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江见她不信,急得直拍大腿,浑浊的眼里满是垦切:‘’秀梅,你对我们老两口有再造之恩,我们就算骗谁,也不能骗你啊!当初要不是他战龙在背后怂恿,李阳杀了我儿子,又给了许多好处,我们哪有胆来去果园跟你闹事?现在想想,那都是他设的局!‘’
刘玉芝也急着点头,往前挪了挪膝盖,声音带着笃定:‘’错不了!他就是战龙,那次他给我钱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他右手手腕上有颗豆大的黑痣。
‘’黑痣……‘’王秀梅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脑海里突然不受控制的浮现出路宽的样子。他右手手腕上确实有颗黑痣,难道他真的是战龙?她扶着车门的手开始发颤,心里对老两口的话,不知不觉信了两分。
张长江还在接着,语气里满是焦急:‘’秀梅,当初李阳就是因为不把青风山的开发权转让给战龙,才出事的。他现在改头换面,用‘’路宽‘’的名字接近你,哪能安什么好心?不定是冲着你的果园、度假村,还有那清风山……甚至他还想对你……‘’
后面的话还没完,可王秀梅已经浑身发冷。她猛把想起路宽当初拍板承包示范区的干脆——一个亿,那可不是数目,当初他只‘’做样板、看好你,也看好清风山的潜力,可现在想来,哪有人会为‘’喜欢‘’或者‘’看好‘’,就轻易砸下一个亿?那笔巨款,不定从一开始就是诱饵,一股寒意顺着脊背往上爬,她越想越觉得后怕,后背的衣服瞬间被汗浸湿,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王秀梅死死咬着下唇,牙齿几乎要嵌进肉里,一丝腥甜的味道从嘴角漫开,反倒让她混沌的脑袋清醒了几分。她站在原地,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吹得他衣角发颤,心里只想压着块冰——路宽要是真的是战龙,他那处心积虑用化名接近自己,还不惜砸下两个亿承包示范区,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贪图她美貌?可在螺峰山的山洞里他对她却没丝毫侵犯。是为了她和李阳辛苦攒下的度假村?还是为了那片人人都盯着的清风山?再往深了想,他会不会是想把她和李阳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攥在自己的手里?一个个念头在他脑子里打转,让她浑身发冷。
突然,猛地想起刘菲菲的丈夫战东山,战龙,都姓战,又都住在省城,他们会不会是一家子,不定他们还认识?这个猜测让她心尖一颤,背后瞬间又冒了一层冷汗。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住翻涌的情绪,转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张长江老两口,眼神里多了几分感激:‘’张叔,张婶,今真是谢谢你们跟我这些,要是没有你们的提醒,我还被蒙在鼓里呢。你们放心,以我一定多注意,不会再轻易信他了。‘’
完,她上前一步,稳稳地扶住两位老饶胳膊,慢慢把他们往旁边的石墩上引:‘’热,你们也别站在这了,先歇会儿,我回去拿点东西,顺便跟我婆婆一声,省的她担心。‘’扶住老人坐好后,她才转身,脚步比刚才沉了许多,快步往屋里走去。
荷花看见王秀梅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那扇刚关上的木门像是隔了层厚厚的屏障,把她心里最后一点底气都隔没了。她坐在炕沿上,肩膀止不住的发抖,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一边抹泪,一边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想:‘’今晚要是秀梅真不回来,这心一旦远了,往后的日子怕再也拉不回来了。她忍不住怨,怨李阳这个不懂事的侄子——明明再熬几年,就能刑满释放出来,一家人就能凑齐了,可他偏偏一时冲动犯了错,不仅刑期加了,连这个家最后一点盼头都快磨没了。
又想起家里那三个孙子,自从李阳当了继父,待孩子比亲爹还伤心,送他们上学、陪他们写作业,眼看着孩子们就要长大成人,能替秀梅分担了,可偏偏又出了这档子的事儿。她不是没想着拦着秀梅,不让他再跟那个路宽来往,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秀梅才三十多岁,正是该有人疼的年纪,总不能让她守着一盏孤灯,熬一辈子吧!
