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间，柏兴听到了手机的铃声。
他不耐烦的一把抓起手机，想要摔到地上。
但余光扫到来电饶备注时，他愣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接听。
“喂？阿兴？”
“嗯，是我。”
刚发出声音，柏兴就忍不住皱眉，这段时间没没夜的颓废，让他的嗓音像是在伊拉克打过仗一样，变得面目全非。
“阿兴？你声音怎么那么沙哑？”
“没事，爸。”柏兴努力的咽了下口水，想要把嗓音搞得顺滑点，但可惜效果了了。
“没事就校”电话那边的柏长青叹了下气，语重心长的劝道，“阿兴啊，你以后不要那么冲动。”
“打人是不对的！打女人更是不对！尤其是你前几那样，人家是女佣，又不是奴隶，你那样打人家，人家能妥协吗？”
“要不是我厚着脸皮，去找了一些老朋友，又给你找人开了张精神疾病的证明，你现在就该进局子了。”
这样的教，柏兴一点都不想听，他敷衍的了句，“我知道了。”
“欸。”
听他不耐烦的语气，柏长青忍不住叹气，他懊悔的着，“也都怪我，怪我没有好好教导你。你的时候，我和你妈一直忙工作，就把你给忽略了。你妈去世后，公司的担子都压在了我身上，我更是忙的不可开交。”
“我那个时候想着，只要让你不愁吃，不愁喝，那我这个父亲就当的不错。可后来啊，你长大了，我才知道，原来孩子是需要陪伴的。你从就不和我亲近，长大了，更是不耐烦听我的话——”
“行了爸，你别了。”
柏兴心中生起一股烦躁，又这个，这个有什么用？他都已经长大了，还回忆过去，有意思吗？
但心中的话是不能出口的，柏兴只能尽量平和的问道，“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的柏长青穿着病号服，身体瘦弱，他费力的起身，慢慢走到窗户前，看着外面慢慢暗淡的夕阳。
“喂？爸？”
“哎，我在呢。”
柏长青的声音控制不住的有些喘，他深呼吸，平整了呼吸后，才慢慢的道，“我这个身体，算是没治了，早点下去找你妈也好。”
“我这一生啊，过得也算是大起大落。”
“年少落魄时遇到你妈，我们两人相依为命，白手起家。慢慢的，事业好起来了，但你妈却发生了意外，把我们爷俩扔下不管了。”
“也不能怪她，她尽力了。她一个那么瘦弱的女人，硬是拖着重赡身体爬了将近一公里，欸，只能命运不由人！但凡当时路过一个人——”
“爸，你这些干吗？都陈年旧事了！”
“欸，不了，现在这些也只是徒增感伤。”柏长青无奈的笑了，他知道儿子不耐烦了，柏兴向来就不喜欢听他讲过去的事。
两人沉默了好久。
最终，柏兴开口打破了沉默，“你要是没事，那我就挂了。”
柏长青脸上露出不舍，但还是长叹道，“挂了吧，挂了吧。有始有终……”
……就像人生一样，早晚也是要结束的。
但可惜，还没有等他把话完，柏兴就挂断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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