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生气地瞪了子旭一眼，脱口道：“娇娇才没装，只有三哥哥会装，还装病骗先生！”
此话一出，子旭差点儿没双腿一软，给她磕一个。
他赶忙看向墨锦川，企图狡辩。
子衍站起身，主动揽责道：“爹爹息怒，都是我没管教好阿旭，待我回去定让他补上之前落下的功课。”
他着，又看向子旭，满脸严肃道：“走，跟我出去罚站。”
子旭刚要抗议，就听他道：“我看管不严，与你同罚。”
见状，子恒也要站起身。
墨锦川道：“此事与你无关。”
子恒眉头微皱，犹豫了片刻道：“大哥先前在书院。”
他既不在家，那看管不严的名头，自然就落不到他的身上。
墨锦川沉着脸道：“那你也一起。”
“是，爹爹。”
子恒站起身时，看了眼宋言汐，似是有话要。
可到底，也没能开口。
等到他的身影远去，宋言汐拧眉问：“王爷对几位公子，会不会要求太过严苛了？”
墨锦川解释道：“他们兄弟几个平日里相处，我并不干涉。
遇到事情，也是他们自行协商。”
话虽如此，宋言汐却并不赞同。
可她到底没养过儿子，真要挑刺，一时间也不知从何下手。
娇娇用脑袋蹭了蹭她的下巴，奶声奶气道：“娘亲别怕，三哥哥听大哥哥话。”
这一点，从兄弟几饶相处中不难看出。
老大成熟稳重，照管妹又面面俱到，弟弟妹妹们亲近他的同时，也畏惧他身为长子的威严。
至于老二，虽然话不多，心思却很是缜密，擅长察言观色又很是护着两个家伙。
有这两位兄长在，纵然老三平日里调皮捣蛋些，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只是这一个人犯错，连带另外两个人跟着受罚，会不会有些过于严厉了？
两个当哥哥的即便是自愿，也难保心中会有些许不满，影响兄弟日后相处。
见她欲言又止，墨锦川无奈轻笑，“本王的脾气虽不太好，却也不至于如此不讲理。”
宋言汐忽然想到什么，问：“子衍是故意的？”
若真是如此，那他开口时，多半已经料到子恒会跟着出去。
墨锦川：“这孩子，一向懂事太过。”
娇娇眨眨眼，一脸真地问：“爹爹，懂事不好嘛？”
她晃了晃脑袋，眼前一亮道：“那娇娇不要懂事了。”
宋言汐被她童言无忌的话逗笑，捏了捏她的脸道：“机灵鬼，要是让你三哥哥听到这话，还不得气得跳脚？”
丫头想了想，认真道：“那娇娇还是懂事点。”
这幅大人模样，看着宋言汐心都软了，只想捧着她的脸亲一口。
像是猜中了她的心思，娇娇冲着她甜甜一笑道：“娘亲，低头。”
对上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宋言汐想要纠正的话都到嘴边了，又咽了回去。
晚些再，不急在这一时。
宋言汐依言低下头，本以为丫头是要同什么悄悄话，没想到她竟在她的侧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亲完还嫌不满足，嚷嚷道：“娘亲香香，娇娇要亲亲。”
话音刚落，她就被墨锦川提着衣领，从宋言汐的腿上转移到了他的腿上。
屁股刚接触到硬邦邦的腿肉，娇娇便脸一垮道：“不要爹爹，要娘亲！”
她着，忙朝着宋言汐伸出手，眼巴巴的模样瞧得人不免心软。
可她听着丫头的话，硬生生止了动作。
她可不愿意看到，自己还没嫁进门，就影响了父女俩之间的关系。
若真是如此，她便成了罪人。
见她不肯伸手，娇娇顿时急了，委屈地瘪瘪嘴道：“娘亲，抱！”
墨锦川紧皱眉头，纠正道：“娇娇，大婚前你应唤一声姑姑，不可胡闹。”
丫头理直气壮道：“反正早晚都要喊，我偏要！”
着，像是故意同他作对般，一叠声喊道：“娘亲娘亲娘亲！”
墨锦川沉了脸，“娇娇。”
意识到大事不妙，丫头忙向宋言汐求救道：“娘亲救命哇，爹爹要吃人了！”
怕她挣扎着掉下来，宋言汐忙伸手接过她，摸了摸娇娇的头顶道：“娇娇乖，暂时跟着哥哥们喊姑姑好不好？”
丫头嘴一瘪，“不好。”
她咬了咬下嘴唇，委屈道：“他们都有娘亲，娇娇也要娘亲，娇娇才不是野孩子。”
娇娇话刚完，便委屈的直掉金豆，忙搂住宋言汐的脖子问：“娘亲，你不会走对不对？”
明白定是有人在她面前了什么，宋言汐扬起一抹笑道：“娇娇还在这儿呢，我能走哪儿去？”
丫头仍不放心，脸紧紧贴着她的胸口道：“娘亲不许走。”
末了，又补上一句，“爹爹也不许走。”
“好，我们都不走。”
宋言汐拍着娇娇的后背轻声哄着，冲着墨锦川摇了摇头。
即便想要丫头改口，也不能急在这一时。
她本就因先不足导致心脏不好，这些时日虽按照她的方子进行食补，见效却并不显着。
再让她哭闹，只会加重心脏的负担。
没必要为了一个所谓称呼，让孩子如此受罪。
可能是哭累了，娇娇靠在宋言汐胸口没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长而卷的睫毛像两把蒲扇一般。
墨锦川皱眉，本想让宋言汐不要太纵着她，话未开口就听她轻声道：“王爷自己都不舍得句重话，就莫要强求别人了。”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丫头敢一口一个娘亲，缠着她闹是自娇惯养出的底气。
这一点，那夜锦王府初见时，她便看出来了。
只是娇娇这孩子虽被娇惯，却并不骄纵，身上也没有那些世家姐的臭脾气。
偶尔闹一闹，倒显得俏皮可爱，并不惹人生厌。
否则，即便墨锦川忍得了，子衍也不会任由其发展下去。
听着她揶揄的话，墨锦川无奈笑笑，“是我不好，对这几个孩子疏于管教，脾气一个比一个倔。”
宋言汐顺着他的话道：“确实是你不好。”
对上他满眼的错愕，她继续道：“知道的，人子衍是当哥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缺爹又当娘。”
她气不过问：“王爷当初收养这几个孩子时，就没想过，他们需要一个母亲照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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