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宇的工作已经安排好,周志高没有过多的逗留,而是让严宇自己熟悉新的工作环境,融入市政府,继续把他的精神发扬光大。
周志高的车驶离文县地界时,后视镜里的银杏树叶正被风掀起金黄的浪。
严宇站在牌坊下的身影越来越,中山装的衣角在风中摆动,像面不肯褪色的旗帜。
“周部长,文县的干部档案我看过了。”赵立东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划出轻响,“近五年没有一人受处分,连迟到早湍记录都屈指可数。”
他突然笑了,“出来怕是没人信,县委办的公务员,周末还在帮农户摘花椒。”
周志高望着窗外掠过的梯田,新插的秧苗在水光里泛着绿。
他想起严宇办公室的锦旗,“一心为民”的字样被阳光晒得有些发白,却比任何镀金奖牌都沉甸甸。“不是没人信,是很多人忘了,这才是本该有的样子。”
车过青石镇时,路边的广告牌换了新画面。某开发商的宣传语写着“给您一个五星级的家”,配图里的别墅群挤得密不透风。
文县的廉租房,红砖墙配着白窗棂,楼间距宽得能种银杏树,严宇“老百姓的家,得有阳光照进来”。
市组织部的会议室里,严宇的红绳公文包放在长桌末端,与周围的真皮包形成刺眼的对比。
干部科科长推过来份拟提拔名单,钢笔在某个人名旁画了圈:“严部长,这位是张副市长的秘书,考察期刚满,您看……”
严宇的手指在“张秘书”的履历上停顿。
某页写着“协助推进城东新区项目”,却没提该项目让三个村的祖坟被迫迁移。
他想起文县的迁坟政策,每座坟都由村干部亲自选址,还请了风水先生看方位,严宇“得让祖宗也住得舒坦”。
“这个同志,我要再考察考察。”严宇把名单推回去,红绳在包上晃了晃,“听他负责的拆迁款,有三户老人还没领到?”
科长的脸色瞬间僵了,会议室里的空气像凝了冰,有人用钢笔敲着桌面,发出不耐烦的轻响。
严宇注意到,坐在主位的副部长往张秘书的名字上瞥了眼,眼神里的意味耐人寻味。
午休时的走廊格外安静。严宇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办公室里的议论声。
“文县来的就是土,连钢笔都用英雄牌的。”
“他以为还是在乡下呢,提拔干部哪能不看领导脸色?”
他的手在门把上停住,公文包里的花椒合同硌着肋骨。
上周回文县时,西坪村的王大爷拉着他的手“严书记可别学那些城里干部”,粗糙的掌心带着花椒的麻香,此刻却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严部长,张副市长找您。”办公室主任的声音打断了思绪,脸上堆着标准的笑,“在会议室等着呢,是聊聊新区项目。”
张副市长的紫砂壶里飘着龙井的香,他往严宇面前推了杯茶,指尖在茶杯沿画着圈:“听你把张的提拔压了?”
烟雾从他嘴里漫出来,模糊了脸上的表情,“年轻人嘛,难免有点瑕疵,得给机会。”
严宇的茶一口没动,温度透过瓷杯烫着指尖。
他想起文县的老茶农,“好茶得经得起沸水烫,做人也一样”。
“张副市长,那三户老饶拆迁款,不是瑕疵。”他掏出手机,点开村民发来的视频,“您看,他们现在还住在窝棚里。”
视频里的窝棚漏着雨,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往塑料布上压石头。
张副市长的脸色沉了沉,把紫砂壶往桌上一顿:“严宇同志,市里面的情况比县里复杂。”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你刚到任,还是先熟悉熟悉规矩。”
严宇走出会议室时,夕阳正斜斜地照在走廊的标语上,“公道正派”四个字被镀上金边。
他突然想起周志高临走时的,“文县的铁板,是靠一次次硬碰硬撞出来的”。那时的自己不懂,现在才明白,这“硬”字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较量。
组织部的食堂开饭时,严宇的餐盘里只有青菜豆腐。
干部科的年轻干事端着红烧肉凑过来,压低声音:“严部长,张秘书托我给您带句话,拆迁款的事他会解决,您高抬贵手。”
严宇往他碗里夹了块豆腐:“尝尝这个,文县的老品种,比肉香。”
他的目光落在干事胸前的党徽上,“你刚入职时想做个好干部,还记得吗?”
干事的脸瞬间红了,端着餐盘匆匆离开。严宇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自己,在文县的山路上摔断了腿,村民轮流背着他走了十里地,“这样的干部,我们信得过”。
夜里的办公室还亮着灯。严宇在整理基层干部的考核表,某份档案里掉出张照片,秦正直在南市的河堤上,裤脚沾满泥浆,正和村民一起扛沙袋。
照片背面写着“向严书记学习”,字迹力透纸背。
手机在桌角震动,是周志高发来的短信:“文县的花椒该摘了。”
没有多余的话,却让严宇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
他想起文县的老书记临终前,“当官就像种花椒,得经得住虫咬雨淋,才能结出麻香的果”。
第二一早,严宇的红绳公文包出现在拆迁现场。三户老饶窝棚前,他正和施工队的人交涉:“必须先盖过渡房,再拆老房子。”
张秘书赶来时,看见严宇正帮老人搬行李,布鞋踩在泥水里,溅起的泥点弄脏了裤腿。
“严部长这是何必呢?”张秘书的鳄鱼皮皮鞋在泥地上踮着脚,“市里的项目耽误不起。”
严宇直起身,掌心的老茧在阳光下格外清晰:“项目耽误了可以补,民心伤了,补不回来。”
他往老人身边走了走,“这三户的拆迁款,我已经从组织部的办公经费里先垫上了,以后从我的工资扣。”
张秘书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转身就往市政府走。
严宇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了,公文包里的花椒籽在响动,像无数文县的老百姓在为他加油。
周志高在邻市的暗访途中,收到了严宇发来的照片。
过渡房的红砖墙砌得整整齐齐,老人坐在门口晒太阳,手里捧着严宇送的花椒饼。
照片下面写着:“周部长,我没给文县丢脸。”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摩挲,突然想起文县的那棵银杏树。
此刻的它,应该正把根须往更深的土里扎吧。就像严宇,像秦正直,像所有在风雨里坚守的人,把自己活成了一棵沉默的树,为老百姓遮风挡雨。
车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周志高知道,严宇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但他毫不担心,因为那根系在公文包上的红绳,不仅系着文县的牵挂,更系着一个干部最该有的初心。
而这初心,比任何后台都坚硬,比任何手段都有力。
下一个城市的灯光在远处亮起,像无数双期待的眼睛,周志高的车继续往前驶,轮胎碾过路面的声音,像在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奏响沉稳的序曲。
周志高在寻找第二个严宇,期待龙国处处如文县一般,公仆与人民群众完全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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