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看看你自己的猪蹄肿成什么样了吧。”
秦子檀又气又恼，扯下头顶歪斜挂着的白色毛巾，朝她崴赡脚旁边轻扔了过去。
这条毛巾算是报废了，估计他家的毛巾也都是一次性的。
莫姝禾嘁了一声，没理他。
这是意外，百年难遇的意外！
她跳过那么多次，就这次出事了。
那危楼，要是不另辟蹊径，随便来个地震，火灾，还没逃出去，楼就倒了。
被埋在哪个位置都不知道。
秦子檀使劲揉了揉她的头，就起身下楼了。
被水汽粘合在一起的撮头发，被他的手指勾起，就那样呆呆的低竖在脑袋上，突兀又可爱。
这是她不该有，也绝对不允许的模样，无奈她不知，就那样看着他缓缓下楼的身影，脑中无思无索。
许是觉得现在的她，像极了一只落难的猫咪，心生怜悯罢了。
没一会儿，他就提着吃的东西上来了。
还走在台阶上，就能闻到香味的程度。
看她眼里泛光的盯着他手里的食物，他竟也跟着欣喜起来。
秦子檀还没走近，就把食物递出去，完全忽略她脚受伤，不能自行拿取的既定事实。
“诺，吃吧，馋猫。”
他一共也没几个字，但她依然选择性地只听到“吃”这个字眼。
“谢谢。”
她礼貌接过，这个时候，倒是挺像只唯唯诺诺等着猫主子投喂罐头的猫。
正准备拆开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在他睡觉的床上。
这家伙是不是有轻微洁癖来着？
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事她干不出来。
只能犹豫着拘谨发问，“就在这吃？把你床弄脏了，怎么办？”
秦子檀也没话，绕到床侧，俯身把她抱了起来，放到沙发上。
“吃吧，”
莫姝禾无奈顺从，该不，这家“餐馆”服务还挺到位。
包吃包住，还免费，还有男服务员亲力亲为。
她在心里腹诽暗笑，属实还是得寸进尺了。
打开一看，她忍俊不禁，“居然是猪蹄……哈哈哈……”
她笑得前仰后合，脚也不痛了，肚子也不饿了。
对的，笑饱了。
秦子檀这是什么可可爱爱的别扭行为。
他的是猪蹄，还真买了猪蹄。
这意思就是，吃了真猪蹄，就不能再他的是猪蹄了呗。
“吃啥补啥，别笑，快吃。”
秦子檀气急败坏地推着她手里的盒子，一个劲往她嘴边送。
莫姝禾笑着躲闪，还是忍不住调侃，“你的蹄子刚刚也受伤了，要不，你也吃点补补？”
完，她笑得更欢，一整个花枝乱颤。
“莫姝禾！你到底吃不吃。”
他恼羞成怒地唤她名字，气愤地把手掌撑在沙发靠背上，把她圈在中间。
“怎么了……吃。”
她低头拨弄着盒子里的东西，突然没了食欲。
一瞬间，被凶之后的委屈感从回忆的长河里重新被捞起。
亲近的人，很少有人叫她的全名，唯一一次被莫奶奶这么叫的时候，还是因为她打架手臂脱臼了，没敢告诉她。
肿起来之后，被她又气又急地教育着去了医院，让她不准再打架了。
可是后来，莫奶奶再也没有机会知道，她养大的孩子是靠打架谋生的。
她突然低落的情绪，被他尽收眼底。
像犯了错的孩被批评教育，绝食抗议的模样，拨弄着食物，就是不吃。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吃。”
他声音弱了下来，哄朋友的语气，蹲在她身前，凝视着低头委屈的人。
“没有不喜欢。”
她语气疏离淡漠，她深知自己的喜好并不重要。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那怎么……突然很难过的样子。”
他谨慎微的试探语气，让她有些不自在。
他似乎尝试涉足未知的领域，可能只为满足一时兴起的好奇心，但她并不想吐露心声。
“吃得太开心有负罪感，毕竟在我填饱肚子的时候，猪没了腿。”
她垂眸轻语，一本正经地开玩笑，看不出喜乐哀伤。
这样一想，确实笑不出来，猪实惨，这哪是一条腿的事，命都没了。
“那哭着吃吧，也算厚慰它的在之灵了。”
秦子檀着不着边际的话，顺势坐到对面的床上，有些困乏地打着哈欠。
莫姝禾抬眼就看到他眼角噙着的泪花，估计是困了。
“困就先睡，等会我自己下去。”
她是有自知之明的，借住就应该守规矩地去睡沙发。
反正她也不喜欢这张大床，靠墙的床才有安全感，这种两边无遮无拦的床，她驾驭不了。
秦子檀也不可能让出来的，不然就是见鬼了。
“可别了，到时候你又一不心从楼梯上再摔下去，可就见不到明的太阳了。”
他撑着一只手，往后倒凉，顺势伸了个懒腰，被抬高的一侧衣角下，薄薄的肌肉若隐若现。
符合这个年龄的力量感，被诠释的恰到好处。
莫姝禾眼神有些飘忽地盯了几秒，虽然非礼勿视，但看都看到了，不如看清楚。
“明是阴雨气，本来就看不到太阳……”
她眼神有些空洞，嘴里塞着食物，有些含糊不清地着。
中午还是什么时候，无意看了一眼气，明有雨。
白是淅淅沥沥的雨最好，但夜晚听着电闪雷鸣，等待倾盆大雨的感觉又很欣喜，窝在被子里还会觉得无比的温暖。
秦子檀自觉不过她，只能在其他地方吹毛求疵。
顺着她的视线，就看到了自己暴露在空气里的腹部下沿。
不多，但耐看。
“没看够的话，可以过来凑近点看。”
他嘴角带着挑逗张扬的笑，语气暧昧不明，完就作势要轻撩衣角。
动作一顿一扬，戏弄成分居多。
莫姝禾看他臭不要脸，直接闭上眼睛，“可别，多了就腻味了。”
朦胧感懂不懂。
秦子檀也没继续，他本来也不想就这么便宜她，总得以物易物吧。
他憋笑坐直，手横抱在胸前，懒懒散散，松松垮垮的模样也值得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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