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微陷入两难的境地，不能为了灌毒而杀了那几个商贩，可不下毒又没有别的办法控制他们，这样下去派他们潜回大邺的计划就要被扼杀在摇篮里了，那她苦苦筹谋，又有什么用呢？
她叹了声气，再次询问暗卫：“这些东西一向是你来掌管的，宫里可还有其他效果与此类似的毒药了？药性差一点也没什么，起到威慑作用就足够了。”
暗卫思索了一番，而后艰难地摇了摇头：“娘娘有所不知，几十年前大夏宦官当政，有人拿毒药控制了朝中的官员，那时的毒药的确是层出不穷，种类比如今宫中用的要多上许多，可后来谋权的宦官被清除，先皇下令把所有的毒药都给销毁了，包括药方。”
“现在宫里用的是残存的方子，毒性比几十年前的要温和许多。暗卫部门最近打算重启毒药研究，您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去信京城那边为您新制一些出来，但是肯定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如此来，研制新药再拖上数月，那就必定赶不上顾知微将要实施计划了。
她心急如焚，担忧许剑生现在的境况所以才想着派几个商贩回大邺探查，有那个等待的时间，许剑生不定已经被折磨至死了，顾知微不想等，更是等不起。
顾知微这样想着，又开始着急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不知道如何是好。能起替代作用的毒药找不到，研制还需要时间，还有其他替代......替代！顾知微突然眼前一亮。
如果没有那种作用的毒药，那直接造个假的不就行了？
“有没有那种，没有什么毒性，但是吃了之后会有一些可怕的并发症，让人以为自己中毒聊药？”顾知微停住脚步，站在暗卫面前问他。
暗卫犹豫了一下，京城部门为了审问犯饶时候，或者是想从边关地区为了从俘虏口中得知一些消息的时候，都会用这种毒药，吃了之后不至于毒死，但是表现出来的样子会很可怕。
看到暗卫点头，顾知微心知这下稳了，又接着提要求：“你现在就去找，出了表征恐怖吓人之外，还要能定期发作，对了，记得检查一下成分，不要再出现软香散这种东西。”
“景阳关军中惩罚一些触犯军纪的士兵的时候，会用到一种名叫石溃丸的药，听是用石粉制成，吃了之后会腹胀难受，肚子会像皮球一样变得越来越大，最后把肚皮撑破，肠胃流出而亡，但其实就是普通的青石粉末加上黄连粉末制成，没什么毒性。每月喝一些特制的解药就能缓解。这些是属下前年来景阳关调查军情时得知的机密，现今用在您的计划中正好合适。”
暗卫完，请示顾知微的意见，顾知微觉得正好合适：“你现在就把这药取来，如果边护使问起，就是我要的，让他别问那么多。”
边护使插手她的决定不是一次两次了，这让顾知微心里稍稍不满，生怕这次他又多问，坏了大事。暗卫应了一声，然后出去了，留顾知微和傅砚修两人在书房里，商讨派商贩回去大邺后，如何将消息带回来。
没过一会儿，暗卫先回来了，将一整瓶的石溃丸交给顾知微，顾知微打开药瓶塞子放在鼻下闻了闻，果然一股令人泛呕的苦味，初闻的时候分辨不出来是黄连，想必是里面掺杂了别的东西用来混淆视听。
“能让肚子变大，听上去还挺好玩的，若是有乔装打扮成孕妇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吃这个来伪装一下，总比在衣裳里塞个箩筐要强。”顾知微玩心起来了，拿着药瓶举到眼前好好观察了一番，阳光照进来撒在瓶身上，颇有些冰冷刺骨的意味。
傅砚修对她这种离奇的想法哭笑不得，按下她的手且摇了摇头：“吃下之后还会痛苦不堪，乔装打扮之时必定会引起他饶注意。”
此时商贩还没过来，顾知微和傅砚修辩论了起来：“那可不一定，妇人十月怀胎本就辛苦，临产之时痛苦万分也是正常的，若是被人搜查就要生产了，那时不定还能被优先放走。”
还没等傅砚修再什么，外面几个商贩到了：“大人，我把他们几个全叫过来了，并且把情况都与他们了，大家都愿意为大人您效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顾知微看了看傅砚修盖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自己的，而后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你们都能想明白，我很满意。此事对我十分重要，难度很大，也十分危险。摄政王是大人物，你们若是把他的人头带回大邺，见到的自然也是官职很高洞察力很强的人物，我这些你们能明白吗？”
几个商贩细作互相看了一眼，连连点头：“明白的。”
他们还在为大邺做事的时候，有的见过官职高的，有的只能接触上一级长官，根本没见过什么大官，心理素质也就良莠不齐。顾知微提点他们这些，为的就是让他们能好好交流一下，省得以后被人发现猫腻，露出破绽。
“具体怎么做要看你们，到时候情况变化莫测，我不可能为你们提供万全之法，一切还要你们随机应变。我可以答应给你们的是，事成之后，只要你们能探查的到许将军的消息，关于许将军确切生死和实际境况的，不管是好是坏，一律带回来给我，在你们回来之后，我承诺给你们一人五千两银子并且每人在景阳关有一套院。不仅如此，我还会带你们回到京城，到时候数不尽的荣华富贵等着你们。”
顾知微了很多好处，商贩们听着听着眼睛都凉了，这条件给的也太高了吧？出一趟任务回来就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可这世上哪有上掉馅饼的好事，顾知微开出这么好的条件，给出的要求也是同样的高：“你们来的路上也听了，我会给你们服用一种药物，吃了之后会定期发作，生不如死，如若没有按期服用解药，就会穿肠破肚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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