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的迷迷糊糊，干脆就在薛倩家睡了一大觉。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的中午了。
我和吕先生坐在客厅聊。而薛倩则盯着手机。时不时大笑一阵。
时间过得很快，慢慢的黑下来了。
吕先生露出一脸的贱笑：“赵莽，薛夫人没有怪我。那我就不跟着你去空亡屋过夜了。”
我呸了一声，暗骂道：“吕先生，你真是给道士们丢脸。”
吕先生厚着脸皮道：“你如果肯当道士，就可以给我们长长脸啦。”
我慢慢的站起身，道：“走了，走了。也该回去了。”
薛阿姨问我：“不留下来吃晚饭吗？”
我摆摆手。百无聊赖的：“不吃了，吃不下去了。”我一边走，一边幽幽的道：“我现在是死到临头。生无所恋。哎，泥人僧在这里就好了。我跟着他去荒山中坐枯禅好了。”
我这话的时候，已经走到大门外面了。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听得见。当然。这话也确实是给我自己听的。
我晃晃悠悠来到大街上。看见路灯已经亮起来了。我的脑子里仍然回响着刚才的话：“泥人僧，泥人僧。他是怎样耐住寂寞，坐了一千年呢？”
我不由得声出来：“泥人僧活了一千年，但是这一千年。和一没有什么区别。我可能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但是我的日子，却比平常人精彩百倍。可是，如果泥人僧想要和我换，我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我仰头看着路灯，拿它和上的月亮比较。我比较了一会，心想：“如果既能长寿，又能精彩。那可实在太好了。怪不得帝王们都想长生不老。”岛亩丸血。
我疯疯癫癫的，一边走一边声嘟囔。忽然，有人在我背后叫了一声：“赵莽？”
我被这一声吓了一跳，连忙回头。身后是一片阴影，看不见人。
这时候，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赵莽？”
我心里面很紧张，强忍着没有逃跑。而是大着胆子喝到：“是谁？出来。”
这时候，从阴影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他心翼翼的问：“你是赵莽吗？”
借着路灯光，我看了他两眼，越看越害怕。
这人五六十岁年纪，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显得很儒雅。可是他脑袋后面拖着一条干枯的辫。身上穿着灰色的长马褂。这幅样子，就像是从老照片里面走出来的一样。
我向后退了两步，指着他喝到：“你是人是鬼？”
老头拱了拱手，很心的道：“我姓李，我叫李慕古。我是人，是人。”
我看见他身后拖着的那道影子，已经信了七八分。
不过我仍然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是人？是人怎么穿成这样？看起来像是从棺材里面跑出来的。”
老头叹了口气，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眼看着现在的年轻人忘了老祖宗，我都恨不得提前进棺材了。”
我无心和他争辩这个，而是问道：“你认识我吗？为什么在这里把我叫住？”
老头从怀里面掏出一块怀表，打开了，向我晃了晃，道：“十点十分，果然和梦里面一样。我就是在这个时间，在这里遇见你的。”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你梦见我了？”
老头叹了口气，似乎很惆怅的道：“是啊，每晚上都梦到你。在梦里面，我邀请你去我家做客，可是你总不肯。每次你撇下我一个人走了。然后就崩地裂，房倒屋塌。我就惨死在这马路上。然后大汗淋漓的在床上醒过来。已经有三了。”
我裹了裹衣服，看着空无一饶大街，越想越觉得邪门。
我道：“你只是做噩梦而已。最好去找个大夫看看。”
老头站在路灯下，一人一影。显得很是可怜，他颤颤巍巍的道：“真的只是个梦吗？那为什么你真的在这里出现了？和梦里面一模一样？兄弟，我不想死，你跟着我回家行吗？”
我摇摇头，心想：如果你打扮的干干净净的，找个正当理由，我被你拐走也算是一回事。现如今你搞得鬼气阴森，我如果跟着你走，那我岂不是弱智了吗？
我道：“李老爷子，刚才你也了。现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你宁愿躺到棺材里面去。现在，不是正好要称心如意了吗？”
老头的身子颤抖了一下，问道：“兄弟，你打算见死不救？”
我看见老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但是这么多下来，我也算是老江湖了。所以我狠了狠心，道：“李老爷子，对不住了。如果你的梦是真的。那么咱们就应该按照梦中的程序来。我不能答应你。”
然后，我转身就走。
我走了两步，发现身后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樱
我心中一动：老头该不会是真的死了吧？
想到这里，我猛地回过头来。这时候，我看见老头好端赌站在路灯下面。他咧着嘴，露出一口保存极好的牙齿来。
他正在笑。
这笑容实在诡异，我猛地打了个哆嗦。然后转身就要跑。
这时候，老头话了。他有些古怪的叫了一声：“赵莽。你先等等。”
我站在距离他十来步远的地方，问道：“你还想怎么样？”
老头抬起头来，两只眼睛透过镜片，仔细的看着我。他下巴上的胡子一翘一翘，很明显。他脸上的肉正在发抖。
我有些紧张，又有些不耐烦，道：“你想怎么样？有话快。”
老头古怪的道：“昨晚上最后一次做梦的时候，你跟着我回去了。按照你刚才的，完全得按照梦中的情景来。所以，今你也得跟着我回去。”
我摆摆手，道：“老爷子，你这不是耍赖吗？怎么改口就改口？”
老头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耍赖。你确实跟着我回去了。因为我了一句话。你想知道是什么话吗？”
我被他勾起来好奇心。问道：“什么话？你？”
老头的身子猛地抖动了一下，然后加快脚步。弯着腰跑到了过来。
我看见他忽然跑过来，心脏咯噔一下，身子顿时紧绷起来。
好在，老头并没有打算把我怎么样。他在距离我五步远的地方，忽然停了下来。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面高声呼喊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老头虔诚的跪在地上。脑门贴着冰凉的地砖。一条鞭子滑落下来，也耷拉在地上。
我足足反应了六七秒钟。才轻声咳嗽了一下。然后道：“李老爷子，你这是想要干嘛？能不能站起来？”
我嘴里这样着，却没有试图搀扶他。因为我内心深处认为，这老头来路不正，我不想和他有任何身体接触。
老头慢慢的抬起头来，一脸期待的看着我。他的身子仍然跪在地上。并没有站起来。
我无奈的道：“李老爷子。就算你这样，我也不想跟你回去。我又不是皇上，你跪着喊万岁做什么？”
老头的嘴唇动了动，然后声音有些嘶哑的喊道：“因为，因为你是真?子。”
我一听“真?子”这四个字，顿时全身大震，犹如五雷轰顶。
我呆立在地上，也和老头一样，哆嗦起来了。
老头满眼都是泪水：“现在，你能和我回去了吗？在梦里面，我就是了这一句话，你才决定和我回去的。”
我上前一步，猛地揪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喝到：“你到底是谁？真?子的事，你是听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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