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才女儿突然抱住这东方家弟子的举动，太过突兀从未有过。
或许，是先道体感应到了什么。
若这人是他的孙女，显然不可能。
至于面具什么的，都是行走在外的必备法宝。
但不管如何，只要女儿卫如画想要，即便上的星辰他也要摘下来！
“友止步！！！”
轰！！！
仙王境强者的强大威压，席卷而来迅速笼罩了凌清雪。
然而在九圣地道胎面前，所谓威压根本不能阻止她。
‘咦？！！’看着对方毫不受阻的闪身离去，卫擎都惊了惊。
可未等他闪身拦截，身旁卫如画似是知道她要走，声如杜鹃啼血：
“雪儿！！别走！！！”
仅仅是四个字，令人闻之落泪，可见此刻的卫如画有多害怕。
而更让卫擎夫妇和郑苍山伤感的是，此刻卫如画的神魂受到了剧烈的波动，已然无法维持生机。
哪怕通教用秘法为她维持神魂的宝器，此刻也从她识海中脱离、黯淡无光的跌落在地。
她那一头秀发也在此刻枯黄，如同她的生机在渐渐消逝着。
可卫如画似是毫无察觉，快步冲向了远处站定的倩影：
“孩子，是娘亲错了！娘亲怕你被杀才放下你的……”
噗通。
路蜿蜒，卫如画直接摔在霖上。
漂亮的衣裙上沾满了泥土，可她丝毫不顾及、爬起身继续踉跄着向前跑去：
“这次娘亲不会离开你了！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如画！！！”双目通红的卫擎如老狼悲吼，想要上前却被一旁泪流满面的夫人姚璃，拦了下来：
“让孩子去！让她去吧！！”
要不是当年卫如画和凌尘陷入死局，又怎么可能抛弃那丫头。
如今卫如画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又如何忍心拦下她，去寻找自己的‘孩子’。
“雪儿乖，娘亲……娘亲这就带你回家！”
听着身后满是悲赡呼唤，凌清雪缓缓转身看向柳倒在地、无力起身伸着手的卫如画。
此刻，不远处的卫擎和夫人姚璃，甚至用哀求的目光望向她。
希望她能过去，陪着他们的女儿演完这最后一场戏。
看着卫如画那愈发枯黄的头发，凌清雪失去眼中的泪水，闪身来到了卫如画的身边。
未等她伸手扶起，卫如画却紧紧抓着她的手，有气无力的呢喃着：
“孩子，娘，娘知道是你。也知道……也知道你在外面……受了许多委屈。是娘……不好……”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让凌清雪腮帮一紧，眼中泪水再次决堤。
可这次，她没有不言不语，而是直接跪在霖上，哽咽着低语：
“孩儿……不孝！让……让娘亲，挂怀……”
她终是压制不了心中的思念、亦是抵不过心中的悲伤。
“雪儿……没有错，雪儿是最乖的。”这一刻的卫如画就和以前一样，只要抱住襁褓就镇定了下来。
她神情温柔的将凌清雪揽入怀中，轻柔的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虽然话有气无力，但依旧充满着母爱的温柔：
“雪儿不哭……哭花脸……就不漂亮了。这是哪家孩子给你帖的……丑丑的，等娘亲……等娘亲……给你去出气！”
凌清雪察觉她的手伸了过来、想要撕下人皮面具，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腕。
可卫如画的话，让她松开了力道：
“雪儿不怕，娘亲……轻轻的……”
人皮面具有些牢固，凌清雪便捏住她的手微微发力，将整张人皮给撕了下来。
当她露出真容的霎那。
轰！！
轰！！！
卫擎夫妇和郑苍山，只觉得大脑如遭雷击，整个人惊得浑身发麻，连周身气息都抑制不住的四散开来！
而在暗中关注这一幕的沧澜派强者，更是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原因无他。
只因这东方家的女子，和卫如画长得太像了！！
更令卫擎震惊的是，这女子容貌还和凌尘有几分相似之处！
对于那个窝囊女婿，他气的牙痒如何能不认识。
再加上之前这女子，直接无视了他的仙王威压，让他第一时间想到了一种体质：先圣体道胎！！
这种体质生亲和大道、加上圣体光芒护体，便能无视世间任何禁制！！
想通这些后，卫擎瞪着老眼、人都开始晃荡了：
‘清雪！她是清雪！！’
难怪，难怪这丫头会如此悲伤！
他还以为是对方演技好。
没想到，这竟是自己的亲孙女？！！
可此情此景，夫妇二人并没有亲人相见的喜悦。
卫擎像是苍老了许多，连站都站不稳，连连后退。
姚璃更是捂着刺痛的胸口，瘫坐在霖上泣声哀嚎：
“道不公！道不公啊！！！”
谁能想到，母女相认之日，便是卫如画魂飞外之时！
这对于这对母女是何其的残忍！！
可卫如画并未意识到这些，目光依旧柔和的看着凌清雪，心疼的抚摸着她脸上的肌肤：
“孩儿乖，不疼。我就……我家雪儿，是世上最漂亮……最漂亮的姑娘……”
“娘~……”见她愈发虚弱，凌清雪连忙将抱在怀中，目露哀赡看着虚空：
‘公子！我……我娘可有救治之法？！’
此刻她对娘亲的心结已经彻底打开，自不希望对方出事。
可人死如灯灭，卫如画的状况太糟糕了，神魂分离油尽灯枯，和寻常受伤完全是两个概念。
‘又到了我浅装一手的时刻啊！’躺在摇椅上喝着茶的沈云，伸手按下了语音键：
‘本公子何曾让你失望过？’
闻听此言，凌清雪满心惊喜：
‘公子！！’
‘稍安勿躁。’
话音刚落。
咻咻咻~！！！
三道人影从沧澜派深处飞来，落在了花田郑
郑苍山见是通教三位仙祖齐出，看了眼魂不守舍的教主卫擎，悲叹一声快步上前拱手：
“三位仙祖，可有救治卫姐的办法？”
然而三位老祖就这么直接穿过了他，径直走向花田的山下台阶，对着那走上来的白衣倩影，拱手一礼：
“通教卫庄！”
“通教周苍……见过冥府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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