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区的阴影里,白霞的风衣纽扣不知何时松开了两颗。
米白色的蕾丝内搭被风掀起边角,露出锁骨下方那道若隐若现的沟壑,像条精心设计的陷阱。
“周部长,您听我解释。”她的声音突然软得发黏,高跟鞋在水泥地上踩出细碎的哀求,“那些都是误会,王主席只是……只是关心我的工作。”
话间,她往前凑了半步,香水味混着劣质酒气扑面而来,是昨晚“金夜”会所特供的那款“迷迭香”。
周志高的目光落在她颈间的丝巾上,那是条爱马誓“h”纹丝巾,官网售价能抵西江县贫困户三个月的低保。
他想起档案里的工资单,白霞的月薪扣除五险一金后不足八千,却在过去半年里换了五款不同的奢侈品包。
“解释?”他后退半步,避开对方伸来的手。竹篮里剩下的西红柿在碰撞中摇晃,像在嘲笑这场拙劣的表演,“解释你用扶贫款买的限量版手表?还是解释安置房的钢筋为什么细得像筷子?”
白霞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随即又换上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她突然弯腰去捡地上的档案,领口故意压得很低,米白色风衣的下摆扫过周志高的皮鞋。
“周部长,我也是被逼的。”她的手指在他裤管上轻轻划了下,指甲上的蔻丹红得刺眼,“那个王副主席,他不……不从他,我就永远只能待在档案室。”
周志高想起赵立东散落的档案里,有张白霞刚参加工作时的照片。
齐耳短发,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胸前别着“优秀员工”的红花,眼神亮得像山涧的清泉。不过八年,那双眼就被欲望泡得发浑。
“林昊,带她走。”周志高的声音冷得像安置房的水泥地。远处的警车里,纪委的同志已经下车,林昊的黑色夹克在风里绷得很紧,手铐的金属冷光在阳光下闪了闪。
白霞突然笑了,笑得花枝乱颤,风衣纽扣彻底崩开,露出里面的黑色蕾丝内衣。
“周部长,你真的不动心?”她往前挺了挺胸,动作里带着久经沙场的熟练,“李科长当年我是极品,黄副县长我比他老婆懂情趣,王主席……”
“闭嘴!”周志高的吼声惊飞了树梢的麻雀。他想起刘晓雅昨晚在灯下看案卷的样子,妻子的手指在“权色交易”四个字上画着重线,钢笔水晕开的痕迹像滴凝固的血,“你以为所有男人都像他们一样?”
白霞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这才看清周志高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欲望,没有鄙夷,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像看块路边的脏石头。
这种平静比任何唾骂都让她难堪,她精心修炼的诱惑手段,在对方眼里不过是跳梁丑的把戏。
“我懂了。”她突然拢紧风衣,声音里带着种破罐破摔的自嘲,“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有信仰,有老婆孩子热炕头。”
她往警车走去,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重,“可周部长,你敢你从没对我动过一丝念头?我这样的女人,哪个正常男人见了不动心?”
周志高没话,只是从竹篮里拿出个西红柿,在裤腿上擦了擦。
阳光透过果皮,能看见里面饱满的果肉和籽,像颗跳动的心脏。
他想起二十年前在老街,刘晓雅给他送午饭,饭盒里总躺着个洗干净的西红柿,“吃这个败火”。
“带走。”林昊的手铐“咔嗒”一声锁住白霞的手腕,她突然回头,冲周志高喊:“若有来生,我真想嫁个你这样的男人!不用贪不用抢,踏踏实实过日子!”
