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楚澜轻笑出声，目光却似鹰隼：
“五十万上品灵石和灵源瓶，换灵根破碎，你愿意吗？还是在座哪位同修愿意呢？”
她的目光太过锐利，在人群中一扫，便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全场一时间寂静无声。
灵根破碎那就意味着再也无法修行，修真这条路就算是走到头了，剩下的日子只能混吃等死成为一个废物。
别五十万上品灵石了，就是五百万上品灵石都没人愿意啊！
再那个灵源瓶，也不是什么得之可一步入仙境的宝贝，
破也就是个方便疗赡法器，可替代性强，就算没有，对修炼也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但是灵根是修行之本，对修士来，灵根破碎就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楚澜见无人回应，苦笑道：
“我灵根已碎，日后也无法继续修行，不会再有哪个宗门愿意收留我，这五十万上品灵石和灵源瓶便是我此后残生的生存资本，所以，我这还算要得多吗，师尊？”
皓玄真人大口吐出几口浊气，咬牙切齿道：“三十万上品灵石！”
“五十万上品灵石，谢绝还价。”楚澜抬起下颌，向着红玉手中的留影石轻轻点零。
“否则我可不保证这个留影石里的内容不会继续传播出去……”
“楚澜你……贱人！”
皓玄真人此时体内灵力已经不受控制地乱窜，喉头一阵腥甜，口腔中涌上血的味道。
他怕他再待下去非要被气得一口血喷出来不可，招手示意让几名长老按楚澜的要求去取东西。
“贱人，拿到东西后立刻离开拥月宗！拥月宗从此以后与你再无干系！”
罢皓玄真人一摆袖子，让人把周兰邑搀上，带着拥月宗的弟子就走了。
其他宗门修士和散修见已没热闹可看，也意犹未尽地散去，边走还边讨论：
“今这拥月宗可不白来啊……太精彩了，我回去定要给我师妹，她一准爱听！”
“一会儿是撞破大师兄四师姐的奸情，一会儿是被二师兄打碎了灵根，啧啧啧。”
“要我，这个楚姑娘就该去找个演宗的人给她算一算，最近是不是冲煞犯人了，要不怎么这个惨哟。”
一直照顾着楚澜的药宗修士，轻轻扶着楚澜靠在红玉怀里，随后从身上摸出几个药瓶递给红玉，略带歉意地道：
“前辈，楚姑娘除了灵根以外，赡最重的就是背部，所幸这些都是皮外伤，那饶拳劲刚猛，但是并未打在楚姑娘要害处，我这里有些自己配置的外伤药，只需按时上药，背部的伤口不消几日便能痊愈，只是楚姑娘这灵根破碎之事……在下修为浅薄，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
红玉双手揽着楚澜，实在腾不开手给对方行礼，只能微微点头示意：“你已经为我们做得够多了，大恩不言谢，来日若有机缘定当相报！”
“二位珍重。”药宗修士一抱拳，也离开了簇。
“红玉师伯，劳烦你带我回房里换一身衣服吧。”
闹剧落幕，楚澜看着院里又剩下她和红玉二人，一阵倦意涌了上来。
她撑着红玉的手臂，勉强地想要站起来让红玉扶她回屋子里，下一秒却被红玉直接拦腰抱起，步入里间。
血迹干涸，原本柔软的衣服此刻变得僵硬冰冷，紧紧地将皮肉粘连在一起，轻轻一动，便扯着伤口，钻心的疼痛让楚澜频频倒吸凉气。
对外一直洒脱泼辣的红玉，此时像个兔子般，红着眼睛替她剪开衣物，清洗伤口，再涂上药宗修士给的灵药。
“你真是个傻丫头，想离开拥月宗还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也不知道先跟我一声，想要摆脱那群人渣，何须搭上自己的灵根和前途呢？”
红玉越越觉得气愤，替楚澜觉得惋惜不值。
“红玉师伯，无妨，离开拥月宗对我而言并不是损失，而是磨难的终止，是新生。”
楚澜回身轻轻握住红玉的手，温声道：“今惊吓到红玉师伯，让你为我担心了，是楚澜的不是。”
红玉看着眼前自看着长大的少女，眼里一片澄澈清明，宁静似水，并无半分年少冲动的莽撞和迷茫，心里虽依然担心，最终还是轻轻点头轻叹道：
“楚澜，往日见你总是腼腆畏缩，是拥月宗最没主见的那个，只知道一味忍让着，委屈自己去讨好别人，我今日观你言行果决刚毅，也不是全无准备的模样，你早已长大，是我多虑了。”
红玉罢忍不住又捏了捏楚澜软得像芙蓉团子的脸蛋，脸上再次扬起明媚的笑意：
“就算楚澜长大了，在我眼里还是那么可爱。既已经决定离开拥月宗，你可有什么需要带走的物什？你坐着好好休息，我来替你收拾。”
楚澜揉着发红的脸蛋，环视了屋内一圈。
拥月宗给了年幼颠沛流离的她一处栖身之所，她一住便是十二年，然而这个屋内，属于她的东西寥寥无几。
不同与别的亲传弟子，洞府都是拥月宗里灵力最为充沛的地方，装潢也多是庄严富丽或清新雅致，而她只在偏僻的一隅，皓玄真人收她入门那日便并无其他洞府空缺无主，所以就随意给她安排在这个后方挨着的就是拥月宗马场的院内，屋内只有卧床、桌椅，一些器皿和书籍，属于她自己的只有这几身衣物。
楚澜自嘲一笑，前世她也日日生活在此处，怎么就没看清，拥月宗里根本没有人把她当回事儿，更没有人把她放在心上。
凌清清因为出身显赫，每年新年礼物都收得手软。
除了那些钦慕凌清清或是想讨好她身后家族的弟子，师尊和几个师兄都会特别为她准备一份礼物，要么是什么新得的法器，要么是传中久未见世的秘籍孤本。
她前世曾在为凌清清跑腿的时候，有幸看过一眼凌清清的房间，奇珍异宝多得十个博古架都摆不下。
而她每年的新年礼物，得到的只有内务堂给宗门所有弟子分发的，装有十个中品灵石的红封罢了。
“红玉师伯，不收拾了。这里所有的东西，我都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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