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问向一旁的道尘。
他眼中有些颓然的摇了下头,“中原地区瘟疫蔓延,百姓更无粟米果腹,我想去那里看看!”
我轻拍着他肩膀笑道,“去吧,朝着你心中那条路走,莫要回头,少年饶心性,当是纯真无畏的,你的剑道,也自当是能挑起这下的!”
听闻我言,他眼中那股颓然感消散,转而是露出一抹坚定。
我们与他在山下分别,张道陵要留在山上传道,正一盟微道初建,要忙的事太多了。
巴子别都也就是后世的丰都,我们三日后晚间到的平都县,此时城门已经关闭,我俩有些无奈,牵着马朝一旁堆砌的草垛走去,打算在这凑合一晚。
将马拴在一旁,我直接躺在草垛上闭上眼,这连日赶路确实有些乏了。
“凡先生,阴司是什么样的啊?”
承一在我身旁坐下,薅了一把草喂着旁边的马儿,问我道。
我闭着眼回道,“阴司有十八层地狱,五方绝地,还有黄泉、苦海、弱水、忘川,还有一三途河…”
“那里面有人掌管吗?”,他问。
我想了下,睁开眼瞅了他会,摇了下头,“这个时代应该还是荒僻之地,明带你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据后世文献记载,阴司体系是在汉朝以后才开始形成的,这个时代还没有具体的阴司制度。
“你们是在黄泉吗?”
草垛后方陡然传来一道声响。
“谁!”
我连忙起身警惕的盯着草垛。
“两位别紧张,我不是坏人!”
一人从草垛后面走了出来,拍了下身上的草屑灰尘,冲我们抱拳行了一礼,“在下王方平,听方才两位聊起阴司,心下有些好奇,没吓到两位吧…”
这人盘着发髻,面容刚毅,身上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的黄色道袍,道袍袖口的毛边清晰可见。
“王方平...”
我呢喃了声。
后世阴司五方鬼帝中的西方鬼帝便是王方平,难道是这人?
“在下承一,幸会!”
承一抱拳还了一礼道。
“凡九!”
我同样是抱拳回了一礼。
见他没有恶意,我们也是回到原来位置坐下。
王方平挤了过来,好奇的问道,“先前听两位聊的阴司,可是的黄泉?”
不等我开口,承一率先道,“黄泉只是阴司的一部分,阴司还有五方绝地,三途河...”
这子将我跟他的又转述了一遍。
听他的起劲,王方平一脸欣喜的问道,“两位高人去过阴司?”
这话给承一直接噎住,他有些尴尬的道,“我没去过,但他去过!”
听了这话,王方平转而一脸炙热的看向我。
我愣了下,狐疑道,“你也对这感兴趣?”
他挠了挠头,苦笑着道,“中原地区瘟疫蔓延,再加上灾荒人祸,百姓民不聊生,死后魂魄无处安身,孤魂野鬼遍地,我想为这些孤魂野鬼寻一去处!”
“中原瘟疫很严重了吗?”,我问。
起先只顾着妖域神界各地阵法封印的事了,对于这瘟疫之事,还是先前听道尘提起的。
王方平叹道,“死了有十几万人啊!”
“朝廷没有派人医治?”,我问。
他沉思片刻皱起了眉头,像是想到了百姓朴尸荒野的惨状,声音中带着些许怒气,“做做样子罢了,刚开始中谒者致医药,可后来瘟疫不受控制,也就没人管了...”
我叹了口气,这个时代,人命如草芥,皇亲贵族只会以自己的利益为先,又哪有人会去管百姓死活?
“你是从中原而来?”,我问。
王方平点了下头,“我在中原待了三月,与一人约定好了,他在中原医治瘟疫,我来寻找能让孤魂野鬼安身之所!”
承一似有所感,抱拳道,“两位高义,能为百姓至此,敢问另一位道友名讳!”
“哪里,只是见这些百姓受苦于心不忍...”,到这,他面色缓了缓又道,“那位道友叫张角,可是位妙人啊!”
“张角!”
听到这名字,我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怎么,你们认识?”,王方平问道。
我轻摇了下头,“不认识,但这名字,却是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无缘得见!”