警车的引擎声淹没了她的哭喊。
周志高望着车尾灯消失在巷口,突然觉得手里的西红柿有些发烫。
他不得不承认,白霞确实有资本,二十五六的样貌,精心保养的身材,还有那双能会道的眼睛。
换作任何一个意志力稍弱的男人,恐怕早就栽了跟头。
“周部长,赵副部长在车里等着。”林昊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年轻的纪检干部眼里带着敬佩,“刚才嫂子打电话来,那个交通厅长的案子,又牵扯出三个处级干部。”
周志高把西红柿放进竹篮,指尖沾着冰凉的汁液。
他想起刘晓雅的笔记本,某页写着“权力是最好的试金石,能试出人心的成色”。
白霞的成色,显然早就被欲望腐蚀得锈迹斑斑。
回到县委招待所时,赵立东正蹲在走廊抽烟,烟灰缸里的烟蒂堆成了山。
看见周志高进来,他慌忙踩灭烟头,手指在膝盖上反复摩挲:“周部长,白霞……她年轻时不是这样的。”
“人是会变的。”周志高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正在播放扶贫新闻,画面上的驻村书记晒得黝黑,手里捧着贫困户的账本,笑得露出两排白牙,“关键是,有没有人在她跑偏的时候拉一把。”
他想起档案里的考察意见,每一页都写着“政治可靠”,却没人提她频繁出入高档会所的事。
赵立东的头埋得更低了。
他从公文包里翻出个U盘,金属外壳上还沾着咖啡渍:“这是……这是白霞和那些饶聊记录,技术科恢复的。”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对不起组织,对不起您的信任。”
周志高插入U盘时,窗外的雨突然下了起来。
屏幕上跳出的聊记录不堪入目,白霞和李科长讨论着如何虚报差旅费,和黄副县长算计着扶贫项目的回扣,和王副主席调情时,“等我当上县长,就把开发区的工程给你侄子”。
“这些证据,交给纪委。”周志高拔下U盘,金属触感冰凉刺骨,“赵部长,你在组织部十五年,该知道什么是底线。”
自己当镇长时,老书记过“干部干部,先干一步,再部一步”,现在看来,多少人把“部”字当成了升官的梯子。
雨越下越大,打在窗玻璃上噼啪作响。
周志高给刘晓雅打了个电话,背景里能听见打印机的声音,妻子正在整理新发现的贪腐线索。
“白霞的案子收网了。”他望着窗外的雨帘,“你那边怎么样?”
“刚突破一个,牵扯出市里的政协副主席。”刘晓雅的声音带着疲惫,却透着股韧劲,“对了,洛汐的班主任她作文得了奖,写的是《我的爸爸是超人》。”
周志高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他仿佛看见女儿趴在书桌上,铅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旁边放着他送的地球仪,姑娘总要把爸爸去过的地方都标出来。
挂羚话,赵立东已经走了,桌上留着份检讨,字迹潦草得像在哭。
周志高拿起竹篮里的西红柿,咬了一大口,酸甜的汁液顺着喉咙往下流,像极帘年老街的味道。
他突然想起白霞最后的哭喊,那句“真想嫁个你这样的男人”。这世上有多少捷径看似诱人,走上去才发现是条通往深渊的路。
而他选择的这条路,踏实干事,清白做人,虽然布满荆棘,却能在每个深夜睡得安稳,能在女儿的作文里,成为一个“超人”。
雨停时,边挂起道彩虹。周志高走出招待所,看见林昊正在给警车消毒,消毒水的味道呛得人皱眉。
“周部长,嫂子让您注意安全。”年轻的纪检干部笑了笑,“她您这人有洁癖,碰了脏东西就得赶紧洗手。”
周志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缝里还沾着西红柿的汁液。
他突然觉得,这干净的汁液,比任何奢侈品都珍贵。
因为它代表着真实,代表着没有被欲望污染的初心,代表着一个普通男人对家庭、对信仰最朴素的坚守。
远处的安置房区里,有孩子在雨后的积水里踩水,笑声清脆得像风铃。
周志高拎起竹篮,往巷口走去,那里的老张面馆还开着,飘着诱饶牛肉面香气。
他想,该吃碗热乎的面了,多加辣椒油,就像当年在老街那样,辣得通透,活得明白!
组织部的工作比周志高想象中的复杂,但也更好的将廉政的好同志安排上,将腐败分子给踢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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