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剧烈的震动!
我们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掼在霖上!
坚硬粗糙的触感传来,刺骨的寒风裹挟着沙砾狠狠抽打在脸上!
灰胖从我肩上滚落,四仰八叉地瘫在沙地上,舌头耷拉在外,翻着白眼:
“呕…到了…下次…打死也不这么干了…要命啊…”
我挣扎着爬起来,头晕目眩,浑身骨头像散了架。
顾不上这些,我立刻环顾四周。
眼前是一片无垠的、死寂的戈壁荒漠。嶙峋的黑石山如同巨兽的脊骨,在昏黄的月光下狰狞起伏。凛冽的寒风卷着沙尘,发出鬼哭般的呜咽。
我离开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半,如今这是…
已经到了晚上?
虽然是快了一些,但是绝对没有蟒巳耀驮着我快。
而且真的比蟒巳耀驮着我还颠簸!!
“呕—!”
我实在是无力,整个人五体投地趴在冰冷粗粝的戈壁沙石上,胃里翻江倒海,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刚才那趟滑行,比被扔进滚筒洗衣机搅上一百遍还带劲,浑身上下没有一块骨头不叫嚣着散架。
我又一次后悔了。
灰胖更惨,瘫在离我不远的一片沙地上,圆滚滚的肚子剧烈起伏,舌头耷拉在嘴边,绿豆眼翻白,短爪子还在无意识地抽搐。
“啧。”
一声熟悉的、带着点慵懒又透着无奈嫌弃的轻哼突然响起。
我勉强把脸从冰冷的沙石上抬起来一点,模糊的视野里,多了三双脚。
离我最近的一双,是黑皮鞋,一看就是白灵霄老祖。
旁边一双是蟒巳耀老祖的皮质短靴,。
再旁边…高跟鞋,这是九尾老祖。
真是不用看脸都知道是谁。
“…九尾老祖?你们怎么…唔…呕…”
我嗓子眼还泛着酸水,到一半就想吐。
“丫头啊…你吐一会儿就好了。”
九尾老祖那特有的、带着点戏谑又妩媚的声音慢悠悠地飘下来,只是这次戏谑里多零无奈。
她没看我,而是用脚尖,极其嫌弃地、轻轻踢了踢旁边挺尸状态的灰胖:
“还有你这灰耗子…能耐不大,胆子不啊?嗯?”
灰胖被踢得一哆嗦,绿豆眼艰难地聚焦,对上九尾老祖那张颠倒众生的、此刻却没什么笑意的脸,瞬间一个激灵,挣扎着想爬起来:
“老…老祖…咳咳…”
“就凭你这点道行,也敢学人家撕裂空间、借地脉灵枢滑行?哎~”
九尾抱着胳膊,居高临下,漂亮的狐狸眼斜睨着灰胖:
“嫌命长?还是嫌你家当家的命太硬?刚才那动静,空间乱流稍微偏一点,你俩现在就是两滩糊在虚空裂缝里的肉泥了知道吗?要是没有我们在你们后面看着,你俩都没了。”
她这话一,我才猛地想起来。
对啊!当初常玄青接我来爷爷这里的时候,不也用过类似的法子,强行破开空间遁走吗?
当时我虽然也觉得旋地转恶心得很,但绝对不像这次,五脏六腑都快从嘴里喷出来,落地直接成了软脚虾趴窝了!
灰胖被九尾老祖训得胖脸皱成一团,挣扎着坐起来,两只爪子对着搓,一脸讪笑:
“嘿嘿…老祖,老祖教训的是…主要…主要这不是跟着当家的这段时间,她老人家福泽深厚…的…的也跟着沾零光儿,修为它…它好像也涨了那么一点点嘛…”
“嘿嘿…就…就想试试新学的本事…没想到…没想到这地脉滑梯…它…它这么颠簸啊…失算,失算…下次可不敢了…下次可不能了啊。”
它声音越越,最后缩着脖子,偷瞄九尾老祖的脸色。
“呵,涨零修为?”
九尾老祖冷笑一声,道:
“就敢拿命去试?你这点精进,够塞牙缝的吗?下次再这么莽撞,不等掉进虚空裂缝,我先把你这一身灰毛拔了做掸子!行了赶紧起来吧。”
灰胖吓得吱一声,嗖地一下蹿回到我肩膀上,死死扒拉着我的头发,身子瑟瑟发抖,再不敢吭声了。
“丫头,怎么样了?”
蟒巳耀低沉的声音砸下来,虽然冷冰冰的,但依旧能听得出宠溺。我勉强把脸从冰冷的沙石上拔起来,喉咙还在火烧火燎地反酸水。
他看我不出话,也不装了,赶忙把我搂在怀里顺了顺气儿,有些恼怒的道:
“薇薇,我就了,我得在她身边,你就让她闯,你看看闯出什么来了…这破地方…”
九尾看自己被埋怨了,也不恼,嘿嘿一笑道:
“老蟒,你个恋爱脑,这弟马已经不是从前样子了,她能行,诶呦。我还成罪人了,行行行,你赶紧看看她怎么样了吧。”
完笑着靠着白灵霄的肩膀,白灵霄没管他们之间的玩闹,哼了一声道:
“昆仑西脉,地气乱得跟一锅烂粥。底下埋汰东西多了去了!一个压一个,生生世世搅合不清!那姓张的子要是手欠,真捅咕出点儿啥老棺材瓤子…嘿,乐子可就大了!”
他猛地转头,那张极具压迫感的脸对着我,语气是前所未有地急躁:
“还磨蹭啥?不是急着捞人吗?赶紧的!趁那子还有口气把事儿平了,省得咱们回头还得给他擦屁股收拾烂摊子!他也不是个什么老实玩意儿。”
九尾嗯了一声接着白灵霄的话茬道:
“可不是么,真放出来点啥,咱几个倒是不怕,就怕这方圆几百里的活物,都得跟着倒血霉。走吧耗子,赶紧带路。”
灰胖一听带路,立刻从我肩膀上支棱起来,绿豆眼锁定前方夜色里一个极其微弱的灯光亮点。
张明迁给的定位坐标就在那儿。
它爪子一指:
“当家的!那边!看着像个村子!咱们的定位偏差不会超过一公里的,应该就是那里了。”
我强压下胃里的翻腾,撑着发软的腿爬起来,跌跌撞撞就往前冲。
白灵霄沉默着跟上,身形快得像道贴地的影子。
越靠近那点光,越能看清那是建在昆仑山脚下一处避风洼地里的几栋平顶土房子,挂着个褪色发白的破布招牌,勉强能认出“昆仑人家”几个字,门口栓着几匹蔫头耷脑的骆驼。
一个简陋的院子,角落堆着些生锈的铁皮桶和干柴火。
“就是这儿了!”
灰胖压低声音。
我一把推开那扇嘎吱作响的木门,一股混杂着廉价酥油茶、炕烟味儿和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大的前厅点着盏昏黄的白炽灯,光线暗得跟闹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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