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钰疑惑着拿过自己的手机：“你的意思是，他们会把信息发给别人来通知你？”
唐绍杰握紧了拳头：“他们知道，直接发到他的手机，一定会被他追踪到。”
王京又点了一支烟：“这帮人很熟悉你，向东，你觉得会是谁？”
向东指尖掠过桌上的烟盒，大拇指与食指捏了一根烟递到嘴边：“贺家或者顾家，再或者，他们一起。”
王京起身：“有了范围总好过无头苍蝇，我再去筛一遍人。”
包厢门再次被推开，出现在门口的人却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向东面色沉冷，抽了口烟才抬起眼皮：“你来干什么？”
贺斌沉下脸来：“我是你父亲，你什么态度？”
向东垂下眼眸：“从你背叛妈开始，你就不再是我父亲了。”
贺斌大步跨到向东面前：“你就算不认我，你身上流的也是老子的血。”
王京原本要走，此刻收了脚步淡声：“贺总，你到这儿来，该不会是为了来认儿子的吧？”
贺斌眼里露出不加掩饰的讨厌之意：“这是我们的家事，不劳旁人费心。”
王京一笑：“不是家人，哪来的家事。”
“你……”贺斌气得胸口不住起伏。
唐绍杰起身：“贺总，方洛伊目前去向不明，向东没有心思过问别的事情，您还是改来找他吧。”
贺斌冷笑一声：“哼，我走了，你别后悔。”
向东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贺斌瞪着他，终究还是拿了手机给他看。
上面是方洛伊的照片，只是这次，她明显挨了打，脸上肿着，嘴角的血迹清晰可见，双手抱紧双腿，蜷在角落里。照片下8个字——智能芯片核心数据。
向东留意到照片发送时间与唐钰的视频相差不过3分钟。他抄起自己的手机拨出电话：“把核心数据备份一份给我。”
贺斌大惊：“你疯啦？这份东西交出去你会身败名裂的。”
“这是我的成果，我愿意怎么用是我的事。”
“东东，一个女人而已，更何况还是顾维琛用过的女人，你……”
“怦！”一声爆响，红酒瓶四分五裂，暗红的液体肆意流淌，在大理石地面形成一幅艳丽而决绝的抽象画。
向东眼底蕴着无边风暴：“谢谢你来告诉我，你走吧。这件事，希望没有你的手笔。”
贺斌咬牙切齿：“混账东西。”他知道自己劝不动他，顾不得他阴阳自己，转身快步出了门。
他轻车熟路去了向晚的办公室，却被告知向晚不在，拿出手机，因为向晚素来不接他的电话，他斟酌之下打给了丁慧茹。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丁慧茹的声音略显疲惫。
贺斌将来龙去脉了一遍，没等到丁慧茹的反应，却听见电话里“哗啦啦”一片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摔倒了，向晚的声音遥遥传来：“妈……”
贺斌心里一惊，也冲着电话喊：“妈！妈！”
几分钟后，向晚暴怒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贺斌！你他妈有病吧，我向家的事关你什么事，要你来多嘴。”
贺斌忍着怒气：“妈怎么样了？”
“这是我妈，不用你叫得这么亲热，老娘跟你没关系，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晚晚，向东要把芯片核心数据给绑匪，他会被毁聊。”
向晚突然静默，随后挂羚话。
贺斌皱起眉头，拨了另一个电话出去，随即离开了AN酒吧。
病房里，丁慧茹半躺在病床上，一边吸氧一边问向晚：“洛伊是在江心洲不见的？”
向晚点了头。
“瞒着我做什么？我还不至于这么脆弱，你们要是早，我今哪里会摔这一跤。”
“您这段时间血压不稳……”
丁慧茹挥着手：“张姨陪我就行，你去帮东东，一定要把洛伊找回来。”
*
方洛伊不知道自己在这阴暗潮湿的房间里待了多久，似乎过了好些，又似乎没多长时间。虎头和丑扔了一包吃的给她后便再没来过，她四肢没什么力，会控制不住的昏睡过去，她仔细检查了自己，浑身的酸痛并不像是受伤，更像是某种药物所致，她怀疑吃的东西有问题，便尽可能的少吃。
房间里的每一处，她都仔细察看了，除了门的位置，并没有其他可以出去的地方，房间里没有任何工具，方洛伊一筹莫展。
想想有可能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却连原因都不知道，莫名想起向东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突然好委屈，眼泪冲刷而出：“混蛋，也不来找我……”
尽情地哭过一通后，她抹干眼泪，拎起自己的一只鞋，朝墙上的壁灯砸去，“哗啦”，光线一下隐去。
不知等了多久，半昏半睡的方洛伊听到门后传来了声音，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立刻清醒过来。
门被打开，仍旧是虎头和丑。
“妈的，怎么不开灯？”丑骂骂咧咧，摸黑往前，一脚踢在方洛伊身上，方洛伊闷哼一声。
虎头已经打开手机照明，一眼看到了蜷在地上的方洛伊。
丑还想踹一脚，被虎头制止了：“看看她怎么样了？”
丑蹲下身子，掐着方洛伊的下巴抬起她的头，左右看了看，方洛伊半睁起眼，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可能药吃多了，这么能吃，还这么瘦。”着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虎头往地上扔了一个编织袋：“走吧。”
丑嫌弃的声音：“她都这个德性了，还用装袋子吗？”
虎头冷声：“以防万一，动作快点，现在外面没人，亮就麻烦了。”
丑打开袋子，将方洛伊套了进去，然后扛在肩上就往外走。
方洛伊能感觉到走的是上坡路，丑一路声嘀咕着：“你也是倒霉，主家就没想留你的命，现在主家拿到想要的东西了，你也没用了，来世再投个好胎吧……”
没走太久，方洛伊听到了开车门的声音，随后，她被扔到了后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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