客套，‘灵犀’在他掌心化作一道柔光，倏地消失。
他随即想起什么，抬手一挥：“对了，那台电视机我也带回来了……”
“砰”一声轻响，老式电视落在桌面，屏幕漆黑。
“这玩意……你能控制？”龚秘屈起指节，在机壳上“咚咚”敲了两下。
他早就收到过俄联邦那边传来的通报，知道这台机器开不了机。
“呃……怎么呢？偶尔。”
“对，偶尔！！！”
王准没提“得看对方心情”这种掉价话，他觉得尴尬，索性只留一句模棱两可的“偶尔”来当挡箭牌。
“行吧，这东西你也拿着……”龚秘目光在电视上停了两秒，随即拉开抽屉，将一张折叠地图哗地摊在桌面上。
王准连忙将电视收回道具栏，腾出位置。
“看看！”
龚秘用笔尖在地图上轻敲，示意王准注意，“你不在的这半个多月，我们把安全区外缘又朝外推了三公里……”
他停顿片刻，语气微沉，“现在，遇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之前我跟你过的，十九座突然爆开的雾坟，还有印象吗？”
“……当、当然有！”被这数字猛地拽回记忆，王准指间的烟跟着颤了一下，烟灰簌簌落在地图上。
他低头将烟灰吹开。
“现在不是十九座，是三十一。”龚秘面色沉重，声音低得几乎贴在了桌面。
“每爆开一座雾坟，我就在地图上加一个以它为中心、半径十公里的红色禁区——”
“圈内所有道路、区、商业楼全部划为死域，包括地下空间，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他抬笔在地图上一划，“但现在，三十一处禁区连成一片，几乎把我们的扩张路线彻底堵死。”
“再往前两公里，就是我们的安全极限阈值！”
王准眨了眨眼，没出声。
“上限被锁住了先不，关键是那些诡异是可以移动的……”
将地图折成方块塞进抽屉，龚秘接着道：“一个星期前，监控拍到两只诡异闯进了缓冲区。”
“肉眼就能看见的那种。”
“我当场下令火力覆盖——”
“一只被热武器直接撕成了碎片，确认死亡。另一只却像蒸发了一样，彻底没了踪迹。”
“我不确定它去了哪里，也不确定它会不会产生像人类一样的报复心态……”
“所以，眼下麻烦的排序变了？”王准顺着对方的话往下捋，“消灭已经具象化的诡异，比处理雾坟更迫在眉睫？”
“嗯，就是这个意思！”龚秘重重点头。
“我倒是想处理，就是没这个本事……”王准挠了挠头，一脸犯难，“之前靠洗衣液弄死过一只，后面就不顶用了，该怎么搞定它们，我还真没个主意。”
在雾坟任务里，他还可以通过某种机制或提示来躲躲藏藏。
但在任务外——
要是正面对上了没有任何限制的诡异，除了用道具保命之外，他必死！
谁也不例外！！！
“想什么呢？我可舍不得让你去送死——”
龚秘抬手打断王准的牢骚，转身从书架里抽出一个牛皮文件夹，“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你听我完……”
“这是最近爆开的一座雾坟，在安全区东南方。”他将几张高分辨率卫星照片摊开，指尖在其中一张上轻敲。
“你看看，这里面的东西熟不熟悉？”
王准把照片顺时针旋了一百八十度，正面对着自己，身体前倾，几乎趴在了桌上。
他先眯眼扫视整幅画面，随后目光像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住，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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