后世对张角的记载,那可是位传奇人物,大贤良师,太平道之祖,黄巾起义的领导者,以己之力撼动整个汉王朝,虽然失败了,但却在史书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王方平双手枕在脑后,靠在草垛上,嘴里叼着根草,望着空中的星斗微微出神,忽的一颗彗星划过,他回过神来,偏头看向我,“你们能不能带我去阴司瞧瞧?”
他着坐起身,“我这半年时间,走过很多地方,但都无功而返,这丰都是老一辈人的黄泉入口,又听两位方才的,这或许就是缘分吧!”
承一也是被他的信念所感染,似那种知己难寻的苦涩。
不等我开口,他率先答应道,“可以,我们明正好要去阴司!”
完这话,他又觉有些冲动,挠了挠头,尴尬的看向我,带着些祈求的意味,“带上他没问题吧!”
“没问题!”
我轻笑了下了声。
此后我们三人聊到很晚,好吧其实是他俩聊到很晚,期间他问的一些事,我偶尔应两声,因为太困的缘故,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
次日一大早我就被他们两人给叫醒,“凡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去阴司啊?”
我揉了揉眼角起身,此时只蒙蒙亮,但城门已经打开,有零散的行人从城内出来。
“先去吃点东西吧!”
我起身整理了下衣着,牵着马朝城里走去。
在一家酒楼前停下。
“醉仙居!”
看着这名字我愣了下。
“就这吧!”
我着冲店二招了招手,那店二很有眼力劲,跑过来,“三位客官里面请,这三匹宝驹,我给您牵到后院,精细食料伺候着!”
“有劳了!”
我着,承一他俩已经走了进去。
我们在靠角落的一桌坐下,一身穿锦绣汉服的年轻女子缓步过来,至我们身前,笑问道,“三位客官这么早,我们这才刚开门呢!”
“有吃的没?”,我问。
那女子道,“食材还未送来,只有面条!”
“行吧,来三碗面条,酒总该有吧?”
“有的,三位稍等!”
不多久,她端来一碟菜和一壶酒,放下后回到柜台前。
“尝尝,这的酒还不错!”
我给他们一裙了一杯。
二人端起酒杯嗅了嗅,轻抿了一口,随后一饮而尽。
“清香入鼻,不似烈酒的辛辣,却醇厚而不腻,绵柔中带着些许清爽,好酒!”
承一笑赞了句,拿起酒壶又一裙了杯。
“少喝点,虽然好喝,但后劲大!”,我轻呷了口,看向他俩道。
按他们这喝法,一会喝多了,还怎么去阴司。
就在这时,一队人马,极行至酒楼前,为首一人翻身下马,身穿紫衣,头戴高帽,腰悬汉剑,此人下马从袖中掏出一黄色布巾,高声道,“魏雨师接旨!”
我有些诧异的望向门口那人,“紫衣、汉剑,这人来头不啊!”
柜台前那女子缓步走出,缓缓跪地俯身,店内打杂的伙计也是纷纷跪下。
“我们要跪吗?”
承一扯了扯我的袖子问道。
“跪个屁呀,又不是喊你接旨!”
我白了他一眼,饶有兴致的看向那边。
我们这位子在最角落,被几根柱子挡住,宣读圣旨那人并未看见我们。
“国家致治,人伦立教,重婚姻之正始。咨尔司徒杨赐之幼子,德才兼备,贤良方正,文武双全。平都魏氏一族,魏长青之女雨师,贤良淑德、克勤克俭。朕特此赐婚......”
那人念完,合起圣旨递到那女子身前,“魏姑娘,接旨吧!”
那女子起身瞥了眼宣读圣旨那人,淡然道,“女已有心悦之人,恐不能遵旨!”
那人微微蹙眉,叹了口气道,“您的是扬先生吧,可他入了黄泉,生死不知,此事乃司徒求陛下特批,您若不接旨,恐怕...”
那女子冷哼一声道,“洛阳都城都是厚颜无耻的人!”
“还望姑娘慎言!”
那人将圣旨放到柜台前,又道,“迎亲的车马七日后便到,姑娘不要想着逃婚,陛下圣旨,你若逃了,遭殃的只会是魏家!”
待他们离开后,那女子愣了许久。
“掌柜的,您...”
店内打杂的伙计想要安慰两句,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去忙你们的吧,我没事!”
那女子了声,走到柜台旁。
店内伙计见此也都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那女子拿起柜台上的圣旨,直接甩向空中,抬手一握,圣旨直接化作碎片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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