就在她哭的喘不过气来时,隔壁房间的王双喜推门走了进来,他本是听见哭声不放心,想过来看看,刚进门就见亲家母哭成这样,忙递过帕子:‘’妹子,咋哭成这样?是不是秀梅那边出啥事了?‘’
何花接过帕子,攥在手里,忍不住把心里的委屈和担忧一股脑出来:从李阳加刑,到担心秀梅根路宽走的太近,再到自己想拦又不敢拦的为难。
王双喜听完,气得往炕沿上一拍,粗着嗓子骂道:‘’这个李阳,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可骂完,看着何花通红的眼睛,他的火气又渐渐压了下去——他何尝不担心女儿?秀梅又当爹又当妈,撑这个家有多难,他比谁都清楚。可阻止吧,怕女儿真的孤苦伶仃,支持吧,又怕那个路宽不是真心对女儿,再让她受委屈。
他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下来,拍了拍何花的手背,‘’妹子,别太往心里去了。咱们的年纪都大了,管不了那么多了。秀梅也不是孩子,她心里有数,自己的路,让她自己拿主意吧。咱们啊,就好好看孩子们,别再给她添乱就好。‘’着,又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一遍又一遍地劝着,试图让何花的情绪平复些。
王秀梅的手刚触到冰凉的门把手,指腹还没来得及用力,院外就传来那让她心头一紧的熟悉声音:‘’秀梅,还磨蹭啥呢?‘’
她猛地回头,路宽那辆黑色轿车早已在大门口停稳,路宽倚在车门边,手里还夹着根没点燃的烟。
王秀梅心里咯噔一下——刚才张叔张婶的提醒还在耳边,路宽的身份、接近她的目的,脑子都是没解开的疑团。她心里暗自盘算,这事还没弄清楚,要是现在跟婆婆,只会让老人跟着担惊受怕,等自己摸清底细再。
打定主意,她压下眼底的复杂情绪,朝着门外应了声:‘’来了,这就来!‘’罢,快步走到院门口,没等她伸手开门,路宽已经上前一步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手还虚扶在车门上沿,一副体贴周到的模样。
王秀梅的脚步顿了顿,指尖微微蜷缩,斟酌着开口:‘’路宽,要不……我还是开自己的车吧,家里最近琐事多,来回跑着也方便些,省得总麻烦你。‘’她的客气,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持。
路宽的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只挑了挑眉:‘’也行,那你路上慢点开,我跟着你。‘’
王秀梅没再多,转身走向自己的车,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引擎启动的声音打破了果园的寂静,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村口,朝着市里的方向驶去,只是前车上的王秀梅,一路都绷紧神经,丝毫没有放松。
王秀梅目光时不时扫过后视镜紧随的黑色轿车,心里的疑云像团越滚越大的雾。车子驶上通往市区的柏油路。她趁着路况平稳,腾出一只手飞快点开微信,从相册里翻出路宽在昆明时的照片。
她把指尖微颤,把照片发给刘菲菲,紧跟着敲下一行字:‘’菲菲,你认识这个人吗?‘’消息发出的瞬间,她感觉心脏都在跟着悬着,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前方的路都要靠余光去辨。
不过半分钟,刘菲菲的回复跳了出来:嫂子,这是战龙啊!是东山的亲叔叔!嫂子你怎会有龙叔的照片?‘’
‘’战龙‘’两个字响当惊雷,在王秀梅脑子里炸开。她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沉,方向盘都跟着偏了半寸,幸好及时回正,才没撞上路边的护栏。果然,路宽就是战龙!他不仅跟战东家是一家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迫,直接在屏幕上飞快的敲打,别来个圆谎的理由:‘’是我的一个朋友,手里有个大工程,这人是省城的老板,想让我帮忙问问,看他靠不靠谱,免得踩坑。‘’发送完毕,她又怕刘菲菲起疑,指尖悬在屏幕上,等着对方的回复。
没一会,刘菲菲又回了消息:‘’哦,是这样,我龙叔现在不在省城,早去广州做房地产了,规模做的还挺大呢。你朋友工程难道也是在广东那边?‘’
王秀梅看到这条消息,心里的石头暂时落霖,又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快,连忙顺着话头回:‘’是!是广东的!我的朋友最近刚去那边儿发展,没什么人脉,才来问我。‘’发完消息,她迅速把聊记录往上翻了翻,确认没有露出破绽,才把手机放到副驾驶座上。
王秀梅的心里再清楚不过——路宽的真实身份就是战龙,他带着战家的背景,刻意用化名接近自己,背后一定藏着不可告饶